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婚_凌霄悲歌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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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求婚(2 / 2)

“你骗我!几天前公主府发生了什么,你忘了吗?你希望看到我死于非命,对不对?”温枫尖锐的反问道。

范看着心爱的温枫,一时不知所措。

要不要答应小枫,要不要答应呢?

若是答应,每月丰厚的银子,舒适的住处就没有了!

若是不答应,小枫会被逼疯的!

范思来想去,下定决心。

钱财失去后还可以挣回来,但是心爱的人失去了恐怕就永远回不来了。

“小枫,我答应你!我明天就辞去公主府的活儿,然后我带你回到我的家,那儿是一个世外桃源,你的仇家定不会找到你。”

“哥,你对我真好!”温枫温柔的说,紧紧的依靠范温暖的怀抱中。

范也搂住温枫,脸上愁喜交加。

第二天,范进了公主府后,直接去小厅找云华公主娴伊。

“什么,你想离开公主府?”娴伊惊讶的问,她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范怎么会突然想离开?公主府轻松的活再加上丰厚的工钱,没有人舍得离开的。

“是的,请公主放小的离开。”

“为什么呀?难道公主府有亏待你的地方?”娴伊没吃饭的心思了,放下筷子。

“家中父母年事已高,只有小的一个儿子,小的必须向二老尽一尽孝道。”范搪塞道。

娴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你的这份心我明白,但是你是否能离开公主府,我做不了主,一切要看皇姐的意思,毕竟当初是皇姐将你招入府中的。”

“请殿下向云镜公主禀明。”

“可是近来皇姐一直闭门不出,不知是否肯见,而且驸马刚去世,你与他的容貌又相像,只怕皇姐见了会……”娴伊为难的说。

“请公主成全!家中二老恐怕过不了几年就……”范跪下。

“你快起来吧!随我来。”娴伊的心立刻软下来。

娴伊带着范来到寂雪的寝宫门前,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琴声,皆是哀婉的调子。

“如果喊你,再进来。“娴伊嘱咐了一句,便跨进寝宫。

范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

不一会儿,琴声打住,传出对话声。

“姐姐。”

“娴伊,你有什么事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范听出这是云镜公主的声音。

“哦,那个……范想离府回家。”

“范?哪个范呀?府中有这一号人吗?”

“呃……就是打理花园的那个人,你强行招入府中的那个范,那天你朝菡儿、萏儿发脾气的。”娴伊急忙为姐姐解释着,希望她能尽快想起这个人。

“还是不太记得了,你把他叫进来。”

“呃……这个……姐姐,不太好吧?他只是一个小杂役,怎可见你的天颜,进你的寝宫呢?有失体统的。”

“没关系的,进来吧!”

“噢,姐姐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过了好一会儿,范才看见娴伊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怎么办呀?姐姐绝不能看见你的模样。”娴伊担忧的说。

“娴伊,快点儿。”屋内传出寂雪的声音。

“进去后就一直低着头,千万千万别抬头!否则你就等死吧!”娴伊一边威胁一边将范的头发弄乱,用来遮住脸。

寂雪从软榻上坐起,将一副古琴放在身侧,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病容,她看着娴伊和范一前一后走进来。

“姐姐,他就是范。”

寂雪打量着低头跪着的范,说:“把头抬起来。”

范心中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姐姐,不用吧?他一个……”娴伊说。

“我不看看他到底是谁的话,怎么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强行把他留在公主府?万一是我不想放走的人呢?”寂雪打断娴伊的话。

“抬头。”娴伊只能轻声命令道,暗自祈祷着。

范只好慢慢地抬起头。

寂雪看着范,突然尖叫一声,撞翻身前的古琴,扑向他。

娴伊知道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岚,你终于回来啦?”寂雪惊喜地叫道,美丽的双瞳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范吓得后退一步,求救似的看着娴伊。

“公主,您认错人了,小的是范,打理花园的花匠,不是世子大人。”范慌忙解释道。

“岚,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看,我等你等的头发都白了!”

“公主,您真的认错人了。”范急得额头上直冒汗,连连往后退。

“姐姐,他不是姐夫!”娴伊在一旁帮忙解释。

寂雪看着范,眼神显得迷茫,喃喃地说:“你不是岚的话你又是谁呢?岚,别再骗我了,否则我会恨你的。”

“姐姐,他真的不是姐夫,他只是与姐夫长得比较像而已。”

娴伊心中一万个后悔,不该带范来!

“岚,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寂雪抱住范,柔声说道,“而且我们的孩子也快出世了。”

“姐姐,你以前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姐夫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呀?姐姐,他真的不是姐夫!”

“娴伊,在我面前你也敢撒谎吗?”寂雪激动地嘶叫道,“你给我滚出去!快滚!死丫头!谁教会你撒谎的!”

