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哪里想得到这些琐事儿,自己的事都思考不过来,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儿,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身体要紧。”
“哎,只有从你这里才能真正的体会到温暖和关心哪!”
说完,他仰起了头,望着天花板有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都跟你十几年了,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客气!”
“还是给我唱一曲吧!”
“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品你的曾国藩吧,今儿也累了!”女人关切的说道,一边给他倒上了新茶,递到他的手里。
“不,我就听你唱曲儿!”
“哎,你还是这个倔脾气,都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是现实阻止了我改变哪,大姐!”
“那好吧,是微班呢,还是昆腔呢!”
“那我不懂,我还是听你的《锁麟囊》!”
于是女人关紧了房门,开始一字一句的轻声哼唱了起来。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
非是我无故寻烦恼,如意珠儿手未操啊手未操。
仔细观瞧,仔细选挑。锁麟囊上彩云飘。
似麒麟为何曾多锈双角,形同耕牛与野骠。
是何人将囊来买到?速唤薛良再去选挑~~”
一声一词,言辞干净,声音婉转清吟,此刻的他抛弃了一切世俗念头,完全的陶醉在其中,不时的用脚在地上“咔嚓,咔嚓”的打着节拍。
“不时听到你拖一长音,这是什么腔调?”
“这是程式颤腔,梅兰芳大弟子之手法。”
女子温情的对着他说道。
“哦,这声音真是动人心魄啊!”
说完,他对着女人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黑色皮包,继续说道。
“你还是把皮包给我放进卧室吧,看着我闷得慌!”
于是女子小心翼翼的拿起那装得满满的黑色皮包,朝卧室走去,不一会儿,女子便又拿了一个同样颜色与款式的皮包,放在了刚才同样的位置,但明显那是一个空旷的容器。
“您已经很富足了,为什么还要冒这些风险呢,我都劝你好多次了,都不放在心上!”
女人显然是假装不开心的对他说道,一说完,便开始观察起他的脸色来。
“曾国藩不是有句‘欲立人,先立志’的说法吗,我的志是需要这些的!”
“开口便是曾国藩,我看你是受其毒害了,并且很深!”
“没错,他便是我的毒,我愿意受其害。”
交谈完这些,他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于是,女子便停下了交谈,继续用那独特的颤腔唱着仅存于世的名曲儿。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
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窗外一片黑暗,静谧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