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眼泪婆你醒来啦?还是在说梦话呢?看来一定是梦见我了吧。”我心想着樱月怎么越来越健忘,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告诉她今天会来外婆家么?
“二子,你别和我绕,快告诉我现在在哪!为什么连条消息也不发给我!”樱月还是那么心细与执拗。
没办法,我只得再一次告诉她我来了外婆家,并半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我代她看望一下我未来的岳母。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打算去她家的,免得节外生枝地给她及她妈妈带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虽然二十一世纪都走过几个年头了,但农村特别农民思想的转变并一定跟得上时代的脚步。所以我与樱月这些年来的恋爱也是基本属于地下式的那种,这除我俩以外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感觉现在的我们就好像电影明星们卸妆后做什么事都不想被狗仔队逮着一样。
“你别去了,我妈现在肯定在外面做小工,到时候没人招待你;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快让家里人知道我们俩的事,你要真去了我会很不高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电话那头的樱月也不知道我在开玩笑,说话口气也由温和变成了坚决,而且似乎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矛盾!矛盾的是我还要继续努力地去掩盖着自己的这片矛盾心理;无奈!无奈的是我们还要依然执着地维系着彼此间这份无奈的恋情。就她这语气我还能看着办吗,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走访亲戚家心里可能更加安逸些。
现在的樱月反到成了我的长官,她的话就好像部队首长的命令一样让我没有不服从的理由;何况也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小人,千万别得罪女人。当然此女人非彼女人也,大街上站街骂人的泼妇另当别论了。所以在我们相处的这几年里,我基本上什么事都谦让着她,当然前提是有理的事,不过樱月好像是没有要求过什么特别无理的要求,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也可能是我们在南京时相隔百里,又要忙于各自己的工作和学习,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和时间都不多罢。
虽然和我樱月地理上存在距离,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升华爱情的障碍,反而给我们更大的空间,去孕育和培养更多的想念、牵挂、鼓励、祝福。或者有的人会疑问:距离真的能产生美吗?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久别胜新婚之说。信任和宽容是距离产生美的前提,如果心与心之间都存在隔阂抑或碰撞,何美之有?所以说情人相处最重要的是宽容和信任,两人心无灵犀,天天费尽心机地去找对方缺点以便使得对方更加优秀,那末劳燕纷飞是必然的结果。
“喳!小二子这就不去未来岳母家了,请‘老佛爷’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再请问‘老佛爷’还有什么吩咐的呢,小的我一定看着办。”我对樱月打趣道,希望她能明白刚才的话只是我的一个玩笑而已,好让她别太提心吊胆,虽然我另外也带有更多试探她的意思。
每次樱月不开心,我似乎总能找到一些乐子去哄着她开心。她虽然不是一个很好哄的女孩子,但我必须要去哄着她,也没想着这是累和烦之类的差事,只是权当为自己做善事吧。我可不想接下的一两天里打电话给她时要么不接要么关机,更不想给她发的手机短信像肉包子打狗一样。那样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感觉就好像两岁的孩子在大街上找妈妈;如果时间再长点来个两三天,那更像妈妈在大街上找两岁的孩子;但绝对没有哪次超过三天的。
关机生闷气是樱月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我曾经有段时间试图去改变掉她的这一小毛病,但终归于事无补。事后想想也罢,女人不能太完美了,否则那不是女人而是女神,众人皆拜其石榴裙下仰望之,但也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她有时候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孩子,但有时候又是一个倔强小气的女孩子。
矛盾!或者人天生就是一个矛盾体,这也充分证明了马克思哲学中的矛盾无所不是。
“没有什么吩咐了,我现在哪敢吩咐你什么呢?哈……。”电话那头的樱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大概是下班后没有睡好。
我也不想耽误她太长的时间,便又继续哄说道:“困了吧?累了吧?还请‘老佛爷’您多保重凤体,上床歇息去吧,小二子这一切都安好,‘老佛爷’您切莫挂念。”我边说边把嘴贴近手机嘿嘿的笑着,生怕她听不到我笑声。
“那好吧,不多说了,你这长途加漫游也贵。我先睡觉了,记得早点回家别到处乱跑。拜拜!”她说完便急匆匆地把电话挂了。
一时间,我头脑懵里懵懂的,心里又是很矛盾,樱月她这是关心我天黑回家找不着回家的道呢,还是担心我闲得无聊去上网泡那些非主流小女孩呢?我想应该是前者居多吧,不过好像又完全没有必要,毕竟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知道回家还到处乱跑。
“眼泪婆啊,你上辈子是不是我娘子(老妈)哩?是不是感觉没有唠叼够我,这辈子变个对象还要来继续塞!”我喃喃自问道。
“二子,你躲在这里叫眼泪婆干啥子哩,她现在不是还在外面读书么?”突然间我后面传来一阵熟悉但又感觉像变了味声音。我回头一看,这不是八表姐么?怎么她今天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外婆家了,而且还能一眼可以从背后认出来是我。
“八……春秀……好姐姐!”我感觉甚是羞愧,一时之间便再次矛盾了起来,又想不起该怎么样去称呼她才是最好,只是寄希望于她现在依然是我的好表姐。我抹了一下眼脸,对她笑说道:“没啥子东西,眼泪婆她娘子刚刚路过这里,听她唠叼说正帮着眼泪婆找对象,我们进屋再说吧。”
“好呀,那就进屋再说吧,我也正好有话对你说哩。”表姐说完浅笑了一下,很是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