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来于远教了我许多,让我遇事不能急躁,千万别只图一时之快。毕竟我是新人,赵洁再怎么也待电视台里好多年了,我们争吵若是传到领导耳中,必定会觉得我不够尊重前辈。
于是我当时也没有推门而入,与赵洁撕破脸。但心头始终有口气,隐忍不发会生癌症,只能含糊地向于远请教:“有同事背地里说我坏话,我听你的话忍住了,但实在气不过怎么办?”
“若是实在看不惯,在他茶水杯里放点泻药吧。”于远轻描淡写的模样像是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这种事。
果然是会叫的吉娃&娃不咬人,不叫的藏獒咬死人。
我决定以后有事没事还是别得罪藏獒于远。
“这些杂事先放一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讨论。”于远语气挺严肃的。
“什么事?”见他这样子,我也挺紧张的。
他却忽地一笑,笑容如浮冰初融,炫目辉煌:“就是关于我很想你这件事。”
他握&住我的手,轻拢慢捻着,手背上传来痒意,那痒意却令我无限愉悦。
之前我们在一起,也是因为停车场里,他说的那句:“我很想你。”
于远后来向我透露,他当初带我去砸瓶子,牵我手也是情之所至。之后觉得自己唐突,加之不确定对我的感情,不知以何种态度面对,所以暂时没有与我联系。后来因为菜菜的事,我去了云南,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于远觉得很烦躁,心里空落落的,也是那时才看清了对我的感情,所以便托人查了我回来的日子,将我堵在机场,做了番并不算表白的表白。
我隐约觉得,在这番话里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我看得出,关于是否要与我在一起这件事,于远应该是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犹豫。具体原因我不想去深究,左不过是因为我单亲妈妈的身份吧。
若是以前,我必定会层层深究,拼劲全力搞清他对我的态度,不能让感情中有一丝一毫的灰尘。
但经历这么多复杂世事,再加上年龄的增长,我逐渐也明白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凡事不能想得太透,想太透了,这日子也真没法过了。
不管于远过程中经历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最重要的是最终我们在一起了。
这就很好。
于远握&住我的手,我们互相对视着。有时候真的不用做再多的动作,只是互相望住彼此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我用眼神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眼角眉梢,带着丝眷恋:“你瘦了。”
“吃不惯快餐,饿了几顿。”于远解释。
我对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很不满:“你应该说,是为我消得人憔悴。”
他笑着,一双眉眼像是倒映着蔚蓝天际的湖面:“是的,我为你消得人憔悴。”
我咬唇低声笑着。
很无聊的对话是吗?但在热恋之中所有的无聊都是有趣。
正在这时,日式移门被拉开,服务员送餐进来。我脸颊酡红,忙想要挣脱开他的手,然而于远却不放。
我懂得他的意思,我们很少能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情侣之间的动作。在这里不会遇见电视台的同事,就像是放风似地,是种享受。
想了想,我也没有再挣扎。
人生苦短,何必要为了虚幻的东西而丢失实际的快乐呢?
我和于远原本以为在这里并不会遇见什么熟人,但就在此时,一个犹豫而惊讶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于远?”
我和于远同时转头,看见了一名短发女人,并不算漂亮,但看上去很是精干,是那种典型的善于在职场上杀伐决断的女性。
与此同时,于远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我的手。
、第28章
第三章(8)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产生了种怪异的感觉。
于远面色如常;站起身来与那女人寒暄,而那女人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我,从那眼神中我感觉到探寻的意味;但还好并没有恶意。
于远介绍道:“其实你们也认识的;宁真,这就是胡晓编辑。”
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职场女性便是向我约画稿的那位胡晓编辑,因为平时我们都只是在网上或者电话联络;所以才会出现见面不相识的情况。
听见是我;胡晓面上有瞬间的怔忪,但很快便恢复平静,笑道:“你们慢聊;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
胡晓离开后;于远没再握我的手,他只是淡淡地笑,那笑容如同恍惚的水影。
我始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干脆笑问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于远伸手掐一把我的脸颊:“多心。”
晚上照旧是在他家约会,我们吃饭看电影,之后我正准备回家,他却拿出一个黑色天鹅绒首饰盒。
我接过,打开发现那里面是一条精美钻石项链,链子上布满碎钻,躺在黑色丝绒上如同天际繁星。
于远从后搂住我的腰,将下巴抵在我肩上。
他的下巴中间有条沟,就像是欧美男星那样的,往高雅了说叫“cleft”,往通俗了说就是“屁股下巴”。
总之,他的下巴很有男人味。
我贼喜欢。
“怎么会忽然送我这个?”我笑问。
女人是不能抗拒钻石鲜花的生物,以前我并不觉得钻石有多可贵,然而当真正将钻石拿在手中,待它安静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时,才惊觉那种美足以令人呼吸停滞。
“我临走前几天,你不是在让我念《小王子》吗?”于远声音低低地,在我肩膀肌肤上发出颤粟的震动:“看见这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