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个表情,有事吧!”沈萱打探地问。
“没有!”怕沈萱看出自己的心酸,冲舟故作坚定地说。
“没有才怪呢?最近好长时间没看见你跟萧娟一起吃饭了?你俩没什么事吧!”沈萱有所察觉地问。
“你不知道吗?”冲舟疑惑地问。
“知道什么?啊?”沈萱怔疑地问。
“哦!”冲舟掩饰地答道。
“‘哦’什么,有事就赶紧给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萱焦急地问。
“也没什么?”冲舟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还说话掩掩藏藏的?”沈萱生气地反问。
“我和萧娟分手了。”冲舟平静地说。
“分手?!”沈萱惊了,使左右手里提得打满水的电壶都抖动了一下,瞬间水溢出冒泡了,她没有管,眼睛转了一圈,脑海深思了一番,吐出,“不会吧!”
“真的!”
“真的分手了?”沈萱带着惊疑继续追问。
“当真!”
“唉……”
“也没什么!好聚好散吗。”
“还‘好聚好散’来?这个死娃娃,口口声声喊我姐长姐短的,这倒关键时候连‘分手’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唉……”沈萱长吁短叹道,一下子显得很难为情,像分手的当事人是自己。
“沈萱姐,你干嘛自责来?人家说我俩不合适,就分了!”冲舟极力解散道。
“还不合适就‘分了’?我看很适合啊!”沈萱不解地自语道。
“你说合适又能怎样?你又不是她爹她妈的,况且碰上这种事情,她爹妈都管不了,何况朋友呢?还是算了,分了也好,落得清闲咯!”
“还清闲咯?我看你没了萧娟咋寂寞空虚家?”沈萱嘲弄道。
“不清闲又咋样?难不成让我跪着求她让不要跟我分手?”冲舟歪嘴辩解道。
“小冲,我看事出有因吧!是不是你又在别处沾花惹草了?”沈萱有所猜疑地试探着问。
我一听沈萱这样质疑自己,既委屈又好笑地说:”沈萱姐,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冲舟但有那本事就好了,可能这方面萧娟比我强吧!”
“萧娟比你强?!”沈萱再一次惊讶地反问。
“差不多!”
“小冲,分手归分手,但没影子的事情不能胡说吧!”沈萱提着的电壶换了换手,很正经地说。
“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的意思是萧娟有点‘影子’?”
“何止‘影子’,那光明正大的!”冲舟气愤地说。
“不会吧!”沈萱自语道,但见冲舟又这么肯定,不能不信,伫立着,一度陷入沉思,试图从大脑中搜寻出多少蛛丝马迹来,可半天后,失望地说,“既如此,那人是谁呢?”
我见沈萱想得这么认真投入,肯定地以为她能找出个“影子”来,谁知,她满载失望,这让我很不是滋味,总不能让她以为我在瞎编胡说吧!便毫不遮掩地说:“你们班长?”
“我们班长——陈诚”沈萱拉长声音思索地说,很不愿意承认,又似乎知道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肯定天天一起!”冲舟一板一眼地说。
“这个我不知道!”
沈萱说了这话,我有点不爱听了,像是她有意和我捉迷藏,还怕我发觉,有点生气地怀疑:“一个宿舍又一个班还不知道?”
沈萱见我不满,极力辩解道:“小冲,真不骗你,我真得不知道!”
毕竟沈萱不是萧娟,我冲她生气也无济于事,又弱弱地说:“不知道就算了!也没什么!”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一天除了上课学习,还要打理围脖会的事情,尤其是勤工俭学部,这学期需要帮助的学生非常多,我一天忙得很,从不打听班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啥的,也不屑于以讹传讹,所以……”
“没关系!沈萱姐,你的为人,那我是清楚的,你能够成为我们学校《围脖》杂志的扛把子,当家人,那是靠你的魅力,你的人品,你的学识,这点毋庸置疑啊!”
