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中打架_那扇门饿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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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雪中打架(2 / 2)

萧娟走后,我也觉着,虽然这次把她给得罪了,但不至于让她看到我这个准男友的狼狈,而我心里也就踏实安稳多了。这样以来,任凭他们怎样出招,怎样出绝招,怎样出狠招,我都无所谓畏惧和怯场了,毕竟我已经做好了最怀的打算和应对。

常虎见萧娟走了,也有点得意忘形起来,如老师喊犯错的学生一样,让我走近他们一字摆开的人前来。听他这般语气,如此狂敖,我就没有理会他,便说:“爱来不来,有事直说!”

他们看我不曾有走近的迹象,就主动靠近了我。

当他们向我走来,我也做好了防备。想着,万一他们四个人一哄而上,把我给包饺子似的团团围住,来个乱打一通,那我也得英雄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吧!谁知,他们并没有急于行粗野这种动手的勾当,只是他们中那位染着红绿头发的郝龙说:“小子,听说你牛逼的很,嘴也忒硬呀!”

听他这般蔑视地称呼我“小子”,我本应狠狠给他一拳头,只打得他眼青鼻子肿。可我单刀赴会,没有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本领,也就只能忍气吞声地说:“没有!”

“没有那还放狗屁!”郝龙粗声粗气骂道。

“真没有呀!不过,刚才和你那哥们因为一点小误会,彼此争了几下。”冲舟极力地解释道。

“不会罢?我听常弟说你把他一脚直接撂翻了!”郝龙好像故意找茬儿,又有些知根知底地说。

“你以为自己力气大的很呀!”常虎紧跟着郝龙说。

“没有!”

“你以为自己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常虎又说。

“刚才实在是一场误会,还请见谅,真的是一场误会。”冲舟力辩道,试图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还没等我说完,常虎就直逼过来。我知道,他想乘此时一帮哥们的气势,报复那会子我于他的撂倒之仇。

见此,我本能地往后退缩了几步,心想,是转身跑,还是忍着让常虎出出气算了在踟蹰不定时,我见这辆让我在冰天雪里苦苦等候了大半夜又载我跟萧娟回家的客车了,我知道此时萧娟还坐在里头,虽然她对我憎恨至极,但她肯定还在等我上车,如果我现在转身跑了,丢下她一人,岂不让她又痛恨死我。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是屈服吧!

“咚咚!……咚咚!……”一连串的脚步声如撕裂地訇然倾塌,四人一拥而上,直逼我来。看他们这个“造型”,好像我就是万恶不赦的大魔头,被他们这群号称武林正道的人士给围住了。

被围住后,我不知道,他们将如何处置我是一哄而上,把我给包陷儿饼了,还是从他们中找出一个得力的人,与我单挑,抑或我与常虎单挑,其他人助威呐喊

就在我大脑里周旋他们四人如何行事时,他们中,一位个头极高,虎背熊腰,魁梧伟俊,满上身裹着一件肥硕褐色羽绒服的人,走到我跟前说:“帅哥!我看你的面相是同蔡膨一起摆地摊的那位小伙子吧!”

我一听他这话,以为凭借他对我的认识,还能帮我几分,便说:“就是!”

“我叫黄石,是美术学院大二的,可能你们一年级刚来校的新生还不知道,但蔡膨应该知道。以后的话,你可以到他哪里打听一下我。废话不多说了,既然学校的这次车全由我承包负责,你又打了我兄弟常虎,就应该承担责任。我这人向来做事公允,绝不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的,我念及你和蔡膨是一伙儿的,又见你刚才那般袒护女朋友,不算无情无义之人。我看,你和常虎就单独处理这件事算了。”黄石说。

他说完,我才知道这位仁兄就是蔡膨经常念及但我从未某面的黄石,虽然表面上,我没有因他这番话而做出附和敬佩的举动,但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够如他所说,毕竟这样以来,对我单独行事的人还是有利的,不怕他们这么一大帮人,在大冬天这么冷的雪地里,把我来个大杂烩的乱打一顿。

