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著雅贝尔城外的大道走,平坦的路变得崎岖,「黑死神最後的反击」所造成的灾害之後,流离失所的人群变多了,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的人群,朝著富丽堂皇的大小神庙涌去,美其名是为了死去的国王祈祷,却是为了领取祭品。庞大的祈福人群让向来富裕的神殿,必须加重税收并向皇宫求援,荒废的农地上也越来越少工作的人影,即始有尚过得去的收成,也被税收压得必须去神庙内乞讨祭品填饱肚子。
轩一路从皇宫漫无目的的走著,没想到「黑死神最後的反击」影响的范围这麽广大,不只皇宫,几乎大半个雅贝尔国都多多少少受到地震伤害。
平民是不知道皇宫中将这一切都已归罪到黑死神头上,只一昧抱怨著神为什麽不即使发挥神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轩在破旧的摊子上用餐时,看著来往人群,暗忖该把实情──这一切都是黑死神所为,告诉平民,还是仍只有皇宫中的贵族才能知道这项事,如果要彻底收拾潋族馀孽,必须先让人民知道仇恨的对象,才有办法完全根绝潋族的势力,就像二十多年那次一样。
不过对皇宫外的人来说,黑死神早已死了,更是妓院的守护神,黑死神本人也认真的暗中施展「神迹」,算是死後满受欢迎的神只,大家对黑死神已死的事深信不疑。如果这时候才说他还活著,或化成仍拥有强大力量的怨灵,对下令策封的雅贝尔王族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黑死神,真不是一个普通的麻烦。
每次想到黑死神那反讥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是他的囚犯,即使离皇宫再遥远,也觉得那股恶臭伴随纠缠。
黑亮的眼神刚开始总是像在说著:伟大高贵的雅贝尔人,只会使用这麽下流的方法?
到後来,不再发亮的黑色眼珠无情的映照施虐者的身影,像两面镜子般的照出施虐者的丑态,让人不忍卒睹。完全不奋力抵抗,却也不哀求投降的眼神,让人彻底迷失在寻求更暴虐手段的迷宫。
轩忍著剧痛狠狠拔下头上一束蓝发,对自己说,飞箭家族没有笨蛋!没有懦夫!黑死神迟早在他手下认输!
想要逃离黑死神身上那股臭味,轩越走越远,离开了直属雅贝尔国的地区,进入相当荒凉的郊野小镇。
轩心中有个感觉,即使走得再远,也是逃不开那股味道,但如果能结结实实把黑死神饿到发疯,又何尝不可呢?
小镇边的林子传来尖叫的声音,为了找点事做做,他以最快的速度朝声音奔去,在隐蔽的树丛间,讶异看见幽月跌跌撞撞的跑著。
他很快就认出追著幽月的男人是谁。从种种特徵看,无疑是一个雅贝尔贵族的子弟,从肩上的家徽及眼中燃烧的奇特欲火,认得出是一个让雅贝尔王国附近地方官员相当头痛的人物。一个酷嗜生食美女的变态,看来他正饥火中烧。
如果是其他女人,当然是要冲上去救,但若是幽月的话......显然皇宫内已经确定她不过是普通女人,除了某一方面外,她已被认定是个柔弱、没有伤害力的女人罢了。不然皇宫中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幽月也是他生命中一个污点,他直觉认定幽月一定有问题,可是皇宫却有不同的结论,黑死神外,误判幽月的存在也让他觉得自己无能。可是他虽自认失败,有重大疏失,但主神官却允许他正式继承飞箭家,能以贵族身份活动,可以不用为避人耳目当个破落穷剑士。
任务失败却有奖赏,他早羞愧得无地自容。
轩在幽月身上的黑衣被撕开瞬间冲了出去,一拳打断那个贵族子弟的鼻梁,在对方怒目中狠狠将人击倒在地。他一手搂著幽月,一手拖著那个人,走到镇上交给当地的执法官员,以飞箭家继承人身份领了一笔赏金。
执法官员翻著通缉记录簿,找了许久才找到那个贵族的名字,一般领赏金的剑士很少动有贵族身份的人,因此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横行许久,为所欲为。要不是自己也顶著贵族光环,轩也不想抓这种人领赏。
在官员查找资料时,怀中的幽月仍害怕的颤抖,他不禁把人搂紧一点,轻声安慰,幽月害怕的紧靠在他身上,恐惧的泪珠在眼眶内打转,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助可怜。再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想多保护她一点。
不知为什麽,黑死神那股臭气就这样消失,被幽月身上的淡香取而代之。
身上多了一笔赏金,轩走出裁判处时,说:「走吧,我帮你买件漂亮衣服,别哭了。」
粉颊泪水未乾,幽月用力挣开轩的怀抱,眼神带著惶恐及怨恨,满脸不高兴的瞪著他,说:「根本用不著出手救我,你明知我不会有事的!」
「你这女人!」轩皱起眉头,说:「我是在救他,谁知道吃了你的肉会发生什麽事!」
幽月咬著嘴唇的模样,跟黑死神有点相似,轩习惯性地要牵起她的手,反被甩开,只能一肚子火的看她翩然离去。
那袭黑衣如雾般簇拥著她婀娜的身影,轩以相当远的距离跟住她,不管她要往哪个方向走,他都先找到适合的隐匿处,能不停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幽月在林子内不停走著,东钻西钻的,找到一个相当安全的小河,确定四周没人後,她脱下那身雾般的黑衣,进入冰凉的河水中盥洗。
轩在草丛内看她毫无戒心的泡在河中,心里有个简单到不行的计划,他马上动手。
有人说,脱光了公主跟妓女还不都一样。但其实仍看得出差别,公主的皮肤和妓女不同,肌肉也没一点会影响美感的地方,黑死神以自身经验这样说。不过,黑死神也说了,公主也是会老的,只是保养得特别好,但终归是女人,会皱的皱,会下垂的也是会下垂。
轩一把抓起黑衣,对著幽月发出得意的笑声,他心满意足得到想要的反应,幽月果然慌张的掩住那丰满的胸部,并把全身大部分地方都泡进水中,只露出个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