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红衣男子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极为引人注意。叶子不敢跟的太近，在她认为合适的地方远远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红衣男子对周围的东西很感兴趣，东瞧瞧西凑溱的，抓着玩一会儿又放下，闹了很久，路边上的东西他是一样也没有买。

跟着来到另一条大道上，叶子提心吊胆的心略微平静了些：“大街上，他不会杀了我吧？”叶子心想：“或许，他早就忘了我……”

发现红衣男子停下来，且双手在裤兜里掏弄，叶子的脸唰的下就白了。因为她清楚的看到，红衣男子的头向旁边摆了摆。叶子心里很清楚这个动作，杀手观察后面情况的时候就是这样子。

红衣男子双手抓着一大把硬币，向趴在路边的几个讨钱的人走去。

叶子拍着胸口，暗暗骂道：“该死的臭乞丐，吓死我了。以后再别想我会施舍任何乞丐哪怕是一个硬币了。”

每人三个，路边相距几米的三个人都向他说了声谢谢。

红衣男子每每含首默许。将剩余的硬币放回裤兜，红衣男子忽然站住了，因为他听到那个人对他说了句话：“祝福你发大财。”

红衣男子嘴边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回到那个做着怪异姿势，全身发出某种恶臭的男人身边坐下。

“老兄，最近生意怎么样？”

“生意？”那个人拖着腿坐起来：“这个城市，肯施舍的人太少了。”

“路边的靓女多不多？”

“哪有什么靓女呀？唉，靓女没有，挺精神的小伙有一个，唉，好一个小伙子呀。挺有前途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红衣男子脸上不易觉察的抽搐了下，他握着左手，似乎那里又开始痛了起来。他问道：“哪里来的小伙子？”

“白云山，那个好高的地方呀。”

“他遇上了谁？我想找到他遇上的那个人，该去哪里？”

“他也想见你呀，不过，你们的缘份还没有来到……去老地方走走呀，说不准就瞧上了什么。唉，年青人，好马不吃回头草，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又何必老是想着过去？”

“我是个怀旧的人，有些事，不是我逃避就能够逃避的了的。老先生，你也该退休了呀。做完这件事，我也该走了……”说完，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来，递过去：“你该多谢那些伤心的人。”

乞丐做贼似的接过卡来，接着鬼一样的就离开了。

跟着红衣男子走到一道阴暗深远的小巷子，只能容许两个人并排而过的小巷子。

正当叶子犹豫是否跟上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又走了出来。叶子赶紧躲藏到一旁。

红衣男子的后面跟了个人，胖胖的女人，一脸憔悴，一双熊猫眼极为显目。

“是谁跟上了我——”红衣男子的双手不知在何时握着一对小刀，在微弱的光线下，光芒时隐时灭，闪烁的寒光，如恶魔一般的惊凉了人的肌肤。

胖女人很害怕，身上的肥肉一阵阵的颤动。

广东话，叶子看到红衣男子的眉头竖了起来，胖女人倏然而止，又用生涩的国语讲道：“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眉心有块红斑……”

红衣男子的刀光突起，巷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红衣男子快步走过去。他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单薄的女人。这个女人大腿中了一刀，只痛得全身冒汗，但是她却一声也不敢吭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