黄石说完,常虎没吱声,表示了他默认他们这位老大的提议。

于是,我和常虎又像小孩子摔跤,彼此抓住对方的胳膊撕扯起来。不过,这次,我故意让了他一成的力气,毕竟大冬天的,都是冻肉皮子,都是娘胎出来的身体,谁把谁打了,都不好。况且我又处于风口浪尖的节骨眼上,即便我平时有多大的力气,这会子绝不能在他们面前卖弄显能,耀武扬威了,我还得对常虎让着点,好让他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有面子。而这一让,常虎的力气确实像秋风扫树叶,一个气儿就把我给撂倒在地。不过,我也让自己保留了摔倒后的一点儿尊严,也让常虎倒地,只是他倒地的位置,同我摔倒他时占据的那个位置一样,他正好合到了我那个点上。

摔倒后,我想,既然这次常虎占到了上风,那就给他机会,让他出出气,泄泄恨!可是,人可能天生都有模仿的本能,我撂倒他时,对他没有拳打脚踢,他撂倒我后,也没有如此。只是,他摁倒我时,说了句“哥们,以后讲话不要那般得理不饶人!”的话。

当然,这句话的说出,我感觉它的分量比在我脸上狠狠地抽打了一圈还来得痛彻心扉,因为一圈的挨打得到的至多是一时的痛,而话语的伤人,那是一天、甚至一辈子的痛。想到,之前,我同超市服务员拌嘴,同舍友贾峰争执,同萧娟怄气,同狄宥老师骂战,现在,又同常虎打架,难道都如他所说吗?

正当我思绪凌乱的时候,常虎已经拾起来了。

他拾起后,我还没有起来。不是我不能起来,而是我不敢起来。是起来后,不知如何面对被我伤了的萧娟。反正,躺着的时候,被我背压的这些雪,好像完全失去了它的冷意,有的只是我想舒舒服服躺一会儿的暖意。

黄石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开玩笑地说:“帅哥,难道睡雪地里像钻进了女人的被窝里,有那么的贪恋吗”

被黄石这般既嘲笑又戏露了一席后,我就起来了。

起来后,黄石又说:“帅哥,以后遇到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中国人说:‘不打不相识’,今天这一架,权当是我们认识的见面礼。今年我包车,我兄弟常虎不巧同你发生了争执,你就担待些。刚才我兄弟郝龙对你说话又有些重,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我看你也算有骨气、胸怀宽广之人,刚才这点事,就算是小打小闹吧!若下学期再见的话,咱喝酒再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赶紧起来,上车吧!”

说完,他们都走了,只有李祯好像对我很难舍,又回过头来,超我看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他对我说:“帅哥,赶紧起来吧!天涯的尽头,只有坚强才能拯救你的失落。况且,你女朋友还在车里等你,你更不能不起来!”

领悟了这个理,我慢慢地拾起来。

起来后,我感觉腰部被摔得酸酸软软,被冻得僵硬疼痛。但又看着他们这帮人走向车里的背影。我就想:人生事,怎么就像变戏法儿。起初,我以为要闹出多大的动静,便千呼万喊地把萧娟给喝斥走了。到后来,才发现结局竟是同他们做了一场朋友,落了个不是仇人倒成了仇人,是仇人的不是仇人了。可见,雪芹前辈所说“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是真的。

当我再一次回到车上,那些已经坐好的学生都把我当成是一位大明星上车了,个个死盯着我不放。面对这种待遇,我却莫名其妙有些不适应了。

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我见萧娟把头放在靠座上,用两只手死死地按着,我知道她肯定是伤心痛绝到了极点,才如此泣立不安。

我刚要坐下,前排坐的司机,从反光镜里看到我衣服上全是雪,便大声喝我下车去掸雪。

一听司机这样说,我才得知自己还背负着一身雪,便急忙跑下车,掸净了浑身的雪,又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此时,黄石正转着卖票,等卖到我跟前时,我从兜里掏钱,才知道自己的钱包放在萧娟的手提包了,便用手轻轻地拍她,让其起来。

