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阿姨做的饭菜一定很好吃,你一定是得了她的真传,有这么好的手艺。”莫安泽笑笑,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被柴火熏黑的灶头早已被弃用,落了一层灰,旁边一个平台上空荡荡的,上面的炊具应该被住户带走了,留下深浅不一的灰尘印记。这儿原来是厨房啊,他惊奇,站了起来走过去仔细看看。
莫安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贵公子,农村的房子具体什么样,他并未见识过,尤其对这种隔了年代的东西,更加好奇。
那就是传闻中的土灶台,上面盖着木板的锅盖子,同样落了一层灰尘。莫安泽不嫌什么脏不脏的问题,抬手揭开了锅盖,里面是一个黑幽幽的大洞,一眼就望见下面的柴火灰烬,同样黑乎乎的。
“恩?这里不是应该有口锅子吗?”
夏瑾闻言走过去一看,微微皱桑饬讼旅迹骸霸词怯械模还赡苁呛罄吹娜税涯强诠隼茨萌ヂ袅税伞!?br/>
夏瑾去了市里生活以后,就将房子交给了乡下的私人房介管理,每年他们只要把分成后的钱打到她的卡上就行。这次,夏瑾提前通知了房介所,交代了要收回房子的事情,所以在上一个用户搬走后,并未有新的住户进来。
“算了,那口锅到现在估计也烂了,卖了就卖了吧。看样子,我们还要买一口新的铁锅。”夏瑾腾出手张开手指,在黑黝黝的洞口上大致比划了下。
莫安泽点头,这方面他全权任由夏瑾指挥,他从旁协助。
这次他们回来,是因为莫泰松提出的,想要在陶江玉生活过的房子里生活一段时间,感受一下她生活过的地方,然后在这段时间里完成迁坟上碑的事情。按照莫泰松的意愿,他会在迁坟仪式完成后,再回到这里,安度晚年,死后再由后人帮他们合葬。
“咦,这是什么?”莫安泽像是发现了新奇事物一样,这时候见到灶台旁边一个木质的长方形箱子,外面有个把手,好像可以用来拉伸。
夏瑾随眼一瞧,眉眼又弯了起来:“那是风箱,烧火时候拉几下,可以让柴火燃烧更旺。小时候,我经常帮我妈拉风箱,等里面柴火都旺了,我才去玩。”
被人遗忘的风箱,破破烂烂的,显然也不受后来入住的租户喜欢,被晾在了一边。夏瑾蹲下来,想要伸手去将那半拉开的风箱把手推回去,莫安泽手快,想要体验一把,猛地“呼啦”一下,喷了他满脸的灰尘,头发跟眼睫毛都落上了。
“啊……咳咳……”莫安泽又是咳嗽,又是抹脸,一阵狼狈。
“噗……”夏瑾见他的滑稽样,原本还有些伤怀的,被他这么一来,顿时笑了出来。“这个不能这么推拉的,要用巧劲的呀。不过,这风箱看样子是坏了,灶头里面都是柴灰,没有柴火,被你这么用力,把里面的灰都给吹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拉个风箱还有这么多讲究。看来我是当了你的替死鬼啊。”莫安泽抹了一把眼皮上的灰,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两块白色,跟大熊猫相反了。他做了个鬼脸,接过夏瑾递过去的纸巾。
“那我该谢谢你了,回去我一定跟雨白说,你有好好保护我,让她好好‘犒劳犒劳’你?”夏瑾对莫安泽眨眨眼。
“那感情好啊。”莫安泽一改苦瓜脸,马上笑逐颜开。只要有小白安慰,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的笑刚维持了没多久,那一个“啊”字还没结束,陡然变了声调变成了第四声的重音,“啊!”眼睛成了斗鸡眼一样盯着他前面的物体,抖着音道:“看来,我们要好好先把这里打扫打扫才是首要的……”
他的眼前骤然垂下了一只蜘蛛,好巧不巧刚好就倒挂在他的鼻子尖前。
“蜘蛛侠来了。”夏瑾笑着找了筷拢里还留着的一根竹筷给他挑开,笑他的大惊小怪,“你还真是少见多怪,蜘蛛也会害怕。”
“切,我不是害怕蜘蛛,是它突然落在你面前,换了谁都会害怕的。”莫安泽耸耸肩膀,故作逞强,可他的身体分明往旁边挪了挪,给那只欺生的蜘蛛让道。
“……”
两个人气氛正轻松,这时,门突然“咿呀”一声打开了,探进来一个头,东张西望,然后在瞧见里面的人后,露出一脸鄙夷神态。
“原来真是夏瑾回来了啊,我就说嘛,能开着豪车回来的,在我们这村子里,除了夏瑾,也没有别家女儿、儿子有这么本事了。”来人一脸的轻佻,她声音刻薄,眼皮上挑如狐,颧骨突出,整个形象看着就是刻薄样儿。她丝毫不把这里当别人家,气势很足,抄着手斜眼看人。在她的身后,又接二连三出来几个女人,个个不带好脸色。
在她们看来,夏瑾在外面不管搭上谁,都是个豪门情妇之类的,所以才能这么摆阔的回来炫耀。
“哦,是吴婶婶。”夏瑾对着来人点头示意,后面几个进来的人都一一叫了一遍。而那几个女人用x光机一样的目光在夏瑾身上扫过以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现场唯一个男人身上,露出更加瞧不起的神态,姓吴的女人还用手肘暗暗顶旁边的女人,用下巴朝前示意,丝毫不顾忌当事人的心情。
“看,又换一个了。”
“就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看过不了多久,又要见报了……哎,我们村子马上就会跟着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