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超坐进林肯里,才掏出手机拨了一组号:“大嘴,麻烦你帮我查三年前的一些事,是关于……”
病房里,冬梅认真地问卓新:“哥,本超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卓新伸手长手去摸她柔顺的长发,微微一笑:“梅子,你在国外的这些年,都没有男朋友吗?”
冬梅垂下头,羞答答地说:“哥,你是知道的,我只喜欢本超哥一个,当年是他不想太早结婚,所以我才会到国外进修。”
“本超是个不安于室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他不适合你,哥哥的肩膀随时让你靠。”
“哥,我知道,我会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兄妹俩有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着,就像回到了童年一起拌嘴的时光。
他们自小就失去了妈妈,爸爸又整天忙于工作,早出晚归,哥哥比妹妹大三岁,哥哥无论做什么,都会带上妹妹。
豪门千金
直至到上大学,他们才分开睡。
再后来兄妹俩相继出国,见面越来越少了。
冬梅喜欢陈本超,卓新在大一那年就知道了,本超也知道。
虽然是好朋友,但卓新并不希望本超成为妹妹恋爱的对象。
在某些方面,本超跟自己太相似了,卓新也曾以为自己不会对爱情认真。
没想到爱情认真起来,就是一座坟。
现在妹妹长大了,她若仍然想做以前没有做的事,卓新也没权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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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浅很柔,楼下的桃花苞含点点红,大露台上点一杯咖啡坐下,享受这宁静的日光浴,享受这春天独有的气息,无疑很写意。
角落处有一对情侣在说着温馨情话,陈本超远远地看着,心里想,来这种地方谈恋爱,会不会特别容易成功?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笑自己想得太多了。
几分钟后,大嘴来了,他戴着大墨镜,一身休闲装,背着一个大包,手里托着一个摄像机。专业的侦探不是看装扮,看成绩的,昨天打电话问的事,今天就查到了,这种速度本超还算满意。
大嘴刚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他说:“一杯咖啡,谢谢!”
服务员下了单微笑点点头,很知情识趣地走开了。
本超低头搅拌着咖啡,看上去漫不经心。大嘴急了,连忙从包里翻出一个黄色牛皮纸档案袋递到他面前的桌上:“陈生,你看这值不值那个价。”
本超拿起档案袋里,双手顿了一下,答案就在手里,卓新和昭君都不肯告诉他的事,他只能自己去查了,但他却突然害怕看到答案,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
大嘴喝着咖啡,淡定自若,观赏着四周春光无限好。
又过了半晌,本超终于拆开袋子,上面有赛昭君从大陆到台的资料,和卓新的相识如她所说,本超注意到一张医院的病人家属通知书上,终止妊娠术的家属签名是季全,他思绪恍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滑落桌上。
他回过神时,把预先写好的支票丢给大嘴,拿着东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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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风暖意微薄,昭君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扎着简约的马尾,感觉特别清爽。坐在菊花台上看夕阳,等待着黑夜降临。
这两天卓新没骚扰她,大概是有冬梅陪在他身边,他已经忘记了仇恨,而她,竟然会为此而感到空虚,她甚至不敢承认。
那个冬梅长得很漂亮,气质又好,一看就知道是豪门千金,她心里酸溜溜了。
无意间,她折下一朵花儿,无意识地揉着那花瓣,就像揉着自己一颗心一样,弄出了一手的鲜花汁。
刘管家悄悄地走过来,默默地看了她许久才开口:“赛小姐,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不饿,还想坐一会。”她轻轻地摇着头。
“可是你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昭君还是摇摇头,目光追着夕阳,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在家里,数星星
刘管家也挺怜惜这女孩的,记得三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家里充满了笑声,她从来没见少爷这么开心过。
前些日子,赛小姐再回来的时候,她以为以前的日子要回来了,但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样。她一向不过问主人的事,但任谁都看得出,少爷和赛小姐之间有矛盾,他们都很不开心。
“赛小姐,你在担心少爷吗?我让江叔载你到医院去吧。”刘管家自作主张一回。
昭君还是轻轻地摇头:“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季卓新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后,季全终于知道了此时,把子女臭骂了一顿后,执意把季卓新接回家疗养。
与其说疗养,他觉得自己更像个犯人,医生看护在身边转不停,每天光是各项检查,就要花好几个小时。
季全隔天就飞巴黎了,季卓新以为他一走,那一排的医护人员就可以撤掉,他完全想错了,张怀安告诉他,要把这些人撤掉,必须得董事长同意。
把自己的宅子也搞得像医院一样,那跟在医院有何区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昭君坐在露台上看星星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起,在家里也把手机随身带了。
卓新百无聊赖地躺在□□,呼叫等待。过了一会,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喂”的一声,他声音低沉责问道:“你在干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昭君有一丝恍神,马上又回过神:“在家里,数星星。”
他觉得好笑:“数到几了?”
她胡诌一个:“一千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