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平静地望向窗外,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不远处有个青年男子正背着一个漂亮的女子,两人堪堪幸福地笑着。有液体自我脸颊滑过,很温暖。
上大学的时候,我回江城看孟初寒。之后,他送我去火车站。我身体不舒服,很困,眼皮怎么也抬不动,就倚着他的肩膀睡觉。下了公交车,他将我背起来,让我趴在他的背上休息。我当真睡着了,睡得很沉。他背着我一直走,一直走。到了检票厅才叫醒我,我那时还在他的背上,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上面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真的很心疼,我用力拍他的肩膀:“孟初寒,你傻啊,累了不早说!”他呵呵笑,不正经:“背着你怎么会累呢。”
是啊,我不过才九十几斤,他那么高,那么厉害,怎么会觉得累。可是,后来高晨告诉我,孟初寒和人打架的时候伤了腰,本来都快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进了医院。他宁可那样折腾自己,也不愿我受半点罪。
“昔南。”回头看江寒,他脸色阴沉:“告诉我,没准我能帮上忙。”
眼睛无比酸涩,我沉下声音,可还是有些颤抖:“你帮不上。他不爱我。”
孟初寒,他不爱我。
无非是咎由自取。对于我,这样的惩罚算是轻的了。可是,没有人能够理解,孟初寒不爱我,对我意味着什么。那种剜骨剃肉的痛苦,倘若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理解的。
骄傲如斯,英俊如斯的孟初寒,他曾经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无孔不入。他待别人冷漠,唯独待我不同,他冲我笑,眼里全是温柔。他从来不会主动松开我的手,哪怕我对林子安甚至是很多人造成了伤害,都不曾想过放弃我。那样一个温暖的人,多年以来,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竟然不爱我。
有关他的记忆那么真。每到午夜时分,总会像电影放映片一样,在我脑海中涌现。开心的,难过的,美好的,残缺的,都那么真切。
我回家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跟老何说陈晓飞身体不舒服,我去照顾几天。高阿姨一听连忙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询问:“怎么了,严重不?”知道她老人家心地善良,又喜欢陈晓飞,我揶揄:“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老两口都不再深究。等我要出门的时候,老何叫住我,给我手里塞了个保温杯。老何说:“刚炖的乌鸡汤,带过去给那丫头补补。路上注意点,别给弄洒了。到了那边记得热一下。”我连连点头:“知道了,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老何应好,送我出了门。
陈晓飞开门时难免有些讶异,嘴巴张的老大,呆呆地站在门边。我从不大的间距里挤进去,白了她一眼:“来者是客,别这样好吗?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将纸袋里的衣服递给她,让她帮我拿着,在玄关处自顾自地换了拖鞋。
换完鞋,我直接拎着保温杯去了厨房。那人跟上来:“怎么啦,又要住我家。和你爸吵架了?还是和……”我转身瞪她,她这才闭了嘴,凑上来闻:“哇,好香啊。一闻就知道不是你做的。”
我关上火,从碗柜上取了一个汤盘盛汤。语气不善:“是我热的。不吃拉倒,给老娘滚开。”她叽叽咕咕半天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未等我找到汤勺就捧着碗直接喝了起来,不时地咂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陈晓飞吃完后,陪我一起收拾了厨房,接着两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天来看,陈晓飞的伤比昨晚要严重一些。我叹了口气,拿来药酒给她做按摩。我蹲在沙发前,力度适中地在她腰上捏着。我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后来高阿姨带高晨来到了我们家。我不喜欢他们,很不喜欢。”
她没有吭声,我继续:“有一个叫孟初寒的人,我从来没跟你提起过,他是孟承欢的哥哥。我爱他,很爱很爱他。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可以取代他。”我眼睛有些湿润,只听见陈晓飞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说好。
、第二十三章
23
周六;何昔南和部门的同事一起去爬山。快到年底;全体员工共同参与户外运动;是行政部多年的传统。何昔南为此叫苦不迭。
一般双休日除却看望高晨,她很少早起,大多是睡到日上三竿。老何知道她平日里工作辛苦;也不叫她起床;只是将午饭给她放在电饭煲里温着,然后和老伴儿一起出去遛弯,免得吵到她。
时间还早,四处云遮雾绕。待太阳升起;山间又开始降温。冬天爬山本来就冷,尤其是早晨阳光初照,雾气渐散;温度极低。何昔南套着厚实的羽绒服,仍然感觉到冷。再看一旁的苏曼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双颊、鼻尖堪堪被冻得通红。何昔南轻挑眉梢,穿那么少,活该受冻。
小脾性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何昔南万万没料到,一年过去了,大多数同事的体力还是那么好,连走了老远,仿佛都不觉累,何昔南理所当然地落在队伍后面。看着遥遥走在最前面的凌远和苏曼,何昔南有些力不从心。等到暖阳高照,又是热得不行,大伙儿纷纷将外套脱下系在腰间。有同事回头催促何昔南:“何经理,加把劲儿啊。”何昔南笑着应好,努了努嘴,嘟哝了句说得倒是轻巧。抬头看见赵楠正回头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