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泽眉头一皱:“我也觉得奇怪。陶阿姨都已经躲到了乡下老家,按理说,她只是要躲起来,不是想要寻死的,怎么会跳楼?更何况,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有小夏瑾要照顾,像她那样善良的人,不会没有责任心突然间就跳楼的,而且还是当着小夏瑾的面。”
“唔……在乡下,那个年代民风还是很保守的,如果被人知道陶江玉是别人的情/妇,她会不堪压力,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何雨白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个乡下小镇是陶江玉的老家,被家乡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不管她跟你二叔之间的感情是怎样,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那些乡下人怎么会知道?”
“问题就在这里了。”莫安泽点了下头,“夏瑾亲眼见到陶阿姨是怎么死的,所以,也许她会知道一点。”他看了何雨白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到了夏瑾的身上。可是,现在去问她这个事情合适吗?那么大的新闻被爆了出来,夏瑾一定是吓坏了。没有了叶秉兆在她的身边,齐誉又在照顾叶蔚蓝……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她值得信赖的人,她一个人在疗养院那边还好吗?
此时的莫安泽并不知道已经发生在夏瑾身上的事情,他马上拉了何雨白直奔干部疗养院,想要先将她接出来,让她不要再受到惊吓。以前他就对夏瑾说过,他会是她的好朋友跟亲人,而今,他更是需要挺身而出保护她。因为她其实是陶阿姨的养女,也可以说她是他的妹妹。原来他跟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不过,当他们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才知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夏瑾也已经被人带走。
与莫安泽一样匆匆赶去疗养院找夏瑾的还有齐誉跟叶蔚蓝,他们在那里相遇,变成了大眼瞪小眼。
夏瑾被谁带走了?
。。
第二百零七章想要她留下
夏瑾昏睡了一天一夜才从噩梦中醒来,醒来时,昏暗的光线令她一时怔忪,分不清是何时何地。她好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浑身无力,依旧恍惚着。睫毛轻轻眨了好几下,大约过了两分钟,她才将梦境与现实区分开来。
喉咙的干渴令她不得不掀被起床,侧身一看,一个黑乎乎的身影蜷曲睡在她的身边。他身上只着了一件黑灰格子的羊绒衫,被子也没盖。即便室内空调开得很高,他也在沉睡中感到冷,自动缩起了身体。那个样子,像是守候在女主身边的忠犬。冷俊的侧脸在幽暗光线中显露出他完美的线条,薄唇在沉睡中也是紧紧抿着,好像有令他生气的事情一样。
是他?
上一刻发生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是他出现带走了她。那一刻溺水抓到救星的感觉,那一刻的心安……夏瑾从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男人。
她怔怔看了他一会儿,掂起被子轻轻覆在沈逸珲的身上。
“唔,你醒了?”沈逸珲睡的很浅,只是累了想要在她的身边躺一会儿而已,那一瞬,他觉得自己无处安放的心得到了短暂的停靠。很久没有过的,心被填满的感觉让他贪心地想要更多。其实在夏瑾昏睡的时候,他有将她偷偷的抱着,感受她还在他身边,在他怀里的感觉。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抱着她,心里酸痛到流泪。
从不知道,原来她是那么的瘦小,那么的脆弱,她有那么多的伤痛,让他抱着她的时候,手臂都不敢用力,就怕抱疼了她。
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小小的肩膀,怎么能承受那么多?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竟然伤害了那么好的她,而她,还原谅了那么坏的自己……
他又想,在他们结婚的那两年,他有没有这样的抱着她,给过她温暖,给过她安全感?也许,自己做的最多的,就是将等他等到睡着的她从客厅的沙发上抱回房间。他给予她的,只是那短暂的拥抱,短暂的愧疚,所以,她才要离开他啊……
沈逸珲清醒的很快,瞬间乌黑的眼珠就清明如涤荡过的黑曜石,他紧张盯着夏瑾,将她看个仔细。她有没有难过,有没有还在恐惧之中?
当他看到自己身上覆着的反盖起来的被子时,心中一阵激荡。她还是关心他的,是不是?
“嗯。”夏瑾点点头,躲过沈逸珲灼灼的盯视,“谢谢。”她的话很少,惜字如金,仅仅三个字,疏离地很。
“夏瑾,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的。这些,是我欠你的。”沈逸珲懊恼的扒了扒头发,心中的激动荡然无存,目光中难掩挫败失望。
醒过来后的她,马上就跟他拉开了距离,对他再次充满了防备。也难怪,他伤她那么深,对他保持距离也是自然反应。更何况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叶秉兆的女人,等她意识一清醒,一切又只能回到了两人离婚以后。
沈逸珲从大床上下来,几不可闻得叹了一声,真的好希望她突然失忆,那么,他们之间可以重新来过,他可以永远抱着她到永远。
“我……”夏瑾垂眸,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质,她跟他非亲非故,没有好到不用说谢谢的地步。她唯一可以不用说谢谢的人是叶秉兆……
想到那个剑眉朗目的男人,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他。他在做事,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自己应该更坚强,不要他担心才对,不然,她就违背了当初他们分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