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齐誉看她一眼,步入桃花深处。
进入桃源居,里面干净温馨,很有家的感觉。齐誉在厨房间找到了夏瑾,她正全神贯注地写写划划,看样子在设计菜单。齐誉站在门口,愣神看了她一会儿。偌大的空间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他可以好好看着她,看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看落在她脸颊的发丝被她用笔帽夹住,看她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的可爱表情。
时光静谧,午后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晕,她一如记忆中那般美好,风惊扰了她的发丝,微微舞动。
齐誉伸出手,在空中慢慢描摹她的轮廓,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记下她的模样,忘了她,真的让他的心惶恐不安。
刹那间的回眸,她的明亮透澈的眼眸里终于只落有他一个人,齐誉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
“你……”夏瑾开口,却不知说什么。他来这里多久了,就在这么一直看着她吗?
齐誉不自然地笑笑:“过来看看你,自上次一别,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夏瑾站了起来,靠在琉璃台上,头微微低下,双手向后撑在身后的台面沿边上。“嗯,是啊,说起来我都没有好好谢谢你。”她抬眸,认真看着他;“谢谢。”
齐誉脸色有些发白,也许是因为没有睡好又在山上吹了风,也许是因为她的那句谢谢生分了彼此,他心头苦涩,喉头动了下,他道:“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说谢谢的。况且我也没有做什么,逸珲他本就愿意出面澄清的。”
夏瑾濡了濡唇,别看眼睛,他的目光有着淡淡的哀伤,令她无法再看着他,只能回避开来。。
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空气里细小的灰尘粒子在光束中舞动,无声无息,只有风吹起纸张时的“哗哗”声。
夏瑾低声道:“齐誉,你可以不用有那么深的歉疚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而你跟安泽本没有什么错,不必再对我抱着歉意的。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齐誉淡淡笑笑:“是啊,我们之间两清了,能够亲眼看着你幸福,我也心安了。”
夏瑾樱唇微微翘起,能这样说开,她心头也放下一些心事,她松开搁在琉璃台上的手,站了起来,用着轻松的语调道:“齐誉,我们还是好朋友的。现在你跟蔚蓝在一起,那么我们就可以常常见面啦。”她想起午饭之后听人说,齐誉昨晚是在叶蔚蓝房间里过夜的,也许他们两个在法国真的发生了情缘,而她早就成为了过去式,真是自己在庸人自扰,还高估了自己。
齐誉看着她的笑颜,能远远得看着她这样笑他知足了。“是啊,那个奇特的女人,多亏了她,我们以后要常常见面了。”
“嗯,听你的意思,你不希望跟我常常见面?”夏瑾说起了俏皮话,如果是朋友之间,那自然会变得好相处了。
“你看,我现在已经更上一层楼,开私家菜馆了呢。等有时间,我请你跟莫安泽过来,我们一起吃友情餐。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安泽?唔,他过得还好吧。最近伯父给他的压力有些大,说是急着要把医院托给他,这阵子正拼命磨练他呢。”
夏瑾想象莫安泽的哀嚎样,一阵发笑。他是个喜欢无拘无束的人,这样子对他,的确有些不人道。
齐誉也在笑,重新回到了朋友关系,他可以一辈子都默默守在她的身边。爱情不一定要拥有,也可以默默的守护。
……
有人伤感有人忧愁有人释怀,而在南城的宋诗菲是过得恐惧。
伊格尔依然没有放过她,沈逸珲虽然对她态度好了起来,但始终没有对她做出承诺,也许他要的真的只是她肚子里的一个孩子。可如果他发现连这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他会怎么做?到时候,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从外面回来,华美凤已经等在别墅里。
“都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还老是往外面跑做什么。”华美凤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堆单子,从纸堆里抬眼看她,眼神凌厉。
这样的眼神令宋诗菲头皮发麻:“额……伯母,我出去一下,跟人洽谈工作的事情。”她回答地小心翼翼。因为还没有过门,她只能叫她伯母而不是妈。
其实在爆出她插足夏瑾跟沈逸会的婚姻后,她的身价已经是一落千丈。巴黎春季时尚秀她只露了一下脸便离开了。人们关心的只是她的绯闻,而不是她的作品。没有合作计划,没有新的作品问世,甚至跟叶蔚蓝的斗法都没有了。因为叶蔚蓝这次根本就没有出现在红毯上。直到前段时间看到top杂志,她才辗转得知她开了家私家厨房,她总是幸运的,开家私家厨都引得那么多人关注。
“工作?我们沈家养不起你?你千方百计出国混了个了不得的身份回来,不就是想进我们沈家的门。这会儿还这么辛苦做什么。”华美凤对于宋诗菲永远是不满意的。当初她回国将那张支票还给她的时候,那傲慢的态度已经引得她不快了。所以说一个人不管是在低谷的时候还是在巅峰的时候,都要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宋诗菲笑得勉强:“伯母,我是个设计师,有些合同签了约,要履行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