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靼柁转身离开，又补了一句：「但在惹人生气上，你比他强多了！」

苍仲气的咬牙，无垠扶著额头站起说：「我还不清楚你跟黑死神两人的差距，但我确定他是个让人极度不安的家伙，自从见到他后我都还没睡过一天好觉。」说完就回房间去休息，丢下苍仲一人只能生闷气。

因为宫女为黑死神殉情的事件，雅贝尔皇宫内开始人事大调动，将他比较常去的地方的宫女调走，并一一仔细检查她们的身体有无任何可疑之处。

这段时间少年都整天从床上起来后就换到椅子上去睡，睡醒了后就大吃一顿，吃饱又换个地方睡，累的无法思考自己怎连「噬虹吞日』都学起来。

靼柁见苍仲整天守在少年房外，便拉了无垠到外面去，站在墙边讨论永平殿的问题，特别是存活的那位宫女该如何处置。

无垠不解靼柁将自己拉出来的用意，问：「为什么不跟苍仲一起讨论？」

「我想他一定会说，这是在我们的过失，既然这样，干脆我们处理就好。真奇怪，四个女孩子都进了雷佩修斯房间，但为什么只有一个完全没殉死的意思，难道她对雷佩修斯一点都没动心？你问过了没？」

无垠拿出纪录，说：「她说黑死神未想象中的可怕而已，其它事根本不清楚，至于其它人在黑死神房间中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死前也都守口如瓶，根本没人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甚至死去的三人间也没特别串通好要一同殉情。」

靼柁抓著下巴，沉吟一会说：「你觉得呢？」

「咦？」无垠想了一下，说：「我想，可能是黑死神他用淫魔法将女孩们心都被拐骗吧？他...嗯，甚至对男的也有影响，我曾被他碰过，差点就......」

「嗯...他会这样吗？他应该用不著吧？他的外表算不错，只要下点工夫就够，不过做那种事也不须要女孩整颗心都向著他啊，再说，事情是在他死后才发生的，应该不是这种问题吧？既然那女孩还活著，虽然救世主不大在意这些小事，但我想还是让她留下的好，不然一下都变成新面孔，救世主会感到不舒服的。」

无垠收起记录，迟疑一下问：「我想请教一下，前辈你好像过度偏袒黑死神，反而对苍仲很不满。」

「没有。」靼柁咽了口水，说：「两个人都是一来就找我大小声，惹人发火，但苍仲推卸责任的速度比雷佩修斯认错反省的速度快了许多，而且咄咄逼人的口气让人容易火大。也许雷佩修斯死了好，如果他们碰在一块，苍仲会吃的人家死死的。」

无垠冷冷的说：「但我不觉得黑死神会那么好让人吃下去，比自大他们不相上下。」

「也许吧，但从说话内容就知道，雷佩修斯肚子装的东西比较多...哎，这段时间他变好多。」靼柁抓著下巴，摸著自己怎样刮都不干净的须根，喃喃说：「从我认识他到他走上人生终点，都觉得他是很有前途的年轻人，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引路人，果真是天妒英才啊！」

无垠惊讶的问：「你也认为他是引路人？」

「当然，我早该知道的，以前就常看他在路边画东西，虽然没多瞄一眼，但看的出他很会画地图。早该想到，他又会画图又会自己实际走走，符合引路人的特出之处。」靼柁连连叹气，为黑死神感到可惜的态度并未有一点的掩饰。

「原来他真的是引路人？」无垠声音极轻，似乎只对自己说：「因为魔法物品不因制造者死去而失去法力，所以一直无法确认引路人的生死...若真是如此...难怪...但这样的话......」

无垠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靼柁清了几次喉咙后，只好开口问：「你在想什么事？」

「啊？」无垠惊醒后，自觉失态，便忙著问其它事转移靼柁注意力：「他还有一个身分，好象是碧圣澜，请问前辈知道碧圣澜是怎样的人吗？」

「碧圣澜？」靼柁张大眼，脱口而出问：「他怎会是碧圣澜呢？差多了！」

无垠被靼柁反应吓到，简单扼要的说明出来龙去脉的重点：「我是在问引路人事情时听到的，他说引路人是他用过身份中名声最好的，要我别说出去免得破坏引路人的声誉，当时救世主说他当碧圣澜也不错。应该也是他用过的身份之一吧？」

靼柁用力抠著下巴，来回跺步一阵子，苦思许久才说话：「他不可能会是夜天使，因为碧圣澜不是剑士也不是魔法士...就算年轻个三十岁，也不是长这样......到底怎回事啊？」

无垠被勾起好奇心，问：「请问夜天使是什么？」

「一个死人，死了很久了...当时你应该也很小......嗯，不对，他说的故事...啊...一团乱！」靼柁抓抓头发，连番难解的问题弄得脑筋猛打结，仰天咆哮：「雷佩修斯就连死了都还留一大堆问题！啊，他怎么这样沉的住气啊？存心让别人为他伤神吗？」

「到底怎回事啊？」无垠一头雾水，翻出找来的黑死神资料，一页页仔细研究著，脑中却滚出更多问号来。

靼柁好不容易冷静点，说：「夜天使碧圣澜是个医生，三十年前左右很有名，发生过的事，就跟雷佩修斯说的那个怪梦一样，是为了救治平民而得罪他们那国国王的人。他曾告诉我说他以前曾做过几次同样内容的梦，但每次都搞不懂是怎回事...也许...他如果对碧圣澜这名字有印象的话，应该是知道他做的梦是怎么回事。真奇怪...他应该也不敢去找这方面的资料吧...毕竟是被那边国王要求保密的事之一，各王国历史都不予记载...奇怪...」

无垠提出一个可能：「也许是他的亲人吧？」「不，碧圣澜全家都死了，我想想...是棣特亚国吧？直到现在都是对汗然政权不是很服从...那边也有不少小动乱。」

靼柁直接把这棘手且可能永远无法找出答案的问题压下，回到宫女的问题上，说：「为了奖励那女孩，看能不能升为领班，让她带领那些新来的小姑娘。不管理由是敌过雷佩修斯奇异魅力或比较熟悉跟救世主相处的方式，她都应该没问题吧？」

无垠同意的点点头，虽然不是很须要，但慎重起见，仍先得到苍仲的同意后，便开始拟公文准备将三名宫女于满月之夜殉死的事件给呈报上去，将此事告一段落。

得到自己不被处分，又从低阶宫女升为领班的结果后，永平殿最后一名圆脸的女孩笑咪咪的换上新的制服，并将个人杂物给搬到新的床位去。个人物品中，最重要的是一条折的整整齐齐，有著淡淡香甜气息的大毛巾，沾染了黑死神体味的毛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