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空浩瀚。亲卫队背靠着小村庄扎下营地，面对茫茫雪原，点燃了十几堆篝火，三五一堆围着撺掇的火苗疲惫的聊着闲话，谈谈自己的女人和清歌的胸部。
相比之下，蜷缩在营地一角的炊事班便要忙乱的多。起灶做饭，架锅炒菜，炉火升腾很有一些温馨的味道。涣流徙，清歌和卫风围着两头公牛在偏僻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你确信没问题？”涣流徙目不转睛的望着卫风：“这个牛可以吃”
“这个牛没问题啊！”卫风百思不得其解，陛下和清歌带回了两头牛，神情古怪的要求他鉴定，可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两头牛有什么值得这么慎重其事的地方：“这牛应该有问题吗？”
“只要可以吃，就行了！”清歌笃定的点头。
“为什么不可以吃呢？清歌你把话说清楚啊！这牛又没中毒，又没得病，为什么你们怀疑它不能吃啊？”
“回帐里说！”涣流徙转头对大厨喊：“把牛杀了，快一点做些吃的。”随即甩了袖子，便率先回了帐。
涣流徙的帐篷比起清歌的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言，除了更加简洁，更加朴实，更加的乏善可陈。
“清歌，把在村子里看到的东西讲给卫风听！”涣流徙俊逸的一个转身，安坐在大红木雕花宝椅中。
“少爷和我之所以觉得这两头牛很有问题是因为……”清歌倒了一杯流火茶给涣流徙，又端了两杯挨着卫风坐下，递给了他一杯：“你知道一头牛多少钱吗？一百两一头哎，还是那个卖牛的女子对着少爷的脸和肌肉……”
“不关的不需要说……”
“好吧……”清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村子里一斤菜的价格是万象城里的二十倍。你说在这荒山野地里，是不是太反常了一些？回来的路上，少爷和我仔细的瞧过，村里的女子除了十三四岁左右的，只要我们看见的，都是怀了孕的，你说怪不怪？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里到现在，一个四五岁以下的孩子都没有见过？按理说，日落那会儿，该是孩子们玩完了，回家的时候，可是连个影子都没见，是不是很反常？”
“这样说来……是有些奇怪哎！那少爷的意思是……？”卫风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思谋着。
“村长说，村里的女子把身子卖了！……毫无疑问和她们怀孕的事情有关，可是母牛都要买五百两银子，不免让人怀疑这村子里有股邪气！”涣流徙金色的眼眸如乌云遮蔽的烈日，阴霾却仿佛随时会爆发出炙人的怒焰。
“派人去查一查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清歌蜷起双腿，踩在木椅的边沿上，仿佛事不关己似的建议，。
“谁去？”卫风蒲扇着浓密的黑色睫毛，纯真的问道。
“我不去！”清歌毫不犹豫的先于拒绝：“人家可是女孩子哎！”
“不会吧——？”卫风瞪着清歌惊叫，这个比妈妈桑版的清歌还要恶心哎。
“卫风你去！”涣流徙靠在椅背上，面色幽暗：“带回牛肚子里的东西！”
“全部？”卫风坐不住了。
“你猪啊！”清歌白眼儿一翻：“当然是一个！”
“清歌！”卫风望着清歌莫名其妙：“你今天怎么了？！我没惹你吧？”
“她又在演戏了！”涣流徙瞥了一眼清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哦！”卫风了悟的叹息：“可是这个版本的清歌一点儿都不可爱，肤浅！就像脑浆全部填充到了胸部里……”
“好了，你快去吧！不然赶不上吃饭了！”涣流徙催促道。
“哎——！”卫风叹口气，无奈的往外走去，却又迟疑的停下了步，回头满眼疑问：“你们没隐瞒我什么吧？”
“没有！”清歌爽快的否认。“隐瞒你什么？”涣流徙不屑的反问。
“那我走了！”说着，卫风闪身消失在军帐外。
“流徙，你害怕吗？”揭起的帐帘下卷入的冷风，打着旋儿卷向银白色的烛火，清歌的神情有些扑朔迷离。
“哼——！”涣流徙轻笑：“无论如何，他们是朕的子民，在朕的国家里，无论出了什么事，朕都不可能害怕！”
“那就好！……卫风知不知道去哪儿找牛啊？”
“……”涣流徙思忖，这算不算隐瞒啊？！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旷野上的夜鸟，扑哧扑哧到处是扇翅的响动。
涣流徙，清歌轻灵的跃身，冲向发声之处。
夜色浮动，月影惨白的可怕。
一处低矮却整洁结实的木舍中，人影憧憧，慌乱异常。涣流徙，清歌蹑手蹑脚躲在狭小的窗口下，悄无声息的透过木格子往里瞅。这应该是这个小村子最南边的一户人家了。
“我打死你！”晃动的灯影人形中，一名驼背的老人举起手中的砍刀追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你这个”
“大家都这样啊——！”少女边躲边喊，夹杂着尖叫声，把椅子，桌子等物件儿撞的东倒西歪：“她们每年，啊——！痛！他们都可以从金城少爷那里赚那么多钱，为什么我们就要过这种穷日子啊？！”
又是金城？涣流徙心沉，就是不知道这个金城和涣辞所说的金城有什么关系没？！
“你……！你气死我了！你懂什么！钱，钱，就知道钱。”老人的脸都给气绿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你简直是把我往坟里面埋啊！没嫁人的大姑娘，你挺着个大肚子，你……你……你个破烂货！”老人怒火攻心，几乎是口不择言。怕是平时极少说脏话，竟想了半天想不出句狠话来。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周围三三两两的抗议声乍然咆哮而起：“村长，你们家清高就清高吧，不用整得整个村子动弹吧！？”“怀了就怀了吧，生下来金城少爷抱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大半夜打什么孩子啊！”“差不多就行了，不就是怀了吗？又不防着她嫁人！”“都别吵了！再吵，老子削了你们的名额！”
“喝——！”老人气急吼了一声，把手中的刀掼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一张翻倒的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涣流徙和清歌面面相觑，难不成全村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这个金城少爷的？那这金城少爷可真够种马的了，可是雪国风尚不至于如此堕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