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风悄然离去后,小丫头就像突然丢失了一件特别重要的宝贝一样,心中空荡荡的很是不对劲,心情也一直闷闷不乐,很是低落。
后来好不容易心情刚刚有了一些好转,却又被这群红衣人暗中劫了过来,一路上也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不知有多么委屈。但天生任性倔强的她倒是很争气,一直都默默隐忍着内心的苦楚和慌惧,从没有哭过鼻子。阿风的突然出现,却使她的那些坚强在一瞬间都化为了乌有,就象见到了世上最亲最亲的亲人一般,心中的委屈再也收束不住,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喉咙口像埂着什么东西一样,发不出一个有意义的音节,只抽噎着用兴奋中又带有明显担心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前面被重重围住的阿风。就算她知道阿风的武功高得不象话,却一点也不认为只他一人就能解决这么多强大的敌人。
小丫头可怜无助的样子让阿风看的又是一阵心疼,恨恨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红衣人,眼底蓝光一闪--决不能轻易的放过这帮家伙。
后来到的红衣人中一个看起来地位好象很高的老者越众而出,傲然地对刚才发话的那个小头目询问道“怎么回事?区区一个小鬼,上前打发了了事,怎么如此畏畏缩缩的!”
小头目一脸尴尬,低声回道:“报告副座……这小子有些不大对劲啊,恐怕不太好打发。”
副座听了微微一愣,不过还是一脸的傲慢:“有什么不对劲的,小鬼一个而已。”说是这么说,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却罩定了阿风。见到阿风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也不禁犯了嘀咕:……确实有些不大对劲。这小子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白痴犯傻,还是确有家底,有信心能一个人硬撼我这多高手?”
不过见到手下已大多加入了刀阵把那小子团团封住,不禁心中冷笑:管你是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这绝煞大阵是那么好接的么,就你一个小崽子能有多大道行?今天你既然敢来架梁,就别再走了吧!但他还是担心有什么埋伏,命令余下的手下小心防范,注意警戒,然后挥了挥手:“送他上路,我们已耽误很长时间了。”
刀阵瞬间发动,层层叠叠的刀影如排排大浪一样连绵不绝地滚滚而下,直压向阵中的阿风。四面八方都被铺天盖地的刀浪紧紧罩住,阿风却并没有一丝的慌张。相反,这个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是风雨不透的犀利刀阵,对于阿风来说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以随意地运用自己高出对手不知多少倍的速度和眼力来轻松躲避这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但他却并不急于破阵,因为在刀阵发动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在这杀机暗藏的刀阵中发现了一种特异的美感和意境。这个刀阵在阿风眼里不再是煞气逼人的噬魂刀海,那种排山倒海却又连连绵绵的攻击形式,在他眼中渐渐抽象成了一种体悟,一时竟让阿风痴迷起来,他不禁对创出这个刀阵的那个人的境界暗中称赞起来,确实很有独到之处。他一边在这种微妙的体悟中捕捉有用的信息,享受着美妙的精神上的洗涤,一边写意地顺着体悟出的感觉“弄潮”于层层“浪尖”,动作从生涩到顺畅,像一个奇异的舞者,白驹过隙,行云流水,每每都能妙到颠毫的游戏于及身的“浪花”之前.
那个“副座”在一边静静地观察了一阵,看到阿风在刀阵中的表现,就知道今天要费些手脚了。但他还是没有看出来阿风的真实深浅,他只是以为阿风闪避的身法是门不错的绝学,能在阵中坚持这么长时间竟没有受伤也算是异数了。他不认为阿风会真能破去这个自从创出以来就无往而不利的绝煞大阵,阿风被诛杀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如果他知道阿风现在正拿他认为所向无敌的刀阵来“怡情”的话,不知这种打击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阿风沉醉其中,运行刀阵的红衣人中已有人微微细喘了。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阿风依然沉醉其中,红衣人中的粗喘声已不绝于耳。
再半个时辰过去……
当阿风自那种感悟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运行刀阵的红衣人们拄刀散落而立,张嘴不住抽气狂喘的奇怪情景。红衣人们勉强围在阿风的周围,腿肚子转筋,握刀的手直哆嗦。他们实在是累坏了。他们用智障般的眼神呆滞地盯着在他们拼了老命狂摧刀阵的情况下,依然滴汗未出,毛都没折半根的阿风,一时脑海中都是一片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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