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门一开,许平安夹着风刮进来,见云坤在打电话,她当场定格,屏气摄息的。她是这家里唯一敢不敲门就进他房间的人,但许平安识趣,赶上云坤打电话时肯定不出声。
“好。等会有空再跟你联系。”云坤及时收线。
许平安卸下一口气,蹦兵跳凑到他跟前,“渴,要喝水。”受伤后,她的金贵程度猛升,可以随意支使云坤了。
他忙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老生常谈地责怪她,“慢点走路,震得伤口裂开怎么办?”
“我又不是泥捏的?伤口裂开?你真逗。”一边喝着水,她一边指挥他,“闭上眼,送你个东西。”许平安酷爱送礼,动不动就拿个小玩意讨好他,跟糊弄孩子一样。云坤也习惯了,照单全收。指尖一凉,他睁开眼,无名指上多了个简单的素圈男戒——普通的铂金质地,简洁低调。
“哪来的?”
“买的,还能是打劫来的?”她瞪圆了眼睛,奇怪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我脑子又没进水,打劫你生意去?”
“好吧。”他实话实说,“这礼物有点特殊。”
“戴上它就是提醒别的女人,你已经有老婆了。少动歪心眼。”
旁敲侧击的话不外乎是冲着午饭时的曹念娣去的,云坤了解。他坐回到书桌前的椅子上,默默拨弄了几圈素戒。许平安跟过来,大大咧咧坐到桌子上,半是命令的说:“不喜欢也不能摘,是用我自己钱买的。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个更大更漂亮的。”
“你不是有卡?”云坤很诧异。卡里的钱不能说可观,但买件首饰不在话下。
“可那些钱都是你的。”
“分什么你我?”
“刚才,我告诉你念娣妹妹了,我当初是为骗你钱来的……”
“她叫曹念娣,不是我念娣妹妹。”他强调着打断她。
她忍不住呵呵地笑,“反正现在我送你的东西,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不存在欺骗。你干嘛这个眼神?不喜欢吗?”
云坤摇头。
她很泄气,“嫌太小了?这样。”她抓过他另一只手,又拿起笔筒里的笔,三下两下,画出一枚夸张到极点的硕大钻石出来,牛气哄哄的说:“我答应你,以后买颗这么大的换你这个。”
云坤笑出了声,“我摇头的意思是,送礼物是男人地权,每次你都抢在前面,让男人多没面子。”说着,他拉开书桌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长长的锦盒,“好在我勉强能招架,不然颜面扫地了。”
许平安不错眼神地看着云坤从里面拎出一条项链,惊喜地问:“什么时候买的?没跟我说呀?”
“什么都跟你汇报?转过身去。”为了消弭那一次自己误会许平安的愧疚,云坤特意定制了这条项链。坠子是简单的十字架造型,上面缀了钻石。虽说这方式很俗,但云坤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显示诚意。项链定制好了,送到许平安手里却没那么简单,因为她是天主教徒,阿图提醒最好拿去给神父祝圣了再戴。没等完成这个步骤呢,今天被她抢了先,云坤只能省却这步,等以后再补了。
许平安拧过身子,主动撩起长长的马尾辫等着。云坤的指尖微凉,触到她皮肤撩起阵阵酥麻。搭项链扣时,云坤微倾下头,呼出的丝丝热气拂过她颈后。许平安心旌荡漾,软绵绵‘嗯’了一声。这发自鼻端微不可闻的一声,却让两个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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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许平安受伤那天晚上,云坤来到她房间,主动替她铺被子,洗毛巾擦脸。其实,家里有阿姨照顾,轮不上他来动手。但他做了,许平安就心花怒放,跟着他转来转去,再抽不冷子拿脑袋蹭蹭他,别提多黏人。都料理完,阿图抱着云坤的寝具进来了。这可叫许平安窘了,那感觉就象今晚两个枕头并到一起准备‘圆房’,羞得她不再当小狗,改成鸵鸟一样往云坤身后藏。
从那晚开始,他们过起了同床共枕的日子。因为腰上的伤,许平安睡觉时不能自己翻身,他就助她一臂之力。起初,许平安不忍打扰他休息,硬挺挺维持着,云坤掐算好时间,每隔一会让她换个姿势。后来,许平安习惯了,赶上自己睡累了而云坤又没动手,就‘嗯’上那么一声,迷迷糊糊中,云坤也‘嗯’一声对应,马上伸手帮她。这声睡意浓浓的‘嗯’被两人视为某种默契,某种默许。
他们私下相处这些日子,亲密的进展却有些缓慢。究其原因,主要得说阿图,他动不动把‘二少病刚好’这句挂在嘴边,吓得许平安供神一样对云坤,连个指头也不敢碰他。她矜持,云坤也只能克制。其实,两颗心对彼此的象窗外的季节一样明朗。现在借助她的伤情,云坤得以名正言顺地到她身边,因为照料的缘由,那些亲昵半明半昧地发生着。然而又顾忌伤口不得不抑制这种亲昵。于是,无数个夜晚,在山间独有的静谧里,他们听着彼此的喘息声,还有触摸后流连在手上、身上的余温,辗转反侧,被压抑的渴求也如窗外奠气,温度日升。
扣好项链,云坤没有抬头,轻轻嗅着她身上蒸腾而起的热气。那里面汇集了汗水的氤氲,阳光遗留下的味道,还有淡淡靛香,是属于许平安特有的蓬勃的生命力。这是最让云坤着迷的地方,他的清凉遇上她的火热,结果不是许平安被融化,而是云坤汲取了热量变得生机勃勃。
他控制不住,将唇落上了她肩头,马上,舌尖尝到了细微的咸味。
许平安仰起头,又‘嗯’了一声,仿佛得到鼓励,云坤顺着她肌肤一路向上,游弋到她唇角。就在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是管家老余慢吞吞走来。云坤及时停止亲热,直起身扫了扫鼻子。不想许平安极其大胆,她调转过身,猛地贴住他唇吸允起来。云坤受她的放肆感染,一边听着老余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一边与她拼命索取着。偷偷摸摸的在这极短时间内窜至燃点,让他们不能停歇,不能自持,恨不得吞下彼此。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他们闪电般分开,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
“云先生,你来看看后院的凉亭。”老余也来了老宅,照云坤的吩咐在后院建一个凉亭,省得每次吃饭要搭遮阳伞。老余迷信,挑剔云坤选的地方不符合风水,想建议他挪个位置。
“好。”云坤嘴里应着,眼睛却舍不得从她脸上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