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玉镯上却是刻了一个“萧”字，凌霄疑惑地看了看玉镯，又看了看凌平。

凌平幽幽地说道：“你姓萧，而我姓凌，便是这么简单。”

凌霄彻底怔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凌平，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吼道：“不！你不是我爹！你不是凌平！”

黑衣人轻扯了嘴角，道：“没想到你能看出来，呵，若是当初有人看出来……罢了，不提这事了。”

凌霄紧盯着他，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扮作我爹？”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莫要忘了，我扮的不是你爹。你不是凌平的儿子。”

凌霄冷哼了一声，道：“随便拿个玉镯出来，便说我不姓凌而姓萧，可笑！”

黑衣人道：“你以为我是谁？世上又有谁能与你的凌平长得这么像？”

凌霄摇了摇头，仍然一脸激愤之色。

黑衣人平静地说道：“世人皆谓凌平与凌烈是一对亲兄弟，实则不然，凌烈只是凌平的父亲凌啸天所收养的罢了。凌平实际上还有一个大哥和三弟，他在家里排行第二，只是他的大哥和三弟在他六岁时便被歹人所掠，他躲在家里幸免，自此便再也没有他大哥和三弟的消息了。凌氏夫妇悲痛欲绝，于凌平冠礼后隐居山林里，对外也只宣称只有凌平一个儿子。”

凌霄问道：“他们对外宣称时没有人提出疑问吗？”

黑衣人答道：“当然，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机会了，久而久之，这件事就被人们所淡忘了。而凌平的确也属于奇才，短短二十年便将凌家发展成了商贾家庭，而背地里却控制着几个地下组织。也因此，他，找到了我们。”

凌霄不禁惊呼了一声，“你……不是大伯？”

黑衣人道：“我的确是凌平的大哥，凌羽。不要叫我大伯。”

凌霄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凌羽继续道：“我和凌直因为长得与凌平极为相似，为了感谢他，加之他又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便以他的替身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也因此让他躲过了好几场刺杀。不过，呵，这凌平真是，灾祸到头时，躲也躲不掉啊！你可知这凌平是怎么死的？”

凌霄心一悸，颤声问道：“爹爹……已经过世了？”

凌羽看了凌霄一眼，也懒得纠正凌霄的称呼，道：“凌平的死，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呵，竟然是被气死的，自己亲生儿子被仇人掐死，怒火攻心，就这么死了，真是报应啊，报应啊！”凌羽长吁短叹起来。

凌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信地吼道：“不会的！为什么要让我来成为凌霄、我究竟是谁？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做？”

凌羽不理凌霄，自顾自地叹道，“凌平啊凌平啊！你残害手足，自己的儿子却受了报应，真是苍天有眼啊！”

凌霄发疯似地跳了起来，在树林里狂奔，一边自语道：“我不是凌霄，我不是凌霄，啊――”

凌霄仰天长啸，双眼已滑下了猩红的泪珠，空气中弥漫着血的气息。

“痴儿，还不快点醒过来！你可以是凌霄，亦可以不是凌霄，你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也可以不是任何人！这点，难道你到现在都悟不透吗？”

凌霄一下子颓然地跪到了地上，长发遮住了眼角，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白色道袍飘然而至，手里拿着一柄拂尘，缓道，“凌霄，为师当日如何嘱咐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