“不过,这会子你提起这事情来,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点粗心大意了,这确实有点我的过错。”沈萱满满地自责,好像看到过什么,又不愿意说,很是尴尬,虽和冲舟校园并排走着,隔着些许距离,但还是怕旁人的花边之言,时不时有意与冲舟拉来间距并说,“之前班里的一些同学,像和你一同合伙做生意的刘衡高宗,还有蔡膨,都是有事没事、云来雾里的老爱开玩笑,说什么,我们宿舍的路荟喜欢蔡膨,又说什么我们班长跟萧娟……等等,我总觉着这是没影子的事情,像路荟,一个温文尔雅、少言寡语的女孩子,怎么会爱蔡膨那鬼不拉子,油嘴滑舌的人啦?那纯粹是他们课余课后无聊的时候,瞎琢磨找乐子的自我感觉良好,那当真来!”
“不当真还陈诚跟萧娟好上了!但这我不怪你,只是昂!人心难测,天下事,啥都有可能,往往就是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事实,反倒那些十拿九稳的事情泡汤了!能怪谁呢?或许这就是缘分呗!有缘没份,或者有份无缘呗!”冲舟淡定地解释道。
“小冲,若真如你所说,萧娟跟陈诚好上了,那么……唉!我真的也是无语了!”
“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叫我们男人胸怀天下啦!”冲舟安慰沈萱道。
“还……唉!既然如此,看开些就好!又不是找对象,无非就是大学里的谈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你后面有好的!”沈萱也安慰冲舟道。
“沈萱姐,你再别折煞我了!萧娟这一个已凉了我的心,还敢再……”
沈萱听着我的话似有灰心丧气,诚恳而严肃地说:“我给你说,小冲,谈情说爱不带这样的,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和萧娟的分手,你应当吸取教训,当是买了次人生可遇不可求的考验!况且我估摸着,这次你和萧娟分手,你肯定也有原因,不可能萧娟轻易就跟别人好了,你说是不是?”
“也是!我就是太过于单纯,太老实了!”冲舟傻傻答道。
“我认为,也不简单的是单纯老实的问题!像你平时不爱学习,不懂关心体贴照顾人,还有不求上进,等等,算是一大失败的原因!还有,作为你刚才所说的胸怀天下的人,也就是男子汉,光不能拥有男子汉气概,一心装着国之大,为国为民,忧国忧民,还要有柔情似海,为家为亲,关心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想着,还有另外一个最致命的原因!”
“什么?”
沈萱为了满足我诺大的好奇心,更为了传达她多久以来想给我说的话,有意放慢了脚步,并语重心长地说:“就是你一天有事没事都待在蔡膨的一篮子数码店当销售员卖东西,少有陪萧娟到图书馆看书或者到市区逛街!作为女孩子,尤其是考入大学的女生,那都是娇生惯养的女生,都希望追的男孩子把自己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不能碰,不能磕,更不能不管不问,冷烫慢热的是行不通的!如果你细细想想,你这学期来陪萧娟逛了几回街,图书馆看了几次书,甚至你主动给她买了几斤零食,都是有数的吧!就拿我开头给你玩笑说的,你咋这学期没来一次我们宿舍,不是说萧娟不希望你来,而且她特别希望你来,尤其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你突然买了些水果瓜子之类的跑来,她还是蛮喜欢的,毕竟是女孩子,她是有比较心里的,有虚荣心的,她很希望你在我们宿舍其他人跟前多关心她,多给她温暖,那样的话,就显得她有多么与众不同,多么幸福!但,这些,不知什么原因,你就是不做,可能也不会做吧!”
听了沈萱一席话,感觉她就是一个情场高手,字字精辟,句句灼心,让我汗颜的无地自容,便说:“就啊!像你所说的这些我确实做不来,什么甜言蜜语,什么对付女孩子的哄啊!骗啊!做个暖男的,我都做不来!”
“说明你情商低!说明你注定要失去萧娟的!”沈萱故意挖苦冲舟说。
“沈萱姐,你不要咒我好吧!什么‘注定’的,那都是扯蛋,故意气人的好不好?”冲舟不服气地说。
“和你开玩笑的咯!毕竟萧娟是萧娟,你是你,她有她的个性,她要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你也有你的长处,你要你的所爱,比如说,难能可贵的忠厚老实,单纯勤快……”
“唉!反正像我这种人要想让女人爱,找个爱的人,那很困难咯!”
“什么话,说不定冲着你刚才提水的勤快,那个女孩子恐怕对你有意思咯!”
“沈萱姐,你净胡说,就拿我寻开心,反正今天很感谢你对我的开导,那天闲了我请你和汪主席吃饭!”
