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皱眉,沉声说道:“二叔是打算用强吗?”边说边抱起胡叔。
凌霄的二叔朗声笑道:“大侄子这可就错怪你二叔我了,这些人可是不听我的,我只是与他们碰巧一起来罢了。”
凌霄讥笑道:“碰巧?这世上的事凑巧的可真多啊!啧啧,还都穿一样的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怎么,这会儿又要否认了?”
凌霄二叔旁的黑衣人不快道:“凌烈,莫要再耗费时间了,我家主人可不是慢性子。”
凌烈神色一变,道:“凌霄,二叔劝你主动交出,省得打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凌霄冷哼一声,道:“今日看在你是我长辈的份上,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二叔,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我也不念什么叔侄之情了!”
凌霄反手就是一笔,轻功一提,直刺向凌烈,凌烈见状急忙一个飞步躲开,也拿出了自己的笔――火烈,火色的笔毛如火舌般直钻向凌霄的脖子,二人便用着同样的功夫斗了起来,旁边的人一脸兴味看着他们,一点也无出手相助之意。
激斗了半柱香的时间,凌霄心知不妙,光是车轮战就足够把他累死了,心下一动,将胡叔的身子扔向了凌烈。
凌烈见一个大黑影扑了过来,慌忙一个错步便绕到了右边,凌霄趁着这当儿从左边抄起胡叔的身体便已然弹到了屋顶上,大声朗道:“今日恕凌霄无暇奉陪了。”只是一个呼吸间众人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凌烈见此不禁焦急道:“怎么办他逃了。”
身旁黑衣人鄙夷地看向了凌烈,又正色道:“他纵是到了天涯海角,千里香也能把他找出来。”
凌烈顿时感到自己被利用了,只是不好翻脸,便沉默了。
凌霄一路轻功,待到了一片山地时内力也耗地无几了。
他将胡叔埋入地里,又树了块牌子,便崩溃似的倒下了。比起常年出门在外的父亲,倒是胡叔与他亲了许多,自幼看着他长大,这一走,便是再也不见胡叔的笑容了,也听不到胡叔爽朗的笑声了,心下如决堤似的,终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不禁仰面而泣,长啸声不断回旋。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凌霄便离开了这座无名山,脸上无喜无悲,只是面容冷峻了许多,少年的摸样却长出了几根白发,虽然寥寥无几,但却格外耀眼。
凌霄知道,大理凌家二公子便是无情笔玉面书生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江湖,他快速到了停放马车的酒家,雇了个马车夫便重新上路,既然已经到了这,不北上倒是浪费了这数月时光,那个所谓的组织势必也会去的,便从那里将他们一干人等屠戮殆尽来为胡叔报仇。
夕阳西下,晚霞晕染了半个天边,血色的黄昏,残阳如血,将这条官道浸得通红,凌霄脸色发沉地看向前方,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越是往前走,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他安慰道。只是走着走着,就越觉得这条道静得可怕,不该是这么静得,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终于,马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