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贝尔的市街总是热闹非凡,奇怪的流言也四处传,竟然有人在嚷著北神官把四个跑到北部的护宫卫士给杀了,不用杰亚修斯说,少年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因为疯老头已经被封住魔法,而新任北神官普洛洛则不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
一个有旷鲁族血统的老板,见到杰亚修斯出现便硬拉他进布店里。
「天啊、听说你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高大黝黑的老板,除了长相外都不像旷鲁族的。
想不到只是小输一下就被传成死亡,杰亚修斯淡淡的笑。「只是被打伤,躺了几天而已。」
「愿神保佑你,没事吧?你还出来晃,不多躺几天?痛不痛?」少年被老板的样子吓到,双眼充满泪水,有必要感动成这样吗?
「完全没事,我身体一向很好。」
「要小心啊,年纪轻轻的......」说著说著,老板哽咽住。
少年不安看著杰亚修斯,整个人都僵成石像般,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站著不动。少年轻咳一下,拍拍他的背,看他受刺激会不会清醒过来。
老板拭干泪水,哽咽的说:「多保重啊!」这时才注意到杰亚修斯身边的少年,傻头傻脑的站在旁边。
少年知道杰亚修斯平时都满精明的,不过遇到别人的泪水攻势...真的是乖乖任人摆布了。如果有人哭著说要他把自己头切下来,不知他会不会真的动手?
「这小孩是什么人呀?」老板看不出杰亚修斯这个年龄会有这么大的小孩,如果是弟弟的话也没听说过。
「就是小孩子啊!」脑筋没转过来,回答的很莫名其妙。老板愣一下,问说:「你的?」「当然不是,别人家的。」「做什么的?」「小孩除了长大外还可以做什么?」「那为什么跟在你旁边?」「我不喜欢别人走在我前面啊!」
少年听他回答的越来越离谱,便主动开口说:「我跟他学剑以及魔法。」
老板笑眯眯看著少年,傻笑的少年知道自己看起来绝对像个愣呆,不会被认出是「伟大的救世主」。
「你们长的真有点像呢!」
杰亚修斯忍不住抗议澄清:「哪里有,我比较好看!」
少年除了傻笑外,实在说不出其它话来。这么自负的人,还是别跟他争。
「杰伊斯,你有听说那一个魔法士兼剑士的迪兹可的事吗?」「什么事啊?」「听说啊...」老板压低声音,偷偷讲著重大的机密一样说:「听说他现在就是救世主臂膀,保护著救世主从雅贝尔到东去。」
杰亚修斯马上笑个不停,摇摇手说:「不可能,我上次见到他时,他在河里学空手抓鱼,说什么没抓到上百条不肯上岸...才半个月前的事呢!」
少年捏把冷汗,以为他会诚实的说出自己才是。
老板严肃的说:「是真的,从宫中传出来的,很多人都知道。」
「是这样啊?我也在皇宫打混,却不知道呢!」杰亚修斯还是无法停下笑,但也懒得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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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红如血的夕阳发呆,在雅贝尔的运河旁看夕阳,天上一个、河中也一个,又大又圆的太阳。感觉太阳是这么近,一伸手就抓的到。
河边栽植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行道树,翠绿的树叶被阳光染的一面金红,另一面显得更加青绿。
杰亚修斯倚靠栏杆背对著夕阳,不悦的看著旁边两个人拉扯。
一个高大的壮汉不断纠缠一个瘦小的女孩,背著一个大包包似乎是长途旅行,绿发的女孩不知如何拒绝壮汉的邀请,快被壮汉拉去附近慢慢聊天。旁边的行人都装做没看见,快步离去。
皱眉瞧那两人一阵子,杰亚修斯丢下少年大步走到那两人旁边。
「你想做什么!」壮汉对带著微笑的黑发青年低吼。手背在腰后的杰亚修斯微微笑,客气的说:「我有事想跟这位可爱的小姑娘说,能否借一下?很快的。」
女孩比壮汉更吃惊,张大眼畏惧的跟杰亚修斯走到一边去,担心又遇到另一个骚扰女孩的色狼。
少年也好奇的转头看她们,壮汉显得不大耐烦。
杰亚修斯面带亲切的笑容,轻轻的跟女孩说:「他是你的亲人还是朋友吗?」
绿发女孩摇摇头。
「你是一个人旅行吗?」
女孩惊惧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放心,我虽然是坏人,但不会欺负小女孩的。」
女孩仔细看著面前这人,黑发黑眼,白晰的皮肤,服装怪异但样子很斯文,说话的语气也很有礼貌。
「等一下如果你不想跟他一起走的话,就直接来找我,我帮你把他挡下来。可以吗?」杰亚修斯自信以迷人的笑容,女孩应该可以放心而信任他。
女孩点点头,杰亚修斯跟壮汉挥挥手,就退到少年旁边。
夕阳已经结束,剩下水蓝的天空,金色的云彩也淡淡开始转暗、变灰。
杰亚修斯皱眉凝视天边的云,少年好奇的问:「你怎么啦?想什么?」「想简单的又有效的方法,又不失气度!」
壮汉想硬架走女孩走,女孩忽然指著杰亚修斯的背影说:「我...有事要跟他说,刚才他问我的问题,要去告诉他...」
说完便挣开壮汉的手,拔腿跑到杰亚修斯身边。
杰亚修斯低声跟女孩交代一句:「跟这小男生慢慢聊吧!」说完便漫步走到壮汉面前。
少年尴尬的跟绿发女孩说:「你好,我叫做...宾雅兹。」杰老大竟然把她丢给自己照顾?
