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见梅德良不作声了,郎音稀也把语气软下来,红着眼在梅德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哽咽道:你把我推下了粪坑,却反怪我弄脏了身子,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是不是人?退一万步,就算是我冲动,越了界,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副职,曾经沾过人事的边吗?这段时间,你没风光没得好处吗?别人不知道,但我还不知道?可你也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你想,几张照片就是叫板的资本吗?别人还会讲你是以色相引诱领导,动机和行为都很卑劣呢。再说,你对我的剩余价值期望值也太高了点吧?
梅德良的心就好像是被郎音稀在用刀一刀一刀地剐,他的灵魂被层层剐开,剐一层是黑的,剐一层是臭的。剐到后面是又黑又臭。
梅德良在郎音稀面前绝对是能做到能屈能伸。见郎音稀泪眼婆娑,就在茶几上抽出纸巾,去给她擦脸。郎音稀把脸别转,装作不理睬。
梅德良把窗帘拉起,一把将郎音稀揽在怀里,轻拍着郎音稀的肩膀,嘴中喃喃:都怪我自己没能力,连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都只能当缩头乌龟。说完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掴了一巴掌。
郎音稀听见了清脆的响声,见梅德良还要继续抽自己的耳光,就拉住了梅德良的手。郎音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男子汉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就不信熬不出个头来。
两人搂抱着,安慰着。就在沙发上宽衣解带。郎音稀用哀怨的眼光看着梅德良:你还要把照片给我看吗?梅德良说,傻瓜,你想我真的在电脑里做了备份吗?郎音稀娇笑起来:我谅你也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嘴上说着,脑中出现了与礼家乐在水中的那种巅峰的回味,身子随之进入亢奋状态,让梅德良尽显老态和疲态的狼狈。
梅德良次日早晨起来时,郎音稀已上班去了。他觉得打不起精神,对着镜子刮胡时,看眼圈又黑又浮,竟着了相。这才体会到老夫少妻的年龄差异。如果这样走去上班,被机关那几个嘻嘻哈哈的阿嫂看见,又会说是四川来了个“国宝级”。就想用郎音稀教的办法试试。他打了个鸡蛋在碗里,小心挑去蛋黄,把蛋清敷在眼圈处。又继续回到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的竟又睡过去了。
手机响起,梅德良一按键,传来了礼家乐的声音。他问梅德良在哪里?梅德良就说感冒了,在医院挂点滴,还没来得及请假,不好意思。礼家乐问要不要紧?如果能坚持的话,挂完后赶回三楼会议室开会。梅德良就说自己一会就好,马上赶到。
三楼会议室是机关比较像样的会议室,一般是只有规格较高的会议才在那开。梅德良进入会议室时,见分局长和科室负责人都到了。有人问:梅局长,今天到底开什么会啦?梅德良习惯地在自己平时的那把椅子上坐下,微笑着说,马上就知道了。他不回答自己不知道,就是不想在中层干部中留下自己已淡出权利中心的感觉。那人似乎没知道答案,很不甘心。见张涛文远远的坐着,就问,张组长,到底开什么会啦?张涛文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只能且听下回分解。但不忘对梅德良会意的一笑。张涛文之所以没往平时的座位上坐,是因为见到了市局机关的车停在坪里,估摸有上级领导来了。早腾位置少露乖,这是原来当几年办公室主任历练出来的经验。张涛文认为,礼局长预先没讲会议内容,只有三种情况:事情机密,不能讲;尚不成熟,不好讲;见面即知,不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