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娟主动打电话要我履行自己的诺言,我当然是千万个的高兴,亿万个的愿意,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成功邀请到了一个女孩子跟我去吃饭。我不知道,这次请萧娟吃饭意味着什么,我又贪求着什么,只是它对于我的满足和兴奋,形同一位高考生获得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样,所以这次萧娟打完电话后,我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故作拖延,而是立马着装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她们宿舍楼下等她。
来到她们宿舍楼下,我站在了一颗在深秋里还身披着绿意的树下,呼吸着这些细细绿叶散发出的泥土气息,我既没有心急也没有怨言,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萧娟的出现。终于,萧娟缓缓地从楼门里走出来,我远远看到她,像触碰到了从银河天际飞驰而来的圣女,既那么的高兴又那么的紧张,毕竟这么长时间来,我少有见过萧娟,突然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有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感觉,还是萧娟笑着对我说:“冲舟,是不是被我们女生宿舍楼上的那位美女把你的眼睛给迷糊了,竟这么入神。”
“是啊!”
刚说完,萧娟就用手拍打着我的头说:“是你个头,一天不学好的,净瞄我们宿舍楼的美女,我看你这学期肯定要挂课了!”
“萧娟,就看了一眼你们女生宿舍楼上的美女,你就诅咒我挂课,你也忒不厚道了吧!”
“就你这副德行,不挂课才怪”
“我就不明白了,这挂课和看美女有什么关系呢,按你这个说法,学校里看美女的男生们都要挂课了?”
“差不多吧!”
“那随你说吧!最要紧的是今天我们去哪儿吃饭吧!”
“这个事情,你不用操心,跟我走就可以了。”
萧娟这样一说,我就没有吱声,直跟着她走。
到了校外,萧娟就直接领我进了一家豪华的餐厅,又理所当然地进了一间包厢。没进之前,我以为包厢里没人,进了后,才发现里面的一张圆桌旁早已坐着萧娟的三位舍友:沈萱,王蕙,路荟。沈萱打扮得浓妆艳抹,显得成性感十足,竟不像我第一次刚见她的那种清纯文雅的样儿;王蕙和路荟两个也打扮的潮流非凡,富有魅力,说话更是细腻柔轻,惹人眷恋。
见到她们,我就想,萧娟让我请她吃饭,想不到,她竟然早安排了她的三位舍友在此等候,看样子,今天她肯定要猛猛地宰我一顿,我有点惊讶,但还是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她们打招呼。她们看我很礼貌,也边打招呼边给我让座,尤其是沈萱,硬拽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她旁边,要和我聊聊,我只好唯命是从地坐在她身旁。
坐下后,沈萱就问我:“冲舟啊,最近忙什么,怎么一直没见人影?”
“就说呀!虽然我们身处同一个学校,又是同一个系的学生,还在同一个学生会处事,但怎么平日里就难碰一面?”
“这有什么难,还不是你们平时不关心彼此,所以才没有信通。”萧娟插嘴道。
“有你在,我哪儿敢私下关心冲舟?”沈萱反驳道。
“你关心你的,关我什么事!”萧娟强调地说。
“嘴上说得倒轻松,一旦我真的关心了,某些人的心里不知怎么个酸溜溜劲儿!”沈萱又驳斥道。
“沈姐,我以为,你怕的不是我,而是汪真。”萧娟又说。
看到沈萱和萧娟又一次将我当话柄随性地谈论,我想插嘴说点什么,竟不知说什么好,就只好选择当一位聆听别人谈论关乎自己话题的局外人角色。
“我们沈姐有什么好怕汪真的!论学生会的职位,沈姐同他平级;论文艺修为,沈姐要比他好;论咱班的学习排名,沈姐还要比他好。”王蕙说。
突然包厢的门开了,汪真边往进来边笑着说:“我和沈萱有可比性吗?”
“当然有可比性了!”王蕙说。
“那可比也不能说沈萱事事比我好呀!”汪真说。
“你进来时,也不敲门,是不是一直在外面偷听我们的谈话?”萧娟说。
“那肯定啦!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王蕙拿沈姐同他做比较的事来。”路荟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汪真手扬起来,狡辩地说。
“一个大男人家的,自己做了事还不承认?”萧娟努嘴地说。
“别净嚷嚷了,还是赶快点菜吧!”沈萱知理地说。
沈萱说完,萧娟也没再反驳什么,汪真在沈萱旁边坐下了。萧娟就推开包厢的门,叫来服务员,让其将菜单拿来。不一会儿,服务员抱着一册厚厚的菜单,超我们包厢这边匆匆走来。进来后,萧娟让服务员把菜单给沈萱,意图让沈萱先点菜,沈萱又将菜单向我递来,这下一来,我感觉沈萱着实高抬我了,但我想着,毕竟我是请别人吃饭,怎么自己点菜呢?就赶紧推辞说:“和女孩子一起吃饭,哪有男士点菜的道理,你们点吧!”
