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那晚的事情,我实在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够原谅。其实,我也真没什么非份之想!”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今晚请你吃月饼,权当我对过失承担的责任。”
“我已经说过没什么,你怎么又说要‘承担责任’呢如果你真想让我安心,就不要游神晃脑的站着,坐下来,陪我好好赏一会儿月色,那比吃月饼好十倍!”
萧娟说完,我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也如她一样,我也抬起头来,看那轮隐藏在乌云下又被她唤醒破弧而出的圆月。半天后,萧娟自言自语道:“好美的月色呀!自上大学来,还从没欣赏到这般美的月色!”
我还不能彻底体会思乡心切的感受,便在萧娟面前说出了“月到故乡分外明”这句话。
“的确!那你喜欢月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了月,就感觉亲切!”
“能给我背几句关于月的诗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就是呀!月是永恒的,但人却岁岁年年不同。”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如人相随。”
“登上明月又能如何,还不是落个如白兔捣药、嫦娥孤栖的境地?”
“或许那都是人在惆怅和悲凄时的一种精神寄托吧!”
“月无情,人有情。冷月葬花魂吗。”
“不是月要葬花魂,而是你的心太孤敖了,所以常触景伤人。”
“你每年的中秋都和谁一起看月”
“就我!这也是多年读书造就的!”
“你痛恨上大学”
“没来大学之前,我是盼望着上大学,来了之后,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痛恨!”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总感觉自来到大学,就一直有烦心事纠缠,好像没上高中时那么充实了。”
“事在人为,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感觉而已,找到目标就好了。大一的时候,千万不要迷失自己。”
“哪儿有目标,整天像失去方向的浮萍,飘到哪儿哪儿就是了。”
“没目标不行呀!既然来学校了,就得安下心,做点事情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心不随行呀!”
“‘心不随行’那也要‘行入随心’。”
“萧娟,你都上大二了,有什么目标”
“我就是要过好每一天,让我的大学生活不虚度。当有一天毕业了,写关于我的大学生活时,我能够对着文字坦然地写道‘我无憾了!’‘我无憾了!’,如此便好。”
“看你平时一股‘睡觉、吃饭、玩’的样子,还能有这般心境,实在看不透你。”
“外表能透清一个人吗”
“当然不能。但……”
“但什么!”
“但可以明了过去。”
“过去!那你透清一下我的过去。”
“我先申明,说完后,你不能责备我。”
“那你先说说,看准不准确。”
我故作身姿,拉了口长气说:“你如黛玉,嫉妒的心消极了你的音容。你多愁善感的眉目,我就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今晚,诺大一个操场,就是一个明例,你宁可独身赏月,也不叫人陪伴。我知道你内心有着单纯的一面,但却坳不过现实的无奈。你想静下心来,寻求一个有着无瑕疵的爱,却无奈后面尾随了一帮如我般的恶狼,让你整天心宁不定。你想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可无奈大学如同炼狱,你燃烧着自己,却找不到终点。”
萧娟打断了我的话语,并说:“我怎么感觉,你形容的这个人像你自己,而非我。”
“若听真话,的确如我。”
“那你很痛苦了”
“不全是,但追一个人总让人痛苦”
“那就不追了,何必让自己痛苦呢”
“但……为了自己的爱,我还是选择,与其痛苦的爱着,也不能没有爱的活着。”
“小冲,对于爱,你还很执着呀”
“如果是认准的,那就风雨兼程,‘既然钟情于玫瑰,那就勇敢的吐露芬芳。’”
“那你就勇敢地向我吐露一下你自己过去的芬芳吧!”
“改天吧!”
我这样说后,萧娟也没继续问。操场台阶上赏月的学生已经开始往宿舍赶了,萧娟和我依然坐在那冰冷的石灰地上,我不知道萧娟借着月光思索着什么,但我始终抬着头望向天宇,望着停驻在遥远星群中的那轮如同守候着一位幽怨情人的圆月。
过了会儿,萧娟见操场走的人已很多了,便对我说:“我们坐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走吧!看你穿的衣服这么少,不冷吗”
“天冷,但心不冷,那就没什么冷不冷的。如果心冷了,天再怎么不冷,人也是冷的!”