“吃饭就用不着了,我也是随心说说罢了!”
“什么‘随心说说’,简直都是谈情说爱的精辟箴言,以后定要向你好好学习来,怪不得汪主席对你体贴关爱有加,那都是有原因啊!”
沈萱一听我叫她男朋友汪真为“汪主席”,极不高兴,有一把放下手中的电壶,要同我高谈阔论的架势,只是碍于校园下午提水的人多,她也算是学生中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为了维护良好的形象,便把怒火憋圆了挂在脸上,驻足了几秒,又走起来,我就尾随着受她批评道:“小冲呀!什么‘汪主席’,以后直呼‘汪真’名字就是了,咱们之间没那么多官腔僚调的称呼,好像显得他多么位高权重,非要人抬举要人敬重。但凡他真有本事,为学生干点好事,为学院办些实事,即便不称呼官名,也是人人敬重的,夸赞的,反之,称呼官名,要不阿谀奉承,要不口是心非,要不极具贬义。”
“也是昂!不过毕竟他是咱们学院学生会的主席了,名字就不敢直呼了,那就叫汪哥算了!”
沈萱一听我把“汪主席”又叫成“汪哥”了,有点混黑社会老大派头的嫌疑,很不着调,不合时宜,她气得直停下来,也不管人多人少,就数落起我来:“汪哥个屁!他再怎么是学院学生会主席,也不过是一名学生,有什么不敢叫的名字,你就只管叫,大胆地叫,看他能把你怎样?”
我见沈萱这么浑然正气,试验性地找了些没根没据的事情,又故意说得有鼻子有眼,看她做个反响:“还能怎样?我给你说,沈萱姐,你的男朋友那权利大着来!早操一次不去,被他发现,就入不了党,甚至生活补助取消!你说大不大?”
“还有这事?!”沈萱信以为真地问。
“没有的啦!沈萱社长!和你的咯!”冲舟笑着说。
“屁冲舟!敢耍我!不许这样叫我!”沈萱似笑非笑地说。
“好好!沈萱姐现在虽贵为咱们学校《围脖》杂志的社长,但从不张扬,虽为学校那些勤工俭学的学生找工作讨薪找,但从不表功受恩谢,实在是先圣之人啊!用我们老家的话颂扬,就是‘攒劲’。”
“哈哈!还圣人,还攒劲啊!你个小冲,才大二,就学上了吹牛奉承,油嘴滑舌,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顺手事罢了,被你说得这么神乎邪乎,好像难于上青天的大事!我郑重警告你:这种话以后再不许提了,否则水房提水就当不认识我!”沈萱驳斥道。
“好好!今天要没你叫我,让我乘了你的东风,说不定这会子我还等着排队啦,感谢!”冲舟满口谢道。
“还客气上了!那会子要不是看你像莫睡醒的夜猫觅食,瞎转悠,我才不叫你,让你行方便来!”
“当了一官半职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起话来就是官哩官气的!还‘行方便’啊!你不就是给朋友占了个位置吗?怎么叫行方便了?”冲舟找茬地说。
沈萱本想着加紧步伐走,但一直出于安慰我,就保持了与我同步,此时见自己宿舍楼越来越近了,便说:“哎哟!还咬文嚼字来了!不跟你耍嘴了,我得赶快走,完了上自习起家,下周二要英语等级考试了!”
“你瓜英语六级都过了,还要考啊?”冲舟不解地问。
“外当然!才六级!我要争取考到专八来!”沈萱自信地说。
“好好!你攒劲!那晚上用书在你旁边给我占个座位,我也看看英语,顺便跟上你,给我指点指点,吸收点养分,争取这次让我把个四级也过了!”
“没问题!”沈萱笑着满口答应。
“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图书室找不到了电话联系你!”冲舟嘱托道。
“没问题!”
说完,沈萱就提着电壶进了宿舍楼,我也回宿舍了。
到宿舍,顾国上网吧玩游戏还没回来,袁童和贾峰上市区已返回了,简单的说了阵话后,已经吃过饭的贾峰去教学楼上自习,还没吃饭的袁童去女生宿舍楼等李蕊了,我自到食堂吃了碗炒面片也去图书馆找沈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