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就离开了那里？”雪莹追问道。

柒柒想了想，又说道：“我从椅子上拿了一件外套，然后出了门。不知道去哪儿，就跳上了一辆车，很幸运，外套的口袋里有买车票的钱。到了车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好多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就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到一条很暗的巷子，烧掉了沾了血的毛衣。”

柒柒常年被囚禁在地下室，忽然间走入人群，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也是正常。雪莹沉默地看着柒柒，又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经过玻璃窗的时候，特意向外面看了一眼。虽然从里面无法看到隔壁的情形，但她知道夜楚一定就在另一端，凝望着自己的女儿，而柒柒却丝毫不知道。在这起案子里，雪莹丝毫感受不到挖掘出真相的愉悦，反而有种悲哀萦绕在心头。

她重新走回桌边坐下，将水递给柒柒，继续问道：“你又是怎么去‘虹’做的舞女？”

“我逃出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不知道怎么才能赚钱生活，那家俱乐部正好在招舞女，我学习了一下，发现并不难，而且那种地方也不检查什么证件就可以录用，所以就在那里做下去了。”

“你利用那些女孩子想学习钢管舞的心理，把她们骗出去，然后袭击她们，取走她们的眼睛。”

“你不觉得，越漂亮的眼睛里，绽放出来的恐惧就越吸引人吗？”柒柒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盯着雪莹，“那种恐惧但却无助的滋味，我深深体会过，也想要她们来尝一尝。”

“但她们是无辜的，她们只是喜欢玩而已，不应该为了这件事而用性命偿还。”雪莹幽幽说道。

“那么我难道就不无辜吗？”柒柒偏着头问道，那神色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也许以前，你确实是的。”雪莹顿了顿，“但现在，你的手上沾染了太多无辜的鲜血。”

柒柒仰起头，目光有些失神，但她的视线却准确地望向雪莹身后的玻璃。雪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凝视着她，而心中也为这少女而感到怜悯。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莫警官走了进来，他向雪莹点了一下头，对柒柒说了句：“该走了。”

“等等，我再问一个问题。”雪莹连忙说道，“你认识m吗？”

“m？是谁？”柒柒反问道。

雪莹笑笑：“没什么，我们走吧。”其实在问出口前，她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就像前几起案子一样，m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让人追查到他的行踪。

柒柒在莫警官的跟随下走出审讯室，门外站着夜楚，好像已经等候许久。在看到柒柒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慈爱，却又带着深沉的悲哀。他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看着柒柒那陌生的目光，千言万语却又化作一声长叹。

“夜暮离，你认识他吗？”莫警官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