杰亚修斯的话清晰的飘了过来。「那女孩很可爱,我想介绍给那位小男孩,他们看起来满合适的。对吧?」
少年看女孩绞著手,很不安的样子,开口道:「你放心,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花心啦!但是那个男的,不会再注意你了,因为他是个...ㄜ......引人注意力的花,色彩鲜艳的大花。」
女孩看著杰亚修斯,头也不回的问:「他...是不是黑色的死神杰亚修斯?」
少年想不到女孩也知道他,不确定要不要说明,只以一贯的傻笑回答。
看女孩注目杰亚修斯的样子,少年担忧的是,已经很自负的杰亚修斯知道后会不会更臭屁?只见一面就能迷住女孩,更自认是个致命的美男子!
壮汉被唬的一愣一愣,杰亚修斯为了一劳永逸,小声的说了几句,壮汉就听话的离去。杰亚修斯按著眉心,走了过来。
「你又做了什么啊?有时觉得你好像很蠢。」少年好笑的看著逞能的杰亚修斯,总是为了效果做些伤身的事。
「头抬高太久,有点晕晕的,我走路没歪歪斜斜吧?那个人以后一辈子只会跟老妇人搭讪了。」杰亚修斯又微微笑看著女孩。
「我可以问问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吗?爱表现又不解释一下,其它人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少年摆出不高兴的脸。「从哪里学的啊?别人都没见过。」
「我只是一直看著他,他就被吓走啦!」杰亚修斯淡淡的笑容又再出现。少年只好不再问了。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老先生会很嗦。」
女孩张大眼忽然抓住调头走的杰亚修斯的红布,拉的他差点摔倒。「你是...杰亚修斯吗?黑色...死神...杰亚修斯?」
大眼睛中闪著泪光,以企盼的眼神凝视著眼前的人。墨绿色的眼眸满含情感,杰亚修斯的身影如青山倒影深深的映在湖泊中。浓的化不开的绿光中闪亮出强烈的情感。
叹一口气,杰亚修斯回头看一眼,「应该是,现在这名字是指我没错。」
绿发女孩跪倒在地上,放开红布,低声喃语道:「太好了、总算找到了......我总算找到了......」
少年正要蹲下去问时,杰亚修斯拉住他,迈开脚步离去。
一发现杰亚修斯离开,少女赶紧抱住他的脚。这样做让杰亚修斯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一脚把人踹开、可是对方是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一脚把人踢飞显得自己太...粗暴了。
看到杰亚修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少年赶紧打圆场扳开女孩的手。女孩用恳求的表情望著杰亚修斯,希望他再回头看她一眼。
自知还没帅到一面之缘就能倾倒天下女性,刚刚的表现也没帅到迷死人的地步,之前还恶名远布;所以杰亚修斯确信这女孩将会是个大麻烦。
「我之前应该没跟你有过瓜葛吧?」杰亚修斯细数认识、知道名字、敢摸他的所有女人,好像没一个是绿发绿眼的年轻女孩。
女孩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见到你...」「那就好,天黑我要回去了。」杰亚修斯说的实话,天空越来越暗,三分之二的天空已经出现点点星光。
「求你...帮我报仇!」女孩悲愤的挤出话来,少年无法扳开她的手指,蹲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杰亚修斯口气强硬的回答:「我拒绝!」
「我父亲...哥哥都死在一个剑士手上,只有你才有能力...帮我杀了...那个人...」「那又如何?」绿发女孩放开手,杰亚修斯立即移动到女孩抓不到的距离。「拜托你,我只能求你帮我报仇......要什么我都给你......」
杰亚修斯笃定的不再回头。
少年没想到他是出乎意料的出名,而且强到这种地步。女孩说不出话来,只能绝望的看著杰亚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