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玉枕,拂金微_贺新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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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章 ?玉枕,拂金微(1 / 2)

花费多少的光阴蹉跎,等着戏棚子搭了起,小厮将桌椅置齐整。(小说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锣鼓一敲,“哐当-

好戏开场。

可怜明珠暗投,将百宝箱跌了江心,打捞不得。

霓裳羽衣舞破,拼得玉碎瓦不全,还不若但求一晌贪欢,且为今朝好儿郎贪得绛纱朦胧,偷取半面妆笑。

金莲玉足点上,一曲歌尽桃花扇底。

莫待凉风一起,娇红零落,满地芳菲。

叹空误了幽期密约,惜虚度了月夕花期。

这番相遇惊天动地,抽离时分恍若空气,竟微澜不起。

倘若拼得纠缠生生世世,任由藤萝蔓生,犹如疯长蓬草,终有一日枝枝叶叶分离不清,也是狼藉谢地,浮生记忆。

追根溯源。素纱明灯旁,青石纸镇压下一叠悲欢离合,余墨尚湿。是秋夜渐长,天上婵娟银耀晕转,地上腐草生了萤火。

上下一片光华交错。

才蛊惑得人心,将前世宿命,下转轮回,

写错剧情。

她是心满意足地等到了他眼底写满的不可思议,附加了一瞬的不忍和无措。仅这一瞬让她添得狂喜和好过了太多。然而,太君,薛崇,夫人,二夫人神色各异,翁家唯一的亲眷花鸟画翁颜漱和薛绰,连同还有举座华服宾客们的窃窃私语纷纷,还有那位自始至终立于她身旁还未发一言的今日的她的夫君地态度,这些,她却不能不管。

“诗是念得不错。以为弹琴是一绝。想不到娘子还如此风雅善得文墨。只稍后还备得筵席百桌,俱是佳肴,可莫让满座客人光顾着欣赏。等了遭罪去。娘子说这是与不是?”一身红衣喜服,玉带束腰的管则晏说着。他年届已不惑的儒雅面容犹显清俊。可惜了眼角细纹和多年官场沉浮养究地沉稳气度诉了年岁,现在上面正挂着未让周围各式眼色淹没完全的笑意。他字句里咬重了“娘子”。

在礼成前如此称呼,莫不是在广而告之:今日地事主是谁,是该做着什么。

薛镜嫣然一笑,欠身陪礼。承着他的称呼:“夫君大人说得极是。”音调极媚,全然不管人群淹没后的那一人,听到这一声“夫君”时是犹如一箭穿心,还是其他什么的心情。

爱也好,负气也罢,从此嫁为人妇,便是再无关系。

说完她便将盖头又放了下来,复拉起红绸喜花。喜娘先一愣,接了管则晏的眼色忙高唱:“一拜----”

所幸这次没有人再打扰。

三拜礼成。

喜庆地边缘。有个人注视着,双面泛绣的云锦缎子嫁衣,鲜红夺目。卧龙引凤刺金,亮堂晃眼。一片飘逸的红云。却化做镂刻金簪端头上一颗鸽血玛瑙。瞬时在两人之间划过一条长线。线的两旁是距离。线的深刻不可能再能抹掉。不能像以前搬了个园子,还相约湖畔。也不能因赌气一去奉苻撞得心碎。再过来安慰。更加不可能还会有小心翼翼太多之后,被双真真实实的痴怨纠结的琉璃眸子摄住心神,紧张担心承受不住的日子。

痛不痛?有多痛?

旁观的人看不出。

在那持着喜花一端锦织喜帕盖头,长长祥凤瑞珠绶带拖地进入后室地背影消失之后,不知是哪里来的声音在问着依旧谈笑风生,庞若一切无关,未曾有丝毫发生的薛融。

一大片空白,自心中无声地扩散至于周身。不是第一次。

哪里都说不出地难受,压抑得他透不过气。

薛融想他是该得意的,至少她是因了他才嫁地,即便是为了要他心上不得好过。而且今日一结盟,四家之中薛家地地位稳固胜若金汤,最直接的受益人当是他。

而现在,该用什么样地表情,和这周围一样欢喜的,还是失却什么的悲苦,他却也不知道。

不明白。只这份空落落扩散,愈加恼人,愈加烦躁。

此刻的新郎管则晏被一群同僚仲卿们挽着,众人哄哄地誓有不醉方休的架势。春风得意酒旗高展,一如所有铺陈盛大的仪式后,鸿都客引,高堂满笑。觥筹交错间,薛融低头看了手中的杯盏,看了良久。然后广袖一甩,甩开那些他想不出结果,和想出结果也再无用处的事情,仰头一饮。

