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神官将拟好的购物单子递给轩,轩收下时问:「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你是问哪件事?」
轩深呼吸一会,说:「关於殿下跟金发美女的事。」
「殿下?你这样称呼很奇怪。」北神官微笑说:「知道,他马上就跑来找我诉苦。」
「就我所知,你应该......怎么说,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这个......你......」轩结巴一阵子後,叹气说:「你不会难过吗?」
北神官正视著他,回答:「你想问什么?」
「你有什么感觉呢?那样听著自己喜欢的人说他被别的女人拒绝,你还能忍受?」轩滔滔不绝的说:「我知道北神庙这边被攻击不只一次了,只有这一次他刚好出现,才有机会救你。这样的男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北神官甜甜一笑,说:「我就是喜欢他。」
「他可不是罗杰喔,也许你是因为疯老头的意思去──」
「我可不是因为曾祖父的关系才喜欢他。我现在的身份使我无法即时帮忙他,所以只能这样默默听他的烦恼,因为我知道在汗然帝国内,没几个人愿意相信他,我希望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最彷徨痛苦的时候,知道还能有人信任他,我希望能成为已陷入黑暗身渊的他心中最後一道光。」
轩望著面前的女子,无法理解的说:「我不懂......他除了还把那个小镜子带在身边外,根本就......讲白点,他心中没有你。就算他记得你,但你对他不过是一个朋友罢了!」
「你比我在乎这件事啊?」北神官叹气说。
「不。」轩严肃的说:「我是来拜托你,为了他好,我们离开後务必忘了见过殿下的事,当他仍是死了!」
北神官点点头,轩试探的问:「你跟那个金发美女也熟悉吗?你觉得她怎样?」
「葛芮诗妮『大姐』十几年没来了,她是一个喜欢特立独行的魔法剑士,她的样子跟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她在山里住太久,对外面的事没兴趣。怎么了?」
「她曾经跟叛乱军的人有来往,我担心......」
「与其担心一个连黑死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会泄密,不如担心皇宫里的流言。」北神官严肃的警告说:「事实上在我今天看到杰亚修斯前已经知道他活著的事,有不同人在四处说皇宫中那个阴魂不散的黑死神,与潋族王朝的关系。当然,还有其他的事。」
轩不相信的皱起眉问:「是东那边的人还是?」
「是皇宫内的人,虽然杰亚修斯被限制行动,但皇宫中的嘴可是会四处跑的!远到我这边都听说的到。」
黑死神称这个女性朋友为北神官,她也改口叫他杰亚修斯。轩不动声色的思考几个问题,点个头出去後就带少年去东神庙所在的市场。
轩跟少年两人一路跑步去东神庙,少年熟门熟路的将单子上的东西买齐,一路上轩厌恶的抱怨总喜欢以魔法收藏东西的少年竟然没分类就把东西都弄不见,而且以一个剑士实习生的身份,就在街上随意使用魔法。少年跟这个死对头也处不好,故意装出对每个摊子都很熟的模样,还大方的和显然是东方联军的人打招呼。
很少来到东神庙一带,轩特别注意街上走动的人,在东方联军占领後,雅贝尔族的商人大多逃走了,一些海滨或山区的少数民族自然就进驻空下来的摊位,卖起不一样的东西。
轩在街上故意离开少年一会,假装迷路的在东神庙周遭逛了几圈,注意到一个穿著奇异的中年人在还算完好的神像颈上挂彩球串,连庭院内一座怪金属器具也被挂了不少花。看了许久,轩仍无法看出那是什么物品,只好放弃的转身离去。
少年找到轩後,不屑的问:「你该不会迷路了吧?」
「是啊,哈哈......」轩傻笑的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东神庙在哪,帝国北部我不大熟悉。」
「才不告诉你咧!」少年突然把所有买来的物品一股脑拿出来,不怀好意的说:「我要去东神庙看座炮,还要看看东神官。这些你带回去吧!」
「我也要去看、看那什么座炮的!」
「切!你不急著回去找杰伊斯吗?而且像你这样的雅贝尔贵族一定会被嵬洱老大给抓起来。」少年故意把如山的东西全往轩身上堆,轩心中知道少年想看他笨手笨脚的出丑,白了一眼後,就拿出随身的皮袋把东西塞进去。少年看到东西一个一个不见,问:「这什么啊,好奇怪唷!」
「哼!这是殿下给我的。比一般剑士用的魔法行李袋的容量大很多,这可是外面买不到的好东西!」轩收好後,担心真去东神庙会遇上嵬洱,便假装赌气的转身往北神庙走。
情况比预料中的严重,东方联军大方的将东神庙当成据点,由於这方面的战事被击退东蛮军的战绩给掩盖住,所以只有东部山区的雅贝尔人记得沦陷这件事。
而可说是紧邻而居的北神庙则受到不明攻击,以轩的了解,前後两任北神官都和东人来往甚密,从疯老头把从东来的杰亚修斯当成亲孙、未来的曾孙女婿般照顾就知道。东方联军也跟东的人有关,这整个情况实在太复杂了!
杰亚修斯的存在,早被视为东方联军与东间狻有瓜葛的证据,只是雅陉家的无垠竟打包票说黑死神不是潋族人,这更加奇谲了。
心中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让轩蹑手蹑脚的回到北神庙,隐住自己的气息偷偷去确认黑死神在他不在的时候是在做什么。
「......先告诉我葳荷莉莉的事,她到底是什么人。」杰亚修斯的声音轻飘飘的自後院一角传来,轩躲到残破的花房废墟角落,仔细聆听是谁在和杰亚修斯说话。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听到杰亚修斯以不同的口气开口说话。「呵呵......你竟然对她有兴趣?那你可问对人了,十多年前就是我把她送进地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