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诚一脚高一脚低走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简丹踏在他的足印上,倍感踏实。
道路起初还很宽敞,渐渐就变狭小了,路势甚至有些崎岖,周天诚走得很快,不久,俩人就拉开了距离。
周天诚感到身后空落落的,停住了脚步,站在树下,转身看着她,脸上有稍稍的不耐,“女人,你能不能快点。”
他的身后是泛着淡蓝的天空,除此外,整个世界雪白一片,简丹突然觉得一向老成的他,年轻了那么一点。
她跑上前,握住他的手,“周天诚,我们快走。”
走了十几分钟,周天诚终于停下了脚步,简丹环顾四周,是个偏僻的小山丘,遍布墓碑。
这样的地方阴森森的,简丹拢拢衣领,双手搓了搓,寒气还是直逼全身。
周天诚一把拉住她往前走,等停下时,才看到面前的墓碑修整一新,占地大,边上还种了几株梅花。
墓碑上清晰地刻着:慈母刘笑梅之墓儿周天诚叩立
周天诚屈膝下跪,头碰到墓碑底座,“妈,我带你儿媳妇来看你了。”
简丹跪在他身边,同样伏地。
周天诚头连续叩头三次,起身。简丹跟着起身,发现膝盖都湿了,寒意沁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语,一直到晚间睡觉,气氛都很低沉。
随后的三天,周天诚带她到附近的小镇转了转,途径一家金首饰加工店,简丹忍不住进去看。
店员是位年轻的小伙,“靓妞,看上什么了?”
简丹看着柜台里的金手镯,普通的龙凤镯,看上去够沉,很有分量。她自小就喜欢金子,很小时看过一部黑白电影,讲述的是解放战争的故事,当时通货膨胀厉害,许多人就将纸币都换成金子,避免贬值。
那时,她就立下一个心愿,以后有钱要换好多好多的金子。
周天诚走到她身边,“走吧,再晚天就黑了。”
简丹的目光盯着镯子,想买,自己身上带的现金不够,而小店又不刷卡。她犹豫了下,捅捅周天诚,“带钱了吗?”
周天诚瞄了眼镯子,“没带。”
简丹有点不开心的走出店里。
周天诚赶上来,见她情绪不高,“喜欢手镯,回去我给你订个钻镯子。”
“谁喜欢钻镯子你给谁订去。”
上车后,简丹闭上眼睛,想到明天就要返回新海,失落落的。或许,她也患上了上班恐惧症。
周天诚瞟了她眼,心想,女人一贯就出事了,想当初婚前,她哪里会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
车子进村后,周天诚将车直接到村长家就停下了,简丹睁开眼,“你来村长家干嘛?”
“辞行。”
简丹跟在他身后,院子的门是敞开的,几只母鸡咯咯叫,欢迎他们的到来。
走到大门前,周天诚的手刚放上去,就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你说天诚他知道她妈怎么死的吗?”
“村里没人告诉他,他哪会知道?”
“可怜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早更新了,吃了餐这么丰盛的,所以让鲜花来得更猛烈吧
、第二十七章
“老村长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色。”村长叹气,“他妈誓死不从,被强了,哪里想得开。”
“女人心情不好就短命,以前说书的说红颜薄命,还真是那么一会事。”
“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外面可别嚼舌头。”
“村里老人都知道,还用得着我到处说。”
周天诚想到他妈临死前病怏怏的样子,每次看着他的眼神那么凄苦,现在才明白那是有苦说不出。
简丹看到周天诚放在门把上的手青筋毕露,正当她以为他会离开,周天诚却在门上轻轻敲打。
“谁啊,门又没锁,自己推。”村长粗声喊道。
周天诚推门进去后,脸上笑着,“村长。”
“天诚啊,瞧我。”村长脸上尴尬,他平常在村里是老大,说话随便惯了,然则周天诚不同,财神爷啊,怎么可以随便对待。
村长媳妇心虚地低头,刚才那番话不知被他听到没有,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们谈,我去厨房烧饭去。”
村长招呼周天诚进屋坐,“外面冷,炕上暖和。”
进了房间,温度急剧上升,俩人热地脱了羽绒服,简丹也随着周天诚上炕,坐在他身边。
村长坐对面,抽出一支烟,递给周天诚,“来一支。”
周天诚接过后,夹在耳后,“今天抽多了,这支留到我回去。
村长自己点燃了烟,“天诚,你在这还读了一年书,我没记错吧?”
“没错。”
“村里的学校就是两间简易的平房,张老师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村长看着他。
周天诚拖长音,“那村长的意思是?”
“咱们是个大村,附近村落的小孩也来这读书,晴天还好,在露天可以上,逢上下雨下雪,孩子们就没地方上课了。天诚,你看是不是能建座新小学?”村长说完后,搓了搓手。
“我看不光是新小学,新的村办,还有鳏寡老人五保户的生活都需要改善。”周天诚笑了笑,“我记得您儿子想办个工厂,不是还缺一笔资金注入吗?”
村长握住他的手,“天诚,你这是真心话吗?”
周天诚任他握着,直盯着他,“可是,老村长的事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村长红黑的脸变得煞白,松开手,长叹口气,“他也算是我的老领导,这事咋整呀?”
周天诚探身低语,“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就不打搅了,明天我要回去,先行给你告辞了。”
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