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墩市的中心要塞,镇军重地,一名在阴影处站岗的帝国军士兵忽然睁不开眼,眼前一片金光,全身发著璀璨金光的金发盔甲剑士,在艳阳下通体金光直射,无声无息站在城门前。眯眼的卫兵大吃一惊,正要匆忙的跑去禀告上司,金发剑士突然手指一比。
屹立不摇的城墙,发出轰然巨响,巨大的城墙石块爆炸开来,碎石好像被打翻的水一样飞溅。
卫兵只觉得双腿一软,便瘫坐在自己的温热尿液上,不能动弹。
东方联军的几个剑士飞奔冲入倾垮的要塞内,对茫然不知的帝国军士兵一人一剑割断喉咙,红艳的血直喷上白色的砖墙。
嵬洱扛著小炮走到金发盔甲剑士身旁,葛芮诗妮脱下金盔,吹声口哨说:「真想不到这么简单,我只是比个信号而已。不过这衣服还真够重啊!」
「我到现在还不相信纯金死神是名女性呢。」
「嘻,我才不是呢,不然现在可不能跟你聊天呢,虽然人是假的但这衣服可是真的。至于真正的纯金将军嘛,要得先找到黑死神才能来帮忙,暂时我先帮忙撑撑场面。」
嵬洱快速的清理炮口并填好弹药,几个剑士没几下子就把几座城的汗然保垒给占领,速度既快死伤又少,在纯金盔甲剑士面前,帝国军一看到城墙瞬间倒塌,便全员立刻无条件投降了。
嵬洱低声问:「这么说,黑死神...就是纯金死神的真面目吗?」
「才不是呢,只是当初条件就是黑死神,再怎样基本底线也不能放开。好啦,只剩一个地方,东方联军就算完全控制这一带了。」葛芮诗妮戴好金色战盔,对嵬洱使眼色说:「这样的成功得来太简单,会不会很不实在啊?」
「的确,前几个月才死伤那么多同伴,真不敢相信,被悬尸示众的战友尸体在钉椿上还没烂光,我们就已经能在他们的牺牲处建造墓碑。」
「好好守住吧!不管是墓碑或保垒,只要到手的可都要小心,别又被抢回去。这身衣服的代价很贵的呢!」纯金面具下,传来葛芮诗妮难得严肃的声音。
在南神庙惨败之时,东部山区一带整个毫无预警的又被东方联军占领,几个曾下令对东方各部族展开屠杀式攻击的将领,头颅都被包起来托运到雅贝尔去。汗然的领土又被挖出一个空洞,运河商船虽仍照常行驶著,但上面悬挂的旗帜跟特别送到皇宫的货物,却让雅贝尔皇宫内外空前的震撼。
就在高层军务神官怪罪黑死神当时怎么不以极限魔法让乱党首领复活时,人数极少的东方联军顺利控制住汗然东部的交通要道,扼住汗然经济命脉的咽喉。
宽大的皇宫,每次其它人都在忙,俾廷就一脸的委屈看少年俐落的用魔法改变发色,每次偷偷用大规模魔法时,就是少年溜出去的准备工作,有这样随便改善外表的魔法能力实在让人羡慕,但他这样瞒著其它人到处乱跑,让俾廷每天都吓得要死,看到人来问候就提心吊胆。
繁华的政经中心,隐约听说远方有战争,让市场上的货品的确涨价不少,特别是黑死神这类的避邪娃娃竟然还卖到缺货,但一般生活的步调都跟以前一样继续著。穿著长靴的少年在不同区域轮流逛了几遍后,正准备回去时忽然在人群中听到熟悉的声音,便躲在货架后小心的转身往后面看去。
无垠竟然溜班出来逛街?少年好奇的躲在人群中偷偷靠近,仔细控制听力去窃听无垠说话的内容。
「如果这消息没错,我再谢谢你。」无垠跟人问完消息调头就走,连一点小钱都没付,少年充满好奇的跟在他后面,在街上的人群中走了一阵子后,无垠忽然紧张起来,不断向四周看,转向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内。连鬼鬼祟祟的样子都非常标准,少年边闷笑边偷偷紧跟著。
少年隐身躲在转角的地方,冒险的先把一个定锚丢到他身上去,看人走著走著,无垠先确定四下无人后,竟然瞬间不知道移动到哪里去了。如果照定锚的方向感觉,似乎落在城外遥远的地方,溜班逛街就算了,还不知道跑哪里去,少年忍不住就照定锚指示的方向,也依样移动过去。
一落地就拿出地图,先找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现是从没有到过的地方,要找路标勉强是离北神庙比较近一点。但放在无垠身上的定锚,跟著人走几步后,开始渐渐失效,又不知道人跑去哪里了。少年为了避免麻烦,便决定朝反方向走,暗中希望不要半路遇到转弯的无垠,不然被他抓到就麻烦了,虽然无垠可能是偷溜出来做私事,但搞不好是奉了命令,像杰亚修斯以往一样要做什么秘密任务,到时反不能威胁他不要将自己出现在奇怪地方的事说出去。
干燥的空气让皮肤有点发痒,地图上看不出是多么乡下的地方,但杂乱的草丛跟破旧的草屋似乎是很贫瘠的乡下地方,但商用大道相当宽敞。少年走了一阵子发现路上没什么人,想问路也不好问,满肚子疑问的揣测无垠跑到这样的地方做什么。