萧娟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就同我离开了操场。经过学校超市的时候,我想买个月饼送给她,她却因月饼太甜不喜欢吃而拒绝。
把萧娟送到她们宿舍楼门口,我也直接回宿舍了。
到了宿舍门口,我发现宿舍门还紧锁着,我猜想班里的活动肯定还没有结束,本想再去凑凑热闹,可感觉浑身上下疲乏的很,就放弃了。
打开门,进了宿舍。在床铺上躺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只听楼道里,人声狂吼,脚步震耳,我知道是舍友们回来了。因为顾国的声音在人群中吼得最响亮最结实最方言味十足,所以我才敢如此肯定。
只等声响渐近,宿舍门就被狠狠地一脚揣开了。顾国率先进来,一看我在床上平躺着,便开始大喊大骂道:“冲哥,你个二球,人家活动结束,要集体合影,却找不到你,我不知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就是不接。”
“不接?没有吧!”
“不信自己拿出手机看看!”
顾国这样一说,我从床铺上立即拾起来,端坐在床沿边上,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顾国看我眼傻了,又紧追不舍地问:“冲哥,咋们班活动当口,你干嘛去了”
“临时有点事情。”
“有个屁事情,是不是又找萧娟月光下浪漫去了”
“没有的事!”
“没有?!天才会信。”
顾国刚把我训斥完,袁童也回宿舍了。他一进门,也如顾国一般,口不换气地训道:“人家那么多同学等你合影,就是不见你。以后,让其他同学怎么说我们宿舍,什么德行,还一舍之长。我看明儿,就换掉吧!”
我从床沿上跳到地上,赶紧向袁童解释道:“老猿,不要生气吗!气是魔鬼,伤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况且我真有点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敢不来”袁童又追问。
“还不是跟女朋友萧娟漫步去了!”顾国生气地答道。
“改天请你们两个吃饭,就不要生气了。”冲舟请求地说。
刚平息完顾国和袁童,王锐和贾峰也回宿舍了。他们一进来,也长篇大论地数落起我来,说我怎么个丢宿舍的脸,怎么个不负责任。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话,可谁知,王锐的话像嗡声嗡气的无厘头苍蝇,不停地重复,不断地演练。这下,我就来气了,便大声地吼道:“参不参与是我的自由,别人管不着!”
顾国见事情不妙,赶紧充起了平息佬,便说:“不参加也无所谓,反正这搞活动,排集体合影,不像吃饭,没了上顿,下顿就不能少。”
王锐见我如此放话过来,也就收敛了点。贾峰却没有见机行事的打算,又面无表情地说:“当然,自由是自己的自由,谁也无权干涉,但自由不能不顾宿舍的面子,毕竟宿舍是大家的宿舍,面子也需要大家维护。这诚如宿舍的卫生,要得干净,就得人人爱护,如果卫生刚刚收拾净了,谁又随便乱丢纸屑,卫生能干净吗”
贾峰一说完,我就感到他话里有话。我自知,在宿舍中,余翔是纯粹不打扫宿舍卫生的人,我是最不太注重卫生的人,他和王锐则最勤快也最讲究卫生,但他们对卫生苛刻的要求,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干净癖。还有,在宿舍里,但凡他和王锐打扫过的卫生,他们就让所有人整天爱护,扔的垃圾必须放到指定的位置;但凡我、顾国以及袁童收拾过的宿舍,他们不是说打扫得不干净,就是说打扫得不能得高分(我们学院在固定的时间里要派学生会检查宿舍卫生,同时进行打分评比)。当然,一次说了,咱也就将就着忍了,但说得次数多了,这不比干活,干得勤快了,还会得到他人的首肯,而是让人觉着烦感。我便恼火地说:“贾峰,既然你喜欢拿事说事,那我也就把话挑明了。以后宿舍内,晚上公用灯一息灭,就必须睡!几乎每个晚上,灯息了,你还玩游戏,让人睡不着觉。”
贾峰见我拿这说事,也不满地说:“冲舟,我虽然每天晚上宿舍灯息灭了,都玩游戏,但我是戴着耳机的,不影响别人。”
“那不是废话吗声音不响,那你把屏幕的光也遮了!”
“那还球!我凭什么,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就说呀!宿舍又不是谁一个人的,我又凭啥非要准守某些我不喜欢的规矩,还关什么屁面子。”
“那是你的事情!”
“那肯定是我的事情,还能是别人的事情。所以不必要的话,越界的话,就不要多说!说的多了,就只能是废话。”
顾国和袁童先前见我这样说,好像有意无意让我借机把话挑明,也就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现在看我把话说完了,意思也传达了,他们两个就开始劝我不让再争执了,我也就很听话的没有再言说题外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