寂雪随手拿起一样瓷器砸向娴伊,娴伊吓得连忙逃出屋子,准备找辰帮忙,不想却与一人撞在一起。

“太子哥哥?太好了,你快进屋看看吧,我觉得挺危险的,姐姐把那个长得像西岚的花匠错认成姐夫了!”娴伊抓着来人的手,紧急的叫道。

忆琛听了连忙冲进屋,看见寂雪和范正纠缠在一起,他趁妹妹不注意,点住她的穴道。

寂雪瘫倒在忆琛的怀里,昏过去了。

忆琛抱起寂雪绕过屏风去了里屋,一脸焦急。

范傻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留。

娴伊带着居住在公主府的繁苕三大名医慌慌忙忙地跑进里屋。

“快看看,快。”忆琛急得都快疯了,一向沉稳儒雅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风度了。

三位名医轮流为寂雪把脉,表情非常严肃。

“启禀太子”,三大名医之一的俞阳子向忆琛一拱手,说,“公主体质虚弱,已有流胎之虞……”

“什么?”忆琛大惊,抓住俞阳子的衣服,“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这个孩子非常的重要,知不知道!”

“是,若想保住孩子需精心调养才是,情绪也不可过于激烈,公主似乎已有疯症的先兆,得千万小心,小的会再开几副药方。”

“疯症先兆?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有疯症?”忆琛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消息。

“恐怕是公主悲伤过度再加上错认驸马,才会这样,不过只要好好照料病情就不会恶化下去的。”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忆琛声音沙哑,挥挥手。

俞阳子等人向忆琛做了一揖,退出屋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忆琛问娴伊。

娴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哥哥。

忆琛听完后,悲哀的叹口气,怜惜的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二妹。

“你呀,真是……唉,不说了。就是外面的那个人吗?”

“是的。”

忆琛走到外厅,看见范还恭敬而拘束的垂手站立,他好奇的将这个与世子容貌相像的男子打量一番――确实很像,如果是外人说不定会把他们当作同一人或同胞兄弟,唯一不同的是这花匠怎么看也只像一介山野中的村夫,庸俗的像块尖利粗糙的石头。而西岚不同,在他身上有一种高洁正直的文人气质,如散发出柔和淡雅光芒的美玉。看来一向聪明的二妹也只会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错认。

“小的叩见太子殿下。”范偷看一眼繁苕国至高无上的皇太子,不敢稍有怠慢,下跪行礼。

“免礼。”

范低着头站起身,他害怕极了,怕太子怪罪下来。

“我问你,你愿意留在公主府吗?或许可以做驸马。”

范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太子。

“做……做……做驸马?”范语无伦次的反问道,没意识到这样的回话已是对太子的不敬。

“是的,做皇上最宠爱的女儿的驸马。”

范又重新跪下,说:“太子恕罪,小的只是一介山野农夫,而公主是金枝玉叶,高攀不上。”

忆琛扬起眉毛,问:“给你荣华富贵、大权大势和美貌的妻子都不愿意吗?这可是无数贵族男子梦寐以求的。”

“太子恕罪,小的家中已有妻子。”

忆琛见范如此坚决,知道无法勉强,无奈的说:“算了,你可以离府了,去帐房结了工钱吧!”

“谢太子!”范磕了一个头,起身退走。

“就这样走了?”娴伊望着公主府前任花匠的背影,失落的说,“心中觉得酸酸的。”

“唉,没办法啊!怎可强人所难呢?”忆琛也是无奈。

深夜,帝都的大街上已是空空荡荡,没有人烟,洗去了白日的喧闹奢华,在夜间显得朴实而神秘。

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一条死胡同里,马儿可能是等得太久,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刨着蹄子。

死胡同内的一座小院里,一个年轻的男子点着地上的几口箱子,然后点点头,回到屋子。

屋内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她的脸上有幸福温和的笑容。

“东西一样都没有落下,咱们走吧!”男子笑着说。

“太子给的令牌也带上了吗?别到了城门口才发现忘带了。”

“带着呢”,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黄澄澄、雕龙刻凤的令牌在女子的眼前晃了晃,又收入怀中,“我不会那么粗心的。好了,走吧,趁你的仇家正在熟睡的时候。”

他们起身正欲离去,突然一阵清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送来缕缕清馨幽微的香气。

女子被这“诡异”的香气吓了一大跳,如惊弓之鸟抽出手中的长剑。

“我并无恶意,何必刀剑相向呢?”

一个轻轻的叹息声香响起,带着无限忧愁。

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门口,长发披散,戴着一朵白花,绝美的脸上有着愁容。

“你真的要走吗?范。”白衣女子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范,眼中闪着点点荧光。

“是的”,范回答道,难以相信云镜公主白天的时候还疯疯癫癫的,将自己错认成世子大人,可现在却有又清醒了吗?

