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让其它剑士望其项背的,却是他杀人的功夫,连汗然官方无法证实他杀了多少知名剑士,虽只是耳语,也让喜欢独来独往并有相当怪癖的黑发黑眼青年,更加深既神秘又让人恐惧的气息。
一伙人躲在树林下,偷偷看著一个人漫步的黑死神。
就算他没穿黑衣围红布,但让汗然帝国所有子民畏惧的黑发黑眼及白皮肤,根本没人有胆子假冒他,也不会认错他。
难得在路边靠近其它旅人,黑死神走路相当缓慢,跟其它过路人差不多的速度,要不是知道他早是个剑士,从身高及外表怎么看都像个实习生而已。
等整段路都没其它人后,急著出名的年轻剑士们讨论出既为民除害又能扬名的方法。先派擅长远距离攻击的轩去射他一箭,然后其它人再一拥而上。以多敌一是很没品的行为没错,但想到连名流的剑士都成群的死在他手中,就算把亲戚朋友、同门学长学弟都找来一起攻击他也不为过。
号称百步外要伤人左眼绝不会伤到鼻子的神箭手,第一箭射出的厉破风之声跟隐藏的杀气,让目标物黑死神,猛的一转身让箭只擦过身体外边。
第一次正面看到黑死神真面目,被他剑眉下的眼睛一瞪,魂都快飞走一半的神箭手又发出第二支箭。
第二箭的运气比第一箭差,因为是当著目标的面射出。其实不该射这一箭的,但下意识的手却连续动作的要修正第一箭的错误...但已有防备心的目标才不会束手再被射第二箭...但箭已离弓,呼啸而去!
叱一声,箭身却深深插在黑死神的左胸上?
连躲都没躲的黑死神,被箭射到瞬间似乎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否眼睛花了,黑死神也似乎移动一下身体,让箭射的更准、更深?
黑亮的眸子看著躲在树后的剑士,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轩当场不敢乱动再射一箭。脑海一片空白,没心思研究为何同伴没拥上去补个几剑,原本广阔又清晰的视野,却被纯黑的双眼给吸住,看不见其它东西。
让人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的黑眼睛垂了下来,轩脑中一团乱的,看见黑死神忍著痛将箭拔出。
这样拔是很痛...清秀的脸庞滴下汗珠,箭杆是拔出来了,但箭头还在心窝旁的肉里。
轩想都不敢想,黑死神竟然用手把箭头,埋在左胸口肉里的箭头,给硬挖了出来!
不是人...毫无表情的将箭整支拔出,吭都不吭一声,只略略皱一下眉头。轩的嘴里好像被塞了一大团的泥土,无法呼吸。
这恐怖的家伙是没感觉吗?鲜红的血在黑衣上看不清楚,但被挖出来的箭头给丢在地上时,溅出沾满的鲜血。
「你看到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轩张大嘴。没人说过,黑死神会说话,当然,也没人说过,黑死神长得很好看,也没人说过,黑死神会痛得让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不过,也没人说过,黑死神在看到人的眨眼间,就把人杀了。
「我会流血,我也会痛。」
慑人心弦的乌黑双眼,默默凝视攻击他的剑士,仅只一眼,却让原本快活的剑士从此不再快活了。
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自己都不相信了,黑死神说话的声音很不难听。下面应该还有一句话,黑死神并未说出口,只以他那漆黑的眼睛看一眼。
该说出口却未说出的话,就那样的跟黑死神一起离开,还有件事是黑死神该做却未做的,那件事也跟著黑死神离开。沉重的气氛让剑士的膝盖无法承受,轩当场跪在地上。
总是傻人有傻福的傻瓜蛋,又再次证明了这个道理。
奇迹!
在第一箭射出瞬间,就已后悔,弃剑逃走的剑士同伴,过了一阵子回来收尸时,却看到一脸茫然的轩,跪在地上发愣。
幽月默默穿好衣服,在黑沉的夜转身就走,虽然心中很讨厌她,轩仍很有风度的要扶她一下。
指间碰到黑纱衣的瞬间,幽月像被电流弹开的躲避,大声说:「不要碰我!」
轩僵硬的笑说:「你怎么啦?」
含怨的眼眸,在狭小的林径中幽月特意跟轩保持距离,自言自语说些笑话的轩每一靠近,幽月便像惊慌的兔子一样逃开。
一个人找张椅子盹到天亮,轩从市场帮忙买回这天需要的菜后,一脸不情愿的对指派他去提水的蜜蒂说:「我要离开了!我一个剑士竟然做兽人的奴隶,这要我以后脸往哪里摆啊?反正嵬洱下午就会来。」
蜜蒂突起她的小腹说:「了不起啊?我也是剑士,现在法律明文规定,有人类血脉的兽人、半兽人都跟一般平民同阶级。」
因为苗条的身材让微柯的小腹看起来特别突出,轩低头看著问:「父亲是谁?嵬洱吗?」
「不知道,人死了!」蜜蒂扮个鬼脸说,当初也没想到会这样怀孕,只好留下来了,反正很多单身闯荡的女剑士都这样,因为心软在贞操被劫取前根本杀不了人,事情来不及挽回后才会发狂般的将凌辱她们的剑士给砍的血肉模糊。
因为兽人血统也没机会、没对象能生下血统好点的孩子,索性就留下剑士血统的孩子,总比都没有的好。
轩找到幽月,躲在阴暗处的黑衣女子,耗尽人力连续好几天的严密监视,结果证明她只是雾,让人极为失望的雾,后面并没藏什么东西的一团雾。越想越气恼。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昨晚是太害怕失去你才会做这种事,你会原谅我吧?因为我很爱你,才会失去理智。笑一下嘛!」
在轩以连脸红都穿不过的厚脸皮,深情款款说谎时,幽月眼睛都在看旁边,最后视线从厚脸皮掠了过,等人说完才挤出一瞬带著酸意的微笑。
「好像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不要就说一下嘛,我不会勉强你的。」
「以我的身份,说不要有用吗?」显然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幽月面无表情的瞪著比她高大强壮的剑士。
「这个,你笑一下嘛,别生气!我就要走了,不想我们之间再有误会。」
幽月冰冷如冰的脸蛋,转眼笑的如花般耀眼,看到对方笑了,轩也傻笑著亲了她一下。「你是赌气吗?」幽月只以甜美的微笑回答。
真做作的女人...轩恨不得一箭射死她,不过为顾全大局,先放她多活几天。
等蓝发剑士跟其它监视的人都走了,幽月捧起轩照菜单买回的一颗大瓜,玉手一挥将瓜给剖开,在湿黏的瓜瓤中,幽月捡出一个包裹严密的小包。一旁的蜜蒂说:「主人不在,你看也是一样。」
幽月解开小包,从里面取出一条有柄短刀附在上面的腰带。
「是锋毫!一柄任性,隐藏实力的怪剑。」幽月拔刀一甩,雪亮的剑身在空中「...」画出半圆的弧光,映的一身黑衣灿烂万分。「一柄只有前一个主人死,才能接受另一位剑士的好剑。」
轩走了之后仍不知道,他每天帮忙机密的传递,把装著不明内容物的瓜果给帮忙带回这个院子。而被送出雅贝尔皇宫的锋毫,以后的命运又会如何呢?成为新一代锋毫剑士的幽月,收起剑后,微笑说:「女人只适合在家拿菜刀,只有埋没这柄好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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