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见她没开口,眉角一扬:“怎么?难道是吃不了苦不想去?”继而声音低沉,带着三分严厉气息,却异常清晰,“你既然是我学生,那也就由不得你了。”
他确实想过不带她去,她情绪太过于表面化,感情太露骨。任何人脸上表情,都有可能对山区人民造成心灵上伤害。可刚才池小墨电话那头冗长沉默,让他觉得,她其实并不是他所看到那样,没想象中娇气。
他甚至还嗅到了她身上淡淡失落感。
“谁说我吃不了苦了,我要是真吃不了苦,怎么可能景和实习到现还没有人踢我出去。”她撅着嘴不满他评价,心中了开了花,比摘到天上星星都还要开心。
景和名气之所以一直三甲医院前列,也是因着制度,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绝对没有原地踏步道理。
窗外余晖洒她身上,唇角微微勾勒着一副静态图,虽是人物肖像,她眉眼间却像极了明净山水画。
“那就好,现就可以着手收拾东西了,苏医生不太方便,你哥婚礼过后,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虽然冷然看不见,她还是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回复:“嗯嗯嗯,知道了,什么时候上班通知我一声就好。”
往后几天她一直沉浸和冷然一起去义诊兴奋中,将要带去东西都收拾妥妥帖帖,有时还神神叨叨觉得愣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好。
她积极却急坏了习娴,她只要一想到她乖孙女要去山区一个月,心中那种忐忑逐渐升温,还好有林微白和蓝婷婚事给压着,才转了心思。
不过这事儿池菲眼中就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了,目光都没离开过手边正看资料,眉头一挑满是不屑:“不就是一个义诊么?看你那点出息,我大三时候就跟着老师义诊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林志逸冲池小墨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乎池菲话,暗地里竖起两个大拇指给她加油。
她咧着嘴笑了笑,和林志逸好一阵挤眉弄眼。从小便是这样,老妈嘴毒惯了,除了家里两位老人,几乎没有能逃得过她炮轰时候,每当这时,老爸总会背地里倒她这边。
当她穿着纯白礼服站翔舞酒店门前僵着脸上笑接着来往客人时候,她才发现,她把郑嘉君和冷然一起参加林微白婚礼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要穿帮才好啊!!!!
冷然来得很早,不穿白大褂他穿了一身剪裁合体黑西装,衔着若有似无微笑,却又让人觉得温暖,细碎刘海搭额前,眼底里笑意却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穿白大褂冷然就已经能勾走她两魂六魄了,这样稍稍改变,一下子闪瞎了池小墨眼,她呆愣着半晌没出声。
帅!很帅!非常帅!真很帅!
林微白一身白色燕尾服,容光焕发模样,拂去衣服上浮土,上前就是一巴掌落她头上:“去找个垃圾桶接一下你口水!”
正文第14章
林微白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收回目光尴尬地搅着手指,红霞漫布,睨着眼咬牙切齿狠狠剜着他。要不是看他是郎份上,她一定要弄死他,报仇雪恨。
冷然还是一副文质彬彬模样,连唇角弧度也是刚刚好,和之前相比是不多不少。
他只是含笑看着他们之间唇舌之战,恍惚之间有些飘忽,继而笑容有些僵硬。只匆匆瞥了眼妆容精致池小墨,便跟着林微白身后进了大堂。
高跟鞋果断不是池小墨菜,她没站上一个小时就已经坚持不住了,没一会儿就进了会展间。
超过2平米会展间所有音频、视频设备一应俱全,无柱式宴会厅使整体视线无限扩大,一直延伸到宴会厅每个角落,天花板田字形构架还有井然有序吊灯让人仿佛让人置身于浩瀚星空。白色地毯贯穿了整个宴会厅,地毯周围都装饰着仿嫩绿藤蔓植物,白毯外是一簇簇花球,上面满满全部是白玫瑰。
周围都是来往人,池小墨满眼桃心盯着宴会厅布置,就算是女汉子,也会憧憬一个属于自己婚礼,何况还是池小墨这种表面真汉子,内心住着弱女子人呢?
她激动说不出话来,手空中扑腾了半晌穿着高跟鞋蹦跶到林微白身边,挽着他手臂道:“老哥老哥,这宴会厅布置真漂亮,想必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林微白桃花眼一眨,视线落和冷然交谈岑家夫妻身上:“不用花心思,你只要花心思挣钱,出钱就好了。”
林微白说完就去应酬了,池小墨手还悬半空,轻轻握了握拳头,感觉心里空落落。她知道林微白是真心想要娶蓝婷,也知道是因为婚期紧凑而出此下策。
可蓝婷也必定和她一样,心中期许这一个浪漫而独特婚礼,灯光折射成很多带刺芒球,她突兀心疼起蓝婷来了。
他们这段风雨飘摇婚姻,后结局到底是怎样呢?
来参加婚宴人,大多是蓝家和林家生意工作上朋友,她大多不认识,只能磨蹭着挨挨擦擦跟冷然屁股后面。
岑洪领着贺子如进来时她也正冷然屁股后遛弯,郑嘉君不是一个人来,他身边跟着费梓。
好脾气冷然此时脸上是冷色,许是被她跟着烦了,眉眼有些低垂,不耐之色显眉梢。池小墨一把蹿到他身边,呵呵露出几颗大门牙。
“你牙齿敢再多露几颗,我就敢把你门牙给撬了。”贺子如先声夺人。
要是换了平常,肯定也会回几句嘴,可她挽着岑洪一起出现这里,这就证明了一件事——岑洪向家里坦白了他们关系。
“你父母知道你们俩关系了?”
岑洪拍了拍贺子如手背,一派淡定从容:“前几天。”忽而抬眸,虽是说给她听到,可视线却是落冷然身上,“你嫉妒?”
“却,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她讪讪一笑,只能紧挨着冷然体现出亲密样子。
郑嘉君只是沉默,没了脸上惯常笑容,只是视线一直落池小墨身上,让她觉得很奇怪,却又不好怎么去说。
她皱着眉盯着不远处蓝妈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想求个闷棍,砸晕得了,免得穿帮了。撒谎这真心不是人干事情,别人说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一个谎,可她是连着撒了两个谎,这口供还对不上,想着就觉得心肝胆都跟着颤。
求闷棍!!!求地洞啊!!!
蓝夫人绕过岑洪等人,行至她身侧,顶着红红眼眶,道:“小墨啊,以后你要帮衬着你嫂子些,她有什么不对你也要多多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