沈萱看我拒绝,又让王蕙和路荟点,结果她们也一致拒绝,她又把菜单递给萧娟,欲让她点,可萧娟还是推辞,萧娟就让汪真点,汪真也推掉,我是纳闷了,怎么点一道菜如此麻烦?沈萱一看这情形,比我还火急,便直接说:“为了不再推辞和公允起见,我们在座的每人点自己喜欢的一道热菜和一道凉菜就行了,谁先开始?”
“萱姐,你是咱们宿舍的大姐大,你就开始吧!”萧娟说。
其他人也同意萧娟的说法,沈萱只好服从大家的意思。沈萱点完,其他人按顺时针方向依次轮流,等轮到我点时,我直接点了一道自己喜欢的酸辣土豆丝。
等所有人把菜点完,沈萱将菜名一汇总,便笑着说:“难道大家都是青灯古寺里参禅悟道的世外修行者,怎么所有点的热菜里净是素菜,而没一道荤菜?——要不把我点的那两道热素菜去掉,重新再加两道荤菜吧!”
沈萱把写好的菜单交给萧娟,萧娟又征求着大家的意见,又重新写了两道荤菜。
随后,沈萱将菜单交与服务员去做菜,她们四个女孩子则开始大张旗鼓地聊天,不知聊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反正我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汪真能够插上话,跟她们聊得很是投机,还时不时找点新鲜段子,直逗得她们嘻嘻哈哈个不停留,而听不懂她们精彩畅谈的我,只好静坐着,等待菜的赶紧到来,好有事可做。
大概过了一刻钟,服务员把凉菜全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可她们的谈论还行进地热火朝天,全然一幅废寝忘食的样子,我想打断她们的谈话,又怕给她们留个不礼貌的印象,就只好任由她们谈说。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不知是她们的谈话走到了尽兴的终点,还是突然醒悟到一旁还有个被冷落的我?沈萱说:“我们还是不要光顾说话了,赶紧开始吃饭吧!你看冲舟都等着充饥暖饱啦?”
经沈萱如此一提醒,大家好像觉悟到自己肚子饿了,我也被冷落久了,菜也等候长了,便开始动筷子夹菜了,我也尾随着她们筷子的步调执行起我筷子夹菜的功能来,但真正吃的时候,她们女孩子倒吃得津津有味,毫无拘束,我是出于肚子不太饿的缘故,还是怕在女孩子堆里吃相过猛影响个人形象?却吃不动,就只好停下筷子,又怕她们正吃的女孩子说我一个男孩子吃饭不及她们,又慢动作适当性夹点菜吃,但主要还是用喝啤酒强制冲食物下咽。本来要喝的时候,我想同她们一道要杯饮料,可沈萱硬给我和汪真要了罐装的啤酒,所以这时候用啤酒冲食物下咽,便很不是滋味,但为了能吃下去饭菜,我还是坚持地喝。
喝了一会儿,不知罐装的啤酒酒精度高,还是我今天喝酒的状态不佳?感觉自己没喝多少酒,头就晕晕起来,我只好停吃并停喝。
等第一道热菜上来时,虽然热乎乎的味道散发出浓浓的香意,吸引着餐桌边其他的食客,我却如木然就坐的一盘雕塑,全然没有被勾引起动筷的欲望,而坐我旁边的萧娟,见我吃饭时显得如此呆愣,便好奇地问:“小冲,怎么不好好吃了,难道菜的味道不合你?”
“胃有点不舒服,想让胃休息一下。”
“一个年青娃娃,怎么胃就不好呢?”萧娟不解地说。
我还没答话,沈萱便说:“肯定是喝酒喝的。”
“萱姐,既然你知道酒伤胃,怎么还帮冲舟要啤酒?”萧娟说。
“我只是和冲舟开玩笑罢了,想不到他竟当真了!”沈萱说。
“不管沈萱什么事,是我这个胃不争气。”冲舟说。
“明知自己胃不好,还天天喝酒,我看你纯粹是自讨苦吃,活该!”萧娟批评地说。
“不要吗,酒已经受了惩罚,你还这样说我。”
“不这样说你,你就死不悔改。”萧娟狠狠地批评冲舟说。
萧娟此语一出,她的宿友们都停止了吃饭,转而定睛地凑着她,个个脸上充满了“管你什么事”的疑问。萧娟见状,好像自觉着自己管多余了,就让大家吃饭,以此转移话题,可沈萱还是憋不住了,她说:“啊呀呀!娟儿,你对冲舟还是蛮关心的吗!”
