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室的必经之路上遇上叶诗文的男朋友,坐在花坛,表情很深沉。
朱一红远远看见他,本想友好的打个招呼,可是,对方太深沉了,不知道打招呼算不算打扰。
轻轻的走过,倒是对方叫住了她。
奇了怪了,两人交集不多,算下来,寝室里,似乎宋曦与他的接触更多一些。
宋曦那种三好生的性子,逢人一张笑脸,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朱一红羡慕极了。
比如,同样是叶诗文的朋友,朱一红却连这位公子哥的名字都不知道,每次说起他,都是代号“四个烟囱”,那些不明所以的人总是以为她在暗指某个排泄功能很强大的谁谁谁。
公子哥叫住她,并邀请她去附近的咖啡馆喝咖啡。
朱一红困惑,这附近根本没有咖啡馆啊,最高端的会所就是一公里外的茶馆,五毛一碗,免费续水,老太太、老大爷聚集在此处,打麻将、打扑克,输了五块钱,黯然神伤,“今天又输大了,手气真背。”
当然,这个问题不劳她考虑,以公子哥坐骑的时速来看,只要不出中国版图,都算附近。
而她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对于一个不相熟的人的邀请,她应该如何拒绝。
“谢谢,我下午还有课呢。”
公子哥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神足以拆穿她的谎言。
半晌,“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乖乖,这玩儿的是哪一处,被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这么柔情似水的一看,可是会出事的。
我的意志足以防洪……告诉你,想用眼神击垮我,“好吧!你带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假装被你击垮,然后拆穿你的伎俩。
朱一红坐进车里,忿忿的想着,不过,也只是想想。
五分钟后,朱一红站在某会所的大厅,是真的很大很大的厅,大到令她眩晕。
当她被领到一个包间内,她轻轻、轻轻的坐到椅子上,天啊!这把又是雕花,又是实木的椅子应该很贵吧!她只长了两颗肾,坐坏了,可不够赔。
“嗯,想喝点什么?”公子哥含笑问道。
朱一红一恍神,心中偷偷做比较,其实他比张然只差了一点点,好吧!其实和张然差不多,然后,又似乎比宋朝啸略逊。
疯了!疯了!等量代换下来,难道,在自己的心里,张然还不如宋朝啸。
“来一杯……”朱一红犹豫,在这样的场合喝奶茶会不会太没有气质了,怎么着都得来一杯西湖龙井不是,可是当她看到价目表时,气质不气质一点也不重要了。毕竟,高中时候偶尔来一杯香飘飘也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
“来一杯什么?”
“奶茶。”
对方真情实意的赞了一句,“有品位!”
与朱一红频繁的心理活动相应,公子哥亦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朱一红不安起来。
他笑了笑,放下茶杯,“叶诗文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老早就想请你出来坐坐,今天刚好有空。”
朱一红示意他接着往下,她可不相信公子哥撇开叶诗文请她出来坐坐,就仅仅是请她坐坐。
他怔怔的望向远处。
朱一红轻声的咳嗽。
对方面色一滞,眼神对准她,“我只是想知道,叶诗文她喜欢我吗。”
早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要她怎么回答?朱一红犯嘀咕,对方又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回答。”
朱一红喘了一口粗气,拍了拍胸口。
接下来,两个人喝了茶,吃了点心,再也没有提及叶诗文。
朱一红却惴惴不安,直到最后一刻。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可怕的那个念头便是,叶诗文依然念着杨堰佳。
唉!孽缘。
与公子哥分别后,回到寝室,迎头就是叶诗文悲痛欲绝的一张脸,吓坏了朱一红。
“你怎么了?”
“没怎么!”却还带着哭腔。
联系到公子哥的反常,朱一红追问道,“跟你男朋友有关吗?”
“分手了!”
石破天惊的三个字,虽然他们常常分手,可是,朱一红知道这一次一定不同。
“你很难过?”朱一红慢慢向她靠近,并搂住她的肩膀。
“谁说的?”她高声嚷起来。
朱一红无话,将她拥进怀里。
“想哭你就大声哭出来吧!”
叶诗文一把推开她,“谁说我想哭,我是那么窝囊的人吗?”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安慰人的吗?难道放到现实里就水土不服。
然后,叶诗文从床上弹跳起来,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拉上朱一红,跑去操场玩儿了一下午的羽毛球,朱一红叫苦不迭。
晚上,寝室里的四个人去附近的火锅店聚餐。
一开始气氛还算正常,到后来就越来越知音了。
“我常想,我之所以不能将他忘记,可能是因为那是我第一个喜欢却得不到的人吧,如果我跟他真的在一起也许就没有那么稀罕他了。”
影影绰绰的灯光,人声鼎沸的小店。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对准红光满面的叶诗文,她喝醉了,只有喝醉的时候她才会说起他。
就近的张雨婕为她倒上一杯茶,照顾她喝下。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看来,今天的料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三个人默契的看向宋曦,也就是准备自曝的人。
她脸色绯红,喝了一杯壮胆酒,“其实、其实、其实……”
朱一红打断她,“略过前奏,说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