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能不能换个开场白。朱一红无视他的问话,拉出一根中指,在空中比划,因为张然告诫过她,女孩子不可以冲人竖中指,她只好装作——研究。
“你一个人吗?”宋朝啸问道。
朱一红将中指收回,继续无视他。
“我想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处于愧疚中,我感到我罪孽深重,尤其是在我进入大学的初期,时时都会想起你,一想起你,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大便干小便黄,胸闷恶心……”
朱一红无法再沉默,“你那是怀孕的症状。”
宋朝啸再次咧开嘴,“对、对,有点类似……我过去回老家都会去你学校看看你,我看到你越来越瘦,你以前好像没有雀斑,可现在……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总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没勇气来跟你道歉,而上次叫住你,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也许是一种本能吧……朱一红,我想告诉你,如果得不到你的谅解,我会一直抑郁下去,我现在就挺抑郁,每晚上都需要在安眠曲的陪伴下才能入睡,不信的话,我可以哼给你听。”
朱一红被他恶心的说辞弄得食欲全无,可是那人仍在锲而不舍的恶心她,“真的,真的,我现在就哼……”
朱一红很头疼,过去同宋朝啸片面的接触,令她对宋朝啸印象还算不错,可是现在……她必须进行深刻的检讨,为过去常常将眼前的人与张然划上约等号而忏悔,这简直是对张然的莫大侮辱。
至少张然做不出这自讨没趣的事,也说不出这没羞没臊的话,张然更不可能像牛皮糖粘在女生身后……张然,张然,又想起他,朱一红亦感到自己无药可救,吃饭时想起他,行走时想起他,连蹲大号都会想起他……
她似乎忘了解决眼前的宋朝啸才是当务之急。
恰好打饭的杨堰佳归来,“来,这是你的。”
“不想吃了,你把叶诗文她们的早饭给我,我先给她们带回去。”
在杨堰佳不知作何反应以及些微不满时都会习惯性凝眉,朱一红看在眼里,解释道,“有人在放屁,空气被污染了,我先撤了。”
杨堰佳知道她意有所指,将手中的早饭递给她,坐下后,专心致志埋头吃饭。
朱一红跨步向前,宋朝啸立马拦住她的去路,“你还没听我的《安眠曲》。”
朱一红叉腰,“请问你知道一句话那叫好什么不挡道吗?”
宋朝啸抢答道,“狗!”
朱一红很满意,伸出两根手指朝宋朝啸轻轻一拨,飘然而去。
宋朝啸用他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咆哮着,“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会用诚意打动你。”
作者有话要说:
、送秋波
回到寝室,张雨婕竟然稳稳当当坐在床头,这场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八成是她昨晚水喝太多,被膀胱憋醒。
将月子餐递给她,再来到叶诗文床前,“班长让我给你带早餐了!”
这句话的效果取决于叶诗文起床的速度,很负责任的说,那是光速,绝对的光速,“你说什么?”
“我跑步的时候遇到班长,他特意给你买的包子,还是二食堂的包子,他说你喜欢。”
叶诗文的脸颊绯红一片,身体仿佛正在融化,灵魂仿佛正在升华。
朱一红接着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给你买了两个包子,而宋曦和张雨婕,那绝对是豪配顶级早餐,有包子、豆浆、鸡蛋,还有小菜。”
融化的身体凝固了,升华的灵魂坠落了。
而朱一红是绝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路上替她将豪配精简,怪只怪杨堰佳太缺德,同样是豪配,凭什么叶诗文就是特大号皮儿薄肉多的二号窗口招牌包子,别人豆浆她牛奶,别人白味鸡蛋她茶叶鸡蛋,还有小菜里居然躺着鸡肉……别有用心啊!别有用心。
她不想让寝室的姐妹们心理不平衡,只叶诗文一个人不平衡就够了,毕竟减少不平衡的数量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她为自己的选择而自豪。
叶诗文喜忧参半的吃下其中一个包子,将另外一个放在窗台吸收日月精华。不过,不肖半刻钟就被宿舍里盘踞的飞禽走兽叼走了,可能是老鼠,也可能是楼上某奇葩养的画眉……
学校里从来不缺奇才,朱一红曾以为自己偷偷养只狗的愿望是可耻的,是没有公德的,不过当她知道宿舍楼里竟然有人养了一只鹦鹉,隔三差五出门还溜遛鸟时,她真的觉得自己非常一无是处,高尚比不上人家,连可耻起来都低人一等。
而朱一红和杨堰佳的缘分并没有因此出现断层,甚至越来越紧密,她不想再同幽灵一样的杨堰佳一起跑步,可是,鬼使神差,当杨堰佳再邀请她时,她竟然点了点,事后,足足一个小时,她才开始慢慢回味自己是否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
另一方面,关于宋朝啸的种种终于渗透进她最后的避难所,一想起宋朝啸丑陋的嘴脸像病毒附着在她身边每一缕空气,她真是感谢死杨堰佳了。
宋曦是副班长,叶诗文是团支书,这两个人就可以撑起本班的传媒体系,她们可以不知道奥巴马是谁,但一定知道二班的某某某抢了三班某某某的女朋友,又被四班的某某某横插一杠,结果此女却和一班的某某某对上眼。
想他杨堰佳左膀右臂正是这两个人,他自然也不是什么好bird。
消息传播很快,中午,叶诗文特特打来电话询问早上食堂里发生的事情。
“那小子是谁,听说还蛮帅,人模狗样的……”
朱一红矫正道,“帅和人模狗样是不可以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好,那狗模人样总行了吧?”
“行,行!”
“到底是谁,你走后还缠着杨堰佳追问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关他屁事,”朱一红对这个人发自内心的厌恶,“杨堰佳肯定没理他吧?”
“这个啊……杨堰佳跟你也不熟,只是我和宋曦常常在他面前提起你,他就跟对方实话实说,说是你其他都挺好,就是不太自信……然后那狗模人样的就念念有词的走了。”
她现在觉得狗模人样这个词还是非常贴切。
这件事不清不重的硌她一回,她以为她的生活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其实不然,因为宋朝啸的存在,她甘为蜉蝣的愿望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膨胀成为海燕,诚如高尔基先生所言,“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