少年走了许久,都没看到人影,准备回到皇宫时路边远远才出现一个小村落,便快步去看个究竟,但村民都一脸诡异的表情打量闯入的剑士实习生,各自交头接耳的,对著人指指点点不停,看村人这样的反应少年也不敢吭声,转头就要离开。忽然一条黑影落到前面,少年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想笑。
出现在面前的人一头灰黑色头发,黑色眼珠,穿著黑衣戴白手套,腰上还围件红布,很符合口耳相传中黑死神的形象。不过,衣服的款式很普通,是一般的黑衣服罢了,头发也是用墨汁染的,想当然斑驳的模样看起来很丑,而那条招牌红布仔细一看竟然还是网状的!至于手套就更不像话,大家只说黑死神戴白手套,但没人提过他干净的一尘不染,甚至靴底都白白净净的。
少年憋住笑要从那个人身旁走过,那人突然出手一剑刺到少年鼻前,少年一愣往后退问:「有什么事?」
有话直说算是比较相似的一点:「把你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拿出来!」
少年马上懂得话里的意思,但故意装傻说:「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比较有价值啊!」
「找死!」伪黑死神出手一剑挑往少年的肩膀,碧光一闪,翡翠之诗格住剑刃,喀一声竟然磕断剑刃,把对方的剑弄断。
伪黑死神丢下手中的断剑,扑向少年,少年还来不及把剑抽回,翡翠之诗就直接被抢走,只能呆愣愣的看著空空的掌心。
伪黑死神抓著碧光的名剑,挥动一下,看见绿光莹莹,即使是不知道名剑录的排名,也知道方才随便一磕就把一把剑弄断,绝对是把价值不斐好剑没错,眼中顿时燃起贪婪的目光,举剑再往少年身上要害挑去。虽然身上还有把东之剑,但弄不好的话会一剑杀了人,少年只能拼命往后退,闪躲剑刃的攻击,搅动脑汁想如何夺回自己的剑。但攻击的剑招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欲置人于死地的攻击却逼的少年必须运起障璧挡住。其它四散的村人也慢慢的走近过来,手上都拿著石头或子,杀意清楚的自眼中流出。
闪著绿光的剑在少年身前一段距离暴起如星火花,无法伤到手无寸铁的少年,伪黑死神砍了数剑都无法解决原来的剑主,发怒说:「可恶,竟然是魔法士!」
半空中忽然传来讥讽的声音说:「堂堂黑死神竟然拿一个剑士实习生没办法?」
包围的村人面面相觑,东张西望要找出说话的人。少年心惊胆跳的想,如果是无垠来插手事情就麻烦了,便主动出手要先把剑抢回来,但伪黑死神抓紧剑不停往人身上刺去,无法一边维持障壁又一边抢剑,少年只能一直后退,伪黑死神显然相当慌乱,迟迟不能解决便一手拉下身上的红网,一手握著剑,像捕鸟一样把人给网起来。
红色网子浮在障壁外面,让少年陷入尴尬的状况,如果撤掉障壁人就会被网起来给一剑砍死,但有障壁却不能随便动作,也不好用其它魔法,只好枯站著看对方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黑死神可以说是汗然最强的魔法剑士之一,竟然对一个小孩子没办法?」
伪黑死神虽然用网子困住少年,但却不认为声音是少年发出的,向空荡的四周叫:「什么人竟然用魔法装神弄鬼!」
「你竟不知道黑死神可是同时以魔法士跟剑士身分闻名的。」一条黑色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包围的村人身边,满脸笑意看一群人拿少年没办法。颀长的身上穿著一袭合身的黑色皮衣,搭上净白长靴手套,艳红的长腰带紧紧缠在纤细的腰部,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就是黑死神,但肩上却披著一件及膝的法袍,第二个假黑死神带著笑意看著受困的少年。
浓密的黑发及剑眉下的一对黑色眸子闪闪发亮,少年从身上的魔法值便一眼认出是什么人,不假思索的叫:「爸爸!」
以假乱真的黑死神差点摔倒,说:「谁是你爸爸啊,我还不到三十岁!不叫哥哥至少也要叫叔叔!」「可是你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当初还要我当你是爸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