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来探视的人,在这里仿佛可以看见人世间的世间万象,坚强,虚弱,冷酷,热情,友好,敌视,亲情,友情,爱情,无私和博大,犹如海天一色,尽收眼底。
那边,年过7旬杵着拐杖,衣服褴褛并且头发零乱的一对老人相互扶持着,头发早已苍白,脸上的皱纹犹为突出,远远望去,那一道道皱纹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切下过后留下的痕迹,有很深的突陷轮廓,他们相互搀扶,眼神时而空洞,平静但又忍不住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的犯了错的儿子来这里相见,也许只是为了说一句话,为了听对方的一点声音也就心满意足的涉足千里来万里之外的城市里探望,只为了那温情一瞬和深情一笑,只见他们一动不动的站着等在那里,偶尔对方用嘴巴贴着耳朵,彼此轻声的交谈几句,之后,又陷入平静之中。
中间,一个中年妇女抱着自己刚开始懂事的孩子坐在电话前面安心的等待,无聊之时,便用手摸摸儿子圆圆的脑袋,也许只有在那一刻,她才得以安心,确定自己的儿子还在自己身边,不像自己的丈夫一样,可以看的真切却不得以抚摩,如同影子。
这边一对年轻的夫妻相对地坐着,一边拿着电话诉说,一边哭泣,被囚的男子偶尔转过头去擦拭脸上多余的泪水,然后又转过身去望向外面的妻子,好象在表达着自己强撑的坚强,模糊中听到有男子的声音:你自己要保重,在家里好好的把孩子带大,我不过7年的时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啊,别哭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眼泪,还一边强忍着努力挤去笑容温柔的望向仅一墙之隔的妻子,眼神里满是温暖,良久,彼此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者时髦的年轻女子,打扮的异常时尚与开放,红色的高跟鞋,短的牛仔裙与透明的棉纱制的衬衫相互搭配,耳朵两边悬挂着一对硕大的耳环,在悬空中不停的摇晃,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他们之间偶有交谈,但交谈一次彼此之间就会发生争执,中间还夹杂着企求,气愤之时,男子便用头死死的撞向玻璃片,用手狠狠的摔打着电话,神情激动的大声吼叫道:啊云,啊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现在走上了这一步你又~~,你怎么,你怎么能不屑一顾呢?
原来是女子要离去,男子在可以挽留,但可能性不大,看得出来女子去意一绝,毫无留恋。
处在一层角落里的是一个少年,大概刚刚成年,可以看见刚刚冒出来的模糊胡须,眼神浑浊并且略显疲惫,尽管他在角落里的电话这头不停的说话,另一头的父母好象丝毫没有理会,没有要开口的征兆,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连续的说话以打破现在的僵局,也许是他说的太久了,累了,最后他也只能停下来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然后用力的搓揉自己的双手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没过多久,那头的父母终于拿起了电话对着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使原本被这一举动惹的高兴的脸再一次的阴暗下来,他们是最早离开探视室的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头,只剩下孤独的少年在一旁无助的自言自语道:原来他们还是不能原谅我。他兀自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守着空落落的电话发呆,仔细发现,他脚上穿的布鞋早以破烂。
望着世间的一幕幕,犹如电视屏幕一般散过,稍纵即逝,此刻,人间的冷暖就此定格,悬浮与空气的表面,等风轻轻一吹,一切都将消失殆尽。
我选择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等待来探视我的人出现,里面密不透风,空气浑浊,压的人呼吸不过气来,偶尔有风吹过,我来了倦意,朦胧中开始底下了头。
大约十分钟左右,出现了几个穿黑色西服的人,光平头,风一样的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来到我的对面坐下,用手敲了敲玻璃,以此提醒我有人到了,当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来人却是河米,这使我不得不震惊,眼前的困意顿时都以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