萧娟假装没听见,只是一味地吃饭。
沈萱见此,继续向萧娟追问:“我们的娟儿,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沉默半响后,萧娟假装若无其事地问沈萱:“是对我说吗?”
“你以为?”沈萱说。
“哦!对冲舟,我也就是一般般地关心而已,我同他也只是纯粹的同学,好朋友的那种关系,没什么事,大家不要多想,赶紧吃饭吧!”萧娟低着头边吃饭边说。
“我又没询问你们的关系,何必自报呢?难道惟恐大家看不出吗?”沈萱说。
“大家干嘛说这个,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冲舟说。
“难道你就一心想吃饭,不想借今天这样难得的机向萧娟说点什么吗?”沈萱说。
“赶紧吃吧!有什么好说的!”萧娟好像明白了沈萱的言外之意,脸骤然害羞起来。
对于萧娟的脸骤然变红,我不得而知,对于沈萱的言外之意,我更不从其解,只好把沈萱的话撂在一边,依旧傻乎乎地夹着菜吃。
没多久,菜上齐全了,可后面上的几道菜,可能是大家都吃饱了的缘故,每一碟菜都纹丝不动的盛放着。我劝大家好好吃,可没一人有动筷子吃的迹象。而这时,去包厢外面的沈萱进来了,我让她吃,她则笑着说:“还是留点肚子吃蛋糕吧!”
对沈萱的话,我有点莫名其妙,便疑惑地问:“怎么还有蛋糕呀?”
“过生日不吃蛋糕,那吃什么!”沈萱惊讶地说。
“谁过生日?”
沈萱见我如此问,更惊讶地说:“谁过生日,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呀!”
“你没有告诉冲舟?”沈萱问萧娟。
“没有!”萧娟说。
“为什么?”沈萱问。
“他没问,为什么我要告诉他?”萧娟说。
沈萱跟萧娟这般一惊一乍地互问互答,我还以为她们在演戏忽悠我,便说:“你们忽悠谁?”
“冲舟童鞋,鉴于你这样说,我要让你今天彻底地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惊讶和神经质。”沈萱说。
“接着忽悠吧!”冲舟依然坚定地说。
过了一会儿,一个圆而厚的蛋糕被服务员拿进来了,沈萱说:“冲舟,我没骗你吧!”
说实话,沈萱不这样说,我也无地地容了,一说,我的脸更不知往哪儿搁了,萧娟过生日,竟然我一无所知,还要狡辩。
当蛋糕的蜡烛点着,大家向萧娟齐声说“生日快乐”时,我才知道原来是给萧娟过生日,这下让我彻底懵了,我究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副德行,先是不知道过生日这件事,后是以为沈萱过生日,再后才知是萧娟过生日,你说我,一个给人家过生日的人,竟闹这么一出。当其他人都笑容满面地唱生日歌,我却只口型做着类似于那四个字的形声音,而嗓子却嘶哑的不能出声,看到我这一举动地沈萱说:“冲舟,大家都唱,你为何不唱?难道你不祝愿萧娟生日快乐吗?”
被沈萱这样一说,我想唱又唱不出,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哼出了短促的生日歌。
歌唱完,大家让萧娟许个心愿,她应大家的要求,做了许愿的状,可她的愿究竟有没有入心?究竟有没有涉足到天涯近在旁的某一个人?我看不清,更无从猜透。只是几秒后,随着蛋糕上那些站立不稳的蜡烛的一通而灭,萧娟的愿也走向了尽头,而其他人则像经历了一次萧娟生日的冷寂寒冬,在即将步入殿堂暖春时,便按奈不住心中的那股对“生日快乐”的喜悦和冲动,开始笑容可掬地拿出各自早已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与萧娟,以见证她们和萧娟的友情。见怀于此,我感觉自己像一颗隔世的孤星,在萧娟的生日喜闹中,竟那么的没有一丝光亮和温存可言,又像前世的一颗枯木,面对处境的尴尬,竟显得没有羞愧感了。
礼物送完后,萧娟负责向大家分发蛋糕,我也得了一块,可吃着蛋糕,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蛋糕应有的酥软和柔甜,我有意瞥了萧娟一眼,她是笑的那么惬意,连两脸酒窝也收缩的堪比蝴蝶的舞动,甚是灵敏婆娑。但让我究竟想不通的是,萧娟为何在自己的生日里,既邀请了我,却不告诉我真相?是让我吃惊,还是难堪,甚至……我更想不明白,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乍然!那么的惊讶!而且总让我措手不及又惊恐万分。
蛋糕吃完,我提前走出包厢,欲去结账,没想到,到了结账台,服务人员告诉我,饭钱已付过了。
出了餐厅,其他人以有事为由,各自到校外忙去了,只剩下我和萧娟一道回学校。
走在路上,虽然我和萧娟一道走,但彼此间之间好像隔着一层膜,不仅离的远,而且不说一句话。
走着走着,连周围的空气也好像对我们的这种沉默状不满了,便开始狠劲地用秋风起来抗议。对此,萧娟好像情感归于理性,主动拉近了我们扯远的距离。
当我们靠近时,萧娟说:“小冲,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呀?”