金红喜烛长如臂粗如臂,喜娘唠叨过说要燃上一整夜,早吹了可不吉利。旁边还供了一双烧刻鸾凤的合卺铜杯,薛镜坐在铺上了绣金百子合欢龙凤被的床沿,不远处朱漆髹金的架上有一只玄底红边托盘,上面置着一把打造精巧的小秤----说是郎君“称心如意”地起盖头用的。前堂的热闹远着,她在心里紧张地盘算着一会洞房花烛的推诿。大礼前一日王嬷嬷将几张压箱底的春宫画拿来与她。花媛愤愤不平,花清眼神黯淡,没一人说得出话来。薛镜则专心致志地正将《贺新郎》往粉笺上临着梅花小篆,心里满得塞不进去一点。

至于一切了然落定,连大礼也行过之后的现在,再来忧心未免太晚了些。

不是她一贯的聪明。

却是这些日子,她已经做了太多不符“一贯”的事。也许,这次是最后,以后就再也不会了。

新房里只有花清侍奉着,两人无话。

屋子里好静,不知过了多久。

“砰----”,门被猛然撞开,跌撞进来的是花媛。她一身粉红小桃花的新缎子裙裳下摆泼了一片水样的污渍。只见她一把跪扑到薛镜脚下,哭着:“小姐。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薛镜心急,一抽:哪儿来这么大的酒气。

花媛顺了顺气:“新姑爷和众卿贵敬酒一桌接一桌。轮了少爷他,少爷竟就了琉璃杯盏。另斟了番酒----就是红得像胭脂地前几年宫里头赏下来的那种……”

“然后呢?”薛镜问。

花清已经把门关了上,至了边上。一起静听。

“少爷他说珍藏多年的好酒,不及女儿红,却也是为……”花媛眨了眼,小声:“兄长地番心意。我本来跟着花妮她侍奉的,结果打敬完酒后少爷菜也没顾吃上几口。只一盅接一盅,一坛接一坛。夫人看不过去也没法子,只有吩咐我和阿弘扶了少爷去客房歇息。”

“可是醉了?”薛镜只觉得自己地声音颤得厉害。

“嗯,几乎烂醉。”花媛脸上一红,看着薛镜,胸脯一起一伏激动地说:“扶他的时候,还是有点清醒的,可双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看得阿弘都战兢。不敢说话。”花媛抓紧薛镜的手,对着那双现在惊惶,惊喜。无奈,犹豫。伤痛和太多不确定。纷杂着的琉璃眸子哀诉苦:“少爷他一定是舍不得小姐地。”

平地惊雷,最后一句话直触了某个人心底的最深处。

“舍不得又如何?!”出声的是花清。明眼炯炯,道:“明明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最在乎的是家或者仕途,却总不是小姐。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再做些无用的,算得什么?不过是他自己在找开脱……”

“小姐,去看看少爷吧。”花媛打断,软语。她幼时候与薛融玩闹过,曾经那般顽劣无忧少年,如今成人懂得权衡,却叫人看不忍心。

薛镜低头呆了乱针刺金的大红衣袖好几拍后,缓缓抬头,吐字:“花媛,带我去。”说着已伸手摘下南珠凤冠,正解着拖地的祥凤瑞珠绶带霞披和对襟卧龙引凤乱针花绣嫁衣。

被扔于地的绣金嫁衣映着烛火夜色,随着速度和力道,那金色光芒滑出一种几乎能遮蔽心眼的华丽调子。那长长地金线流苏缠绕交错叠绕,犹如此一生都将困住她的离索,再解不开。而她情愿被就此蛊惑,哪怕仅仅是一时间的,却要输上一辈子地代价。

花清心急如焚,顾不得礼数按住薛镜解暗扣的手,大声喝道:“花媛傻,怎么能小姐也跟着疯!”

薛镜沉下脸色,一甩手,几乎把花清推了地上。彼时她心已乱,用力不知轻重,也不好扶,只忙着换上花媛刚从嫁妆里拣出地白锦斗篷。斗篷宽大足可以罩住她地全部。薛镜一甩衣摆,正欲出门,花清死死护住,朗声:“小姐今日大婚,按例不得踏出新房一步。”这一出之后,是她花清不敢估计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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