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利箭大力一撞,又向两人飞来,桌上鱼肉飞起,向两人落下。外面机簧响处,又是十余支箭射入,听得声音,却是弩箭。
只听穆斯塔大喝一声,抓起两名中箭的侍卫,横立在慕利延身前,挡住了弩箭。
一声巨响,房门已给踢开,七八名梁国服饰人已拿着刀剑跃入,向两人刺来。陈庆之等急忙拔出刀剑,与来人相斗。
陈庆之和慕利延心知今日凶险,手下绝不留情,登时便有四五名来人倒了下去。剩下的和吐谷浑侍卫相斗。
突然,只见刺客后还有一人,此人身着黑衣,手中一柄重剑,比寻常剑长出一尺,陈庆之心知此人必是首脑之人。此人左手执一长筒。
又有两名刺客被慕利延砍倒,只是这两人大喝一声,临死时弃了刀剑,抓住慕利延双臂,那首脑之人突用长筒对住二人,一蓬银针发出,慕利延避无可避,两枚银针刺入胸前,慕利延运功内收,突觉中针处一麻,心知不好,叫道:“针上有毒”,向后便倒。
那首脑向陈庆之刺来,陈庆之回阳剑法施展起来,疾如雷电,格飞银针,接着格开对方长剑。剑上内力传来,陈庆之心中一凛,知是高手。
两人瞬间斗了十余招,陈庆之心中坚定,毫不退让。
突然那人剑法一缓,左手长筒向陈庆之一指,一蓬银针又在发出,陈庆之身子急退,手中剑如狂风暴雨般,格飞银针。
突然脚下一软,却是踏在一名尸首之上,陈庆之一个踉跄,这时,第三蓬银针射来,已然避无可避。
那人见几枚银针射入陈庆之胸前,陈庆之软软摔倒,心道,大事成矣。那针上是南疆五彩蛛的毒液,见血封喉。便踢开旁边一扇窗,纵身跃下,向远处而去。
却不想,陈庆之突然跃起,从胸口衣服下取出半只卤鸭,银针都射在鸭上。刚才桌上鱼肉乱飞时,陈庆之抓住半只鸭子,待那刺客首脑使出飞针,便知不好,将鸭子扁平放入胸前衣内。终于让他逃过一劫。
起身看刺客已然毙命,吐谷浑武士也躺了一地,急忙扶起慕利延,慕利延身体柔软,毫无知觉,陈庆之撕开他胸口,只见胸前两枚银针,针旁黑气向上下迅速蔓延。
陈庆之凑近一闻,针上淡淡香气,细思《神农辨毒经》,心中一惊,想到此针上之毒是南疆苗人五彩蛛之毒。毒性剧烈而刚猛,苗人常作狩猎之用。
陈庆之运内力点住穴道,阻挡毒气运行。又看穆斯塔,穆斯塔腹上中了两箭,显非致命之伤。对他道,“照顾好你家王子”。便向那首脑追去。
那黑衣人绕过几个街巷,停住,确定无人跟踪,便向城中一所大宅而去,翻墙而入,进入屋中,向一人道:“大人,终于得手了,两人都已毙命”。
那人回头,却是魏国御林军副统领高庭,那黑衣人取下面上黑巾,是一名中年男子。高庭道:“赵道明,不愧我魏国第一刺客,那陈庆之颇为缠手,可以确定?”
赵道明道:“追魂针见血封喉,中者立时毙命”。
高庭道:“甚好,当初如杀了曹景宗,南梁如断一臂。今日看陈庆之表现,我心中隐隐不安,他日当是大魏之患,终于除之。你立下大功,我回去禀报王爷,你在此地,有事到城北,长乐客栈,取出此物,必有人接应。”递给他一枚戒指。
高庭出门而去,赵道明坐下喝茶,突然一惊,向门外望去,却是陈庆之推门而入。
陈庆之追踪赵道明至此。两人的对话都听清楚了。
赵道明挥剑再次扑上,两人相斗四十余招,赵道明一掌击向陈庆之小腹,陈庆之以小周天化开其式,然后一掌击在他的颈后,赵道明倒在地下,挣扎几次,终于不动。
陈庆之上前取下他的戒指和追魂针筒,搜出解药,回身而去。
此事惊动建康守城将军,陈庆之回去时,已有吐谷浑侍卫,建康城御林军护住慕利延。陈庆之取出解药相救,但那毒性甚烈,陈庆之运内力排出毒物,慕利延才略略清醒。
陈庆之告诉他原委,慕利延道:“不想今日终于中了魏人毒计”。
陈庆之让他休息,回到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