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一个僧人吗?程立雪,他可是在十四年前那场大火中侥幸逃脱的高砚秋,不要忘记了,你们程家是怎样和骆家合作,如果那一段过往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好好和你讲一讲……”骆世君一转身,笑的意义阑珊,他是故意说给高砚秋说的。
高砚秋身子猛地一颤,雪亮的眸子瞬间睁开,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程立雪,再望向李宗明身旁梦痕的身影,一时间,他几乎难以接受这样的现状。
程立雪顿时从头到脚凉了下来,这是他这一生最痛的死穴,因为这一点,他只能放任梦痕离开自己,因为这一点,他只能不去询问父母的下落,因为这一点,他日日自责,为父亲那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后怕!
高砚秋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压抑而惊诧地注视着程立雪。
程立雪立在夜色中,灵魂中似乎空荡荡地,漂浮着支离的碎片。
“哥哥!这不是真的!他在骗你,你怎么能够相信?不是这样的……”出乎众人的想法,梦痕奔上前抓住了高砚秋褴褛的僧袍,焦急而紧张:“你不要听骆世君胡说,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每个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梦痕的身上,完颜亮的眼中一亮。
高砚秋一把推开了梦痕,一双晦暗的眸子瞅着程立雪:“程立雪,你不要骗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立雪悲凄的目光如水,望了一眼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的梦痕,他终究平和了一颗混乱的心,盯着高砚秋的双眸,一字一句说:“砚秋,骆世君说的没有错,当年是我父亲付给了骆家的定金,却只是为了拿回一封密函,并未让骆家伤及到高家……”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并未让骆家人伤及高家人……”这句话压迫着他的胸口,使他呼吸困难,全身上下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双眸渐渐变暗,尖利的声音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一百八十口人,全都在那一夜丧生,还要如何伤及,才算伤及?程立雪,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夜,父母鲜血淋淋的人头死不瞑目地滚落在自己的脚边,亲人、奶娘、从小长大的仆人全部尸横两段……”高砚秋脸色已经铁青,发狂地夺过了身旁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夜色中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凌厉的不带一丝犹豫地刺向了程立雪……
程立雪一闭眼,动也不动,如玉的身子在夜风中完美无缺,都随他去了……
“不……”猛然一个青色娇娆的身影疯了般地冲到了程立雪的身前,面如白纸,两眼死死地盯着高砚秋,一动也不动地护在他的面前。
程立雪浑身一颤,望着身前这个娇小的身子不觉泪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