“没有呀!”
“没有?!那就怪了,是不是没告诉你我的生日,你生气了?”萧娟边走边说。
我驻留脚步,侧转过头,瞪着眼睛对她说:“你以为呢?”
萧娟见我生气了,也停留脚步,温和地对我说:“小冲同学,你就消消气吧!”
“怎么消?”冲舟继续瞪着她,脸上没一点表情。
萧娟看我这个神态,乘我触不及防,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两边,用手端正着我的脸说:“小冲,我相信,你用你温情的眼神看我几秒定会好的。”
我突然被萧娟用手触摸着,脸部莫名中有一股紧张的红润泛起,好像害羞与生俱来就独钟袭击我的灵魂,我全然不敢正视她。
萧娟看我惊恐地不说一句话,也觉着不好意思,便撒开手说:“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调也没有!”
萧娟这样一说,我不懂她所说的情调究竟指什么,只是觉着她手离去的那一瞬间,我既有点留恋地不舍,也有些放松了的自在。
萧娟说完话已经走在了我的前头,而我却还在原地矗着,好像被她触摸留下的余香牵引着。
萧娟走了几步看我没跟着她走,便转过身喊道:“冲舟,干嘛不走?”
这一喊,我像猛然被电击了,立马动起来。
等我追上萧娟,她狠狠地指责我说:“我一摸你,就被惊恐地行不动了,如果碰上恐龙,是不是就乱了阵脚,吓得满地找牙了?”
“不会吧!”
“不会!我看你刚才那神态,一定会!”
“这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如果碰上恐龙,我倒会很勇敢,至于……”
“至于什么?难道我比恐龙还恐惧。”
“那不是!”
“那不是……是什么?难道我的手是魔抓,把你的魂魄给惊飞了?”
“那也不是!”
“那也不是,你就说吗,何必左一个那不是,右一个那也不是,好让人听了不舒服。”
“就是……还是不说了吧!”
“你看你,一个大男子汉,说话总是娇娇滴滴的,将来怎么上大台面呀!”
“那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
“你说吧!”
“我是想说,我还从未被女孩子脸上摸过,而你这一摸,一下子就发生了高原反应,所以有点不适应地紧张。”
萧娟一听我这般说来,立马就笑得前仰后合。
见萧娟这般笑我,我无意伸手去拽萧娟的手说:“你不是承诺不笑话我吗?怎么竟笑的这般给劲儿!”
“不是我想笑,而是你说的太搞笑,所以我不得不开怀一笑。”
萧娟这样一说,我拽住她的手无意在她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这一拧,萧娟立马吼叫起来,我才感知到自己太过用力,就迅速地撤离了手,而萧娟看似很疼痛地蹲将下来,用两手捂着自己的头,发出抽泣的声音。
看到这个情形,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萧娟哭泣地声音又加急了,我只好也蹲下来,轻声地问道:“萧娟,不是很疼吗?”
萧娟对我的话,没有半点反应,我又说:“实在不好意思,萧娟,我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哭了吧!”
萧娟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哭泣的声音变得更冗长了,我觉着光说不顶用,就用手拉她的手,好让她停止哭泣。这一拉,萧娟放开手,一下子站起来,笑着说:“小冲,看来,你还是很幼稚,又一次上我当了吧!”
看萧娟安然地站起来,有说有笑,我很想附在她的胳膊上再狠狠地拽她一下,以解我的无奈。
我站起来后,问萧娟:“为什么刚才戏弄我?”
“没用啊!只不过是我想考验你会不会哄女孩子,没想到你竟笨拙到这等地步,连我也哄不好,我看你以后追女孩子就要泡汤了!”萧娟津津乐道地说。
“原来是这样呀!何苦折煞了我担心你一场。”
“你担心个屁!竟用什么‘不是很疼’的话表明你担心我。”
“那我该说什么?”