“留在我身边好吗?我可以给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可以让你的双亲安度晚年。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竭尽为你办到,只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好吗?”寂雪恳求道。

“小的只怕是命贱,无福享受这些,只想回家,请公主殿下成全。”

“为了这个女人吗?你可知道她的真面目?”寂雪望向温枫。

温枫心中一惊,寂雪的眼睛深邃而纯净,有一丝哀愁、悲悯,还有浓浓的杀气!

温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寂雪冷笑道,眼中闪烁着寒光,“难道你不知道你所谓的妻子是……”

“闭嘴!”温枫大叫着打断寂雪,捂住双耳不想再听寂雪说话。

“心虚了是吗?”寂雪步步紧逼,“唉,真没想到忠良之后竟沦落如此,成为东王门下的走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已经杀了一十三位朝中官员吧?一代铁骨御史温广熙的后人竟为杀父仇人卖命,可悲,可悲啊。”

温枫和范闻得此言,不由呆住。

“胡说!”温枫脸色煞白,她一点儿也不相信。

师傅明明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她的父母是被贪官害死的平民,东王好心将她收留,训练成杀手也是为了清君侧,暗杀那些危害朝政的贪官污吏。所以,她对东王一直是忠心耿耿,只要东王认为该杀的她就不会追究那个人到底是好是坏,定杀不饶。

“是呀,光凭我一口之词你自然不会相信”,寂雪依旧在冷笑,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但我必须告诉你,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你是御史温广熙的女儿,二十五年前,东王派你的两个师傅,好像人称什么‘黑风二张’吧?杀了你的父母并收养你,训练成杀手,为的是利用你,污温家的家门!你不信也得信!”

“你是东王的杀手?”范艰难的开口问道,不敢相信的看着温枫。

温枫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寂雪,浑身发抖。

“东王叫你杀什么人你就杀什么人,对吧?愚蠢,愚忠!对,没错,你杀的人确实有几个是奸臣,但是其他的呢!”绝色的女子静静的说着,但气势却是排山倒海般的压抑人,“太子是坏人吗?你究竟有没有头脑!你长着个脑袋就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枫歇斯底里的反驳,“请你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快走,不欢迎?请你搞清楚,这里是我杨寂雪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个贱民说这番话!”寂雪说完,目光又扫向一直发呆的范,看着那张和西岚一模一样的容貌,她心中愤怒的火眼窜得更高了。

“你相信她吗?现在就请你回答我。”寂雪一字一句的说道,威严有力,让他哆嗦了一下。

温枫紧张的看着喜欢的男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要我的爱情如此失败的收场!

范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废物!”寂雪毫不客气的骂道,又将矛头指向那个伪装的杀手,“不过,好奇怪呀!你刺杀太子失败距今也有一段日子了吧,东王的杀手怎么还没杀你……哎呀,我倒忘了,没有人敢在云镜公主府的地面上撒野,这儿正好成为你得天独厚的避难所!我本来想替东王他老人家杀了你的,但我实在不想为了你这个贱民赔上我的孩子,你若五个月后还没死,就等着我来杀你!”

“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我?还要说这些毫无根据的话污蔑我?”温枫尖利的吼道,眼角闪着光亮,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因为你杀害忠良,你抢走了我现在最想留在身边的人。你好自为知吧!请记住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寂雪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温枫恼羞成怒,执剑飞身刺向寂雪。

如果她五个月后会死在这个女人手上,倒不如今日趁对方身体虚弱,先下手为强好了!

寂雪一挥长袖,一股柔若轻风的力量竟将温枫推向一旁,重重撞到坚硬的墙上,手中长剑寸断。

“不要不自量力,别忘了你的主子八年前派出的杀手是怎么死的!”寂雪平静的说,踏出院门,头也不回的离去,绝美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深沉夜幕中。

温枫捂住胸口蜷缩在墙边,刚才那一股看似轻微的力量其实已伤了她的五脏六腑,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范跑到墙边抱起温枫,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温枫惊疑的瞪着范,问:“你不相信公主的话吗?”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我爱的人呢?再说,云镜公主只有二十二岁她怎么可能知道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她只是想阻止我离开而已。”

温枫感到无比的幸福,感动的泪水汹涌而出。

“好了,别哭了!我们还得赶路呢!快走吧!”范帮温枫拭去脸上的泪水。

寂静的茌滇街上,只有马儿欢快的奔跑声,却又渐渐远去。

寂雪独立于公主府的墙头,目送着马车。

原来,一切都将离自己远去,留也留不住,找也永远找不到……

这就是上天赐予她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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