萧娟起来后,付了钱,很生气地将我的钱包扔回。不料,此景被黄石看到了,他超我会意地笑了一下,我也回之以淡淡一笑。而让我不明白的是,坐我后排的两位同学,打从我上车以来,就一直盯着我嘀嘀咕咕,想必在自我想象:刚才我下车后,不知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精彩事,他们想从我口中获知。说到实处,从我和萧娟被常虎叫出去,后萧娟又哭着鼻子跑上车,再后来,我浑身带着雪痕上车,再再后来,黄石同我会意而笑。我想,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如果是一位洞察力过人的故事专家,还可以自圆其说地将我的这些偶遇再偶遇的事情,编成一个美丽的故事。但仅凭他们两个这般嘀嘀咕咕的好奇,我恐怕以为他们想让我回答他们答案的想象力是不能的。所以吗,他们还应当感谢我,能让他们在归家的旅途中,还有个好奇的故事予以想象,以弥补行程中的枯燥无味。

车启程了,黄石那帮人也下了车。我再看看萧娟,她依然一语不发地把头靠着背座,两手按着额头。我知道她已经对我无语透顶,并恨之骨髓了,但我还得与她和好,毕竟这一归家的行程,我不与她说话,她闷得慌,我也憋得慌,并且我还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但事实的本质是,我如何才能哄好她呢?

要知道,对我来讲,哄女人那是天大的事情,堪比登青天,但难归难,我还得去做。所以,我首先思考的是,如何哄她的法子了?但凡没有精读只是过眼几遍红楼梦的人,总会对它有这么一种错觉,他们认为,雪芹写这本书,无外乎是描述了一个大家族里的一群女人成天的吃吃喝喝,嘻嘻哈哈,并没有多少值得深邃的道理,或许这就是我辈读者的浅尝辄止吧!毕竟《红楼梦》还掀起了一股红学热,所以难是自然的事情了。但如今它给我现成的一个好处是:混世魔王宝玉哄多愁善感林妹妹的诀窍,能否让我借用到哄萧娟之上呢?

通常,黛玉生气,宝玉哄的办法:不是左一个林妹妹右一个林妹妹的甜言蜜语地叫;就是捡好听的话拿好东西来哄;再就是死缠烂打地屁点屁点跟着她。看来宝玉的这些办法中,唯有中间的我倒可以试一试。

得了这个法子,我就从自己购买的零食里,选出萧娟最爱吃的东西给她,结果我挑哪一样,她都不理不睬,最后,我只能如四川的那只驴,没方子了。

没哄好萧娟,整个路上,,我就乱七八糟的想,却不知萧娟想了没。她一直把头按放在跟前那扇玻璃窗上,不吃不喝,只管眯实双眼的睡。一路地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她究竟熟睡了否,我不敢去追问。

终于,车行到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司机让大家去上厕所,萧娟也去了。我想,借上厕所之际,等在女生厕所前,她出来后,与我一道走。可她从厕所出来后,无论我说请求原谅我的话,还是关心她吃食的话,甚至闲谈琐碎的话,她都一概不答。见此,我也就再不想寻找别的方子了,唯一的方子就是我也同她一样,闭口不言。

时间争分夺秒地行进着,路是很滑,但车的轮子还是亿万千万地滚动着。然而,这些极快的运动并没有激起我同萧娟之间的话语。我又思绪不定起来。

想与萧娟初次相识的时候,我们也是同坐一个车上,同睡过一个旅社,那时我们是多么开心,多么畅所欲言;而如今,经过了一学期,绕了一个圈,又彼此没话了。这又为何难道真真:如果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那又何必当初呢也许彼此还……唉!不要想了,越想越乱,越想越没头绪。索性不如同萧娟一样,也睡起来。而这一睡,便睡到了终点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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