薛融预备启程进京。带了阿弘,还有花妮。太君说的时候,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了厅堂一角嫩粉色儿的当事人身上。花妮福着手,恭恭谨谨地立着,从开始到现在的一直,都是如此。她不多抬头,期间只小心翼翼地朝薛镜望了一眼。太楚楚,在那个瞬间,薛镜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太君交代了许多薛融离家后的琐碎。之前也有过零散叮嘱,这次却来得更慎重其事。薛镜才发现:整个厅堂里不止花妮,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
空气里透着种诡异的仔细。
“镜儿。”太君意外地唤了声。
“孩儿在。”薛镜上前一步道。她正奇怪为什么这回“核心”的家事协商也捎上了自己。
“上回进京,是不是没见着绰
薛镜抬了头,老人家正笑得慈祥,她不敢多话,应:“嗯。”
“你没去见她,她可是念你念得紧呢。”太君笑呵呵。
夫人也是笑呵呵:“这不就来了信,说一定要请你去做客,好好地招待。”薛镜还来不及讶异,夫人又说:“这不,让你一个人上路途咱还不好放心----也只有融儿做事欠周全。”----上回的确是薛融让她一个人从奉苻回的南阳。薛镜想起,不自觉地心上绞了一绞。夫人接着说:“正好这回他也上京。我们啊,也好放个
薛镜不明白,但整个厅堂里除开她自己和从来无甚反应的下人们外,人人俱是一派和谐,好像她早已经应允了,问不问事主,都是一样的结果般自然。
这种感觉,非常地不好。
然更加地是无可奈何。薛镜转个角度,福一福身子:“那就有劳兄长了。”
自拢髻后,薛融成人,这是她第一次对得他行了如此正的礼。
薛融一时不甚习惯,很快便回过来,压下不多的丝慌乱,伸手来扶,说着:“妹妹无需多礼。”
嘉佑二十八年春,三月二十三,南阳郡。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烟轻雨小,草长鸢飞,海棠正儿个美。年前照薛镜吩咐在绰园里移了几株海棠花。现在繁花如云,清风一拂便落得满地芳菲,开得正好的日子,她倒要离了,不能好好赏花。
“明年还会开的。”
薛融来园子接人,见了花下呆立的她,安慰。话才出口,就想起那日韶山上听得太君和父亲的对话,喉咙便哽了。海棠每次开的时候便是这样,盛开中飘散。眼前的花才看了一小半,烟雨一渲,已是染得美不胜收。若是全开了,该多美。薛镜仰头,看得出神。薛融却觉得心烦。
他甩了袖子走人,撂了句:“花清他们都在前头忙着,别待太久了。”
待薛镜醒回,海棠花下,只余她一人。
送的情形和接的情形一样。薛镜远看着依旧被人群簇拥着的薛融一眼。细细绵绵地春雨润如酥,看起来还是距离。她钻进了后头车里。薛融瞟看来的时候,薛镜刚好放了青罗车帐子落下,留了半个背影给他。
薛融复转回,太君眼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薛融回以目中正色的一点头。这分量不轻的头一点,老人家鱼尾纹一展,呵呵得送得上路。
路上,薛镜起了帘子看外面。
“美人一笑褰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
人间三四月,秀绵细雨,一片青翠勃勃,满目百花竞绽,当真是好景。
我自己写的,凑合凑合八。
李白《陌上赠美人》
久违了的毛病终于好了。可惜还是很倦很累。。如果没有作业的话就好了。。下章更新24日晚10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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