“这个吗,你自己看着办喽!”
说完,萧娟又转身走了,而我跟在她的后面行走。这时,大地已是临近了昏暗,只是天边还横挂着一抹即将消融的晚霞,我感觉这道晚霞就是萧娟,它给于大地的遥远,就是我跟她的距离,它给于秋季黄土高原的风景,就是我迷离于它的原因。
萧娟这次没等我,而我只好主动加快脚步追她,等追上她,我说:“萧娟,你走那么快干嘛,难道我就是一恶狼?”
“差不多吧!”
“差你个头!如果我是一头恶狼,也是被你勾引成的。再问你个实话,明明今天是你过生日,为何不早告诉我一声呢”
“想给你个惊讶呗!”
“惊讶?!我看不是惊讶而是尴尬吧!”
“反正我的想法就是,只要你能来参加我就很高兴!”
“你最起码也告诉我一声,我好准备你礼物呀!”
“礼物这东西,毕竟是身外之物,送与不送本无所谓,只要你真心祝我生日快乐就行!”
“本来说好是我请你吃饭,却成了我被请的人,还对你参加请的原因一无所知,竟闹出了这么个笑话,你说我是不是傻到家了”
“这没什么呀!我这个人,对喜欢的人,一向千方百计地要给他们一些惊喜,以让他们在生活中多一些精彩纷呈,多一些意想不到的出其不意。”
“我看,你这不是让我出其不意,而是让我防不胜防!”
“这又不是打仗,什么防不胜防呢”
“我想,按照你今天的这种出其不意的招式,我追你还真有点像打仗,以后要对你的想法,对你的路数,对你的节奏,都得保持高度的灵敏和知觉。”
“那你就保持吧!不过我要回宿舍了。”
我抬头一看,已经到了萧娟宿舍楼下面,我想约萧娟到校园里闲转一会儿,以多打发些无聊的时间,可她不答应,我只好作罢。
回宿舍的路上,我想,今天萧娟过生日我没有送她礼物,总觉着亏欠她什么,现在应该在校园里买个礼物弥补一下。这样想后,越发觉着这件事情应该立马去做,就去了校园里一家精品店。
到了店,面对着货架上摆放的千姿百态东西,我却不知选那一件好。我想着,是像高中或者初中时期,给同学过生日,送个纪念册、钢笔之类的学习用品,还是如电影里男士送自己初恋女友项链之类的定情之物思来想去,前者已经过时了,留在了岁月的过往里。而后者吗,萧娟既不是我的情人,也不是我的爱人,最多也算是我正要去追的一个女孩子,我该送她什么呢正当我脑海中徘徊不定时,我看到货架上陈列的一只毛绒玩具熊,其憨厚清纯,笑容可掬,给人一种很逗的感觉,像极了萧娟的真实写照,于是,我决定送她这个礼物。当然了,对于我送礼物的人来讲,这个礼物究竟能表达我什么深刻的意思究竟能代表我什么高深的意图我不得而知,也不想探究,但我最真实的心态——让它传达我补错的诚意。
买下毛绒玩具熊,我拿到萧娟的宿舍楼下给她打电话,让取回礼物,可电话就是没有接。我又连续拨打了好几次,不料电话又自动关机了,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我一个大男孩子,在街灯通明的校园人行道上,一个人抱着一只毛绒玩具熊,正站在秋风肆掠的女生宿舍楼下,这让校园里过往的学生会怎样的认为我呢?他们肯定认为,我正等待着自己爱慕的女孩子出现,否则不会如此魂不守舍地等待;他们肯定以为,我是一个很痴情又迷情的人,否则不会如此执意着迷地等待。假如我被误以为这样做,那我也着实想这样去做了,不然的话,又该如何做难道要携着这个礼物回宿舍见我那帮舍友一想到,拿着礼物回宿舍,就被他们拷问礼物将送往何处,又落谁家,我就宁可站在这里被过往的学生们胡乱地做美好的猜测,也不愿回宿舍被舍友们妄加地做非议的猜测。
随着时间的移步和秋风的忘返,我无数次望眼欲穿地守候好像感应了那句“功夫不负有心人”话的良性,让我从万千进出萧娟宿舍楼的人群中,看到了相熟的沈萱。
一看到她,我就高喊她的名字,沈萱听到我的叫喊声,就顺着我站的地方走过来。当她走近我,好像打从我的内心身处就熟知了我的想法,很欣慰地笑着说:“冲舟,是不是给咱们的萧同学补生日礼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