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楣说:“差不多了。”
莫言说:“这么说今天的生意是很不错了——我就说了嘛,现在的人的精神是十分的空虚的,特需要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地方来陪她们说说话解解闷发发牢骚……”
李宾说:“你就饶了我们让我们静一下吧——今天听得还不够多吗?耳朵现在都还塞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呢。”
杜可可说:“可是却没有一个像他说得这么兴高采烈这么高兴的。”
莫言呆了一会,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杜可可的身边,低声说:“那个胡老板没对你做什么吧?”
杜可可说:“——没有。”
莫言说:“他都对你瞎编了些什么?”
杜可可说:“有义务向你汇报吗?”
莫言说:“我这是关心你,怎都不懂?”
杜可可说:“是好奇吧?”
莫言:“……”
莫言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叶子楣叫住了他,说:“又去哪里?”
莫言说:“离开这里就行。”
叶子楣把他扯了回来,按他坐下,说:“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走了?”
莫言说:“我还问你们怎么了呢?怎么不见一会就变陌生了跟仇人似的?”
李宾对他“嘁”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叶子楣笑着说:“怎么会呢……”
莫言说:“我知道我擅离职守了,所以回来就是准备了让你们挖苦让你们骂的,谁知道你们都不开口不出声……都来无声的抗议。”
李宾乜着眼看着他说:“什么啊……什么无声的抗议?去哪里找出这词儿的——现在谁还有力气骂你啊?”
叶子楣说:“我们也没说你擅离职守也没准备治你的罪——都忙得把你忘了,你倒自己给自己判了刑……”
李宾说:“我看他是被杜可可气糊涂了,没处发泄又分不清敌我,就随口的搭上我们当他的出气筒。”
莫言愣愣的看了杜可可一眼,说:“我还真的是被她气糊涂了——关心她吧,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你打成罪犯诬告你害她,有这道理的吗?”
叶子楣说:“可可也不是不领你的情……”
杜可可说:“我就是不领他的情。”
莫言看着叶子楣,说:“听到了吧,你对她好她还非要跟你凶——还非要你对她凶她才对你好,都不知道她的神经是怎么构造……有时又不知怎的狠不下心来对她凶。这倒好,你这老虎不发威不跟她凶了,她那病猫却抖起来了过来凶你……”
杜可可被他逗笑,但她这笑像罩了一层轻雾,在脸上时隐时现;待轻雾散时,那笑却在脸上一掠而过,又像是那笑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脸而赶紧避开,随即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向莫言打来。莫言连忙举手挡住,抢过她打来的杂志,说:“你别人身攻击……我说错你了吗?”
杜可可一努嘴说:“就是说错了……”
莫言把杂志放回桌面,说:“哪错了?”
杜可可拿起莫言放回桌面的杂志,说:“哪都错了。”
莫言愣了一下,说:“可你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电子站
我本善良(26)
杜可可说:“那是你的感觉有问题。”
李宾说:“他的感觉一向都有问题——每次满怀希望的跟着他信心百倍地去买彩票,可是每次哪怕是一个安慰奖也买不中,害我也输了不少钱。”
莫言冲着李宾说:“怎么?搞连盟了——好,我们就搞连盟开个辩论会——叶子楣你坐过来和我一队,杜可可你过去李宾那边……”
“谁要和你辩了。”李宾说:“这是不辩的事实。”
莫言看着在一旁窃笑的杜可可和叶子楣,说:“这小子是怎么了,跟谁学得了满腔歪理邪说?”
叶子楣劝莫言说:“所以你不要惹他,他的思想还提高了一个挡次呢。”
莫言:“哦……”
叶子楣把李宾跟她说的事转告了莫言。莫言听完后一拍桌子,说:“我就知道那小子是个人才。”然后又问叶子楣和那妇人聊天的事,叶子楣又告诉了他。他又一拍桌子,说:“我就知道那是个泼妇。”再后问杜可可和胡老板聊天的事,杜可可别过脸不理他。叶子楣却代杜可可说了,说说来说去聊半天的也只不过是一句话,就是那胡老板穷得只剩下钱了,现在已别无所求了只渴望得到一份真情。
莫言再一拍桌子,说:“我就知道他想钓杜可可这个白痴——这种人我见多了,真的,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财神爷的模样,然后暗示着想找一个人帮他花钱……你瞪着我干嘛,我只是提醒你别上钩了也是为你好。”
杜可可说:“你还是提醒一下你自己吧,不也是有人向你下钓了。”
莫言一挺胸一抬头说:“谁啊?”
杜可可说:“明知故问——陈美红啊。”
莫言把那抬起的高贵的头低下,说:“怎么说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