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老家有媳妇儿了,她让我危险的部队不要去,混两年早点退伍,回家生孩子种地去。”孙二毛的媳妇儿是老家给说的,但他自己也挺满意。
“你就是报名也录取不上啊!”大家都奚落起孙二毛来。聂东川却中肯的评价:“你媳妇儿挺好,以后好好对她。”
大家都面面相觑,今天的聂东川太不对劲了,不仅一句都没埋汰人,还说出这么感伤的话,不会又是那个寄包裹的女孩出事了吧?唉,区队长这么优秀的人才,还喜欢搞暗恋,真不知道平时飞行的胆量都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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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知道,人生就像波浪起起伏伏,不可能总是处在浪花的,大部分时候,尽管你很不乐意,还是要在谷底颠簸,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渴望一艘大船可以带走你,从此不受流离之苦,可是悲哀的发现,你托付的不是那艘船,而是载着它的海洋。
身心俱疲的她,向学院提交了休学申请,一身行装的站在刘峎山先生的办公桌前:“队长大哥,我是来向你报道的。”
“你又玩什么鬼花样?”刘先生对这个女孩非常喜爱,也听说了她最近的遭遇,正想拉她一把。
“我想去山区支教,一直说服别人做公益,自己奉献的却很少。”乔甯淡淡的笑着,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决定。
“你?”刘先生放下手中的文件,惊诧的望着她,“甯甯啊,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大家商量着解决,为什么要突然作出这么草率的决定?”
“没有什么困难,就是有点累。”乔甯执拗起来,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劲,“我虽然不是名牌师范大学生,但是小学代课教师,我自信还是能胜任的。”
刘先生见劝说无效,只能尊重她的意见,为她安排了条件比较舒适的对口地区,但是乔甯自己搭着拖拉机,又转了牛车,坐在草垛上往最偏远的山区赴任。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牛车在田间小梗上颠簸,闻着饲料的乡土味,乔甯的灵魂都要飘了起来,铅笔削的很粗,在纸上摩擦也不会折断:
“生命只有一次的时候,我们总是行色匆匆,
追赶不属于自己的功名利禄,
也许正是有了选择,才有了怀疑。
都说疗伤的圣药,是时间,
可惜时间也不可能挥霍无度,那么唯有——
前半生是不犹豫;后半生是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不讨喜的一卷写完了,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似乎脱离了大众审美情趣,我很汗颜,情节压缩的太多,自己也不甚满意,有时间再修吧,遁走~~
挽椿一
四年后……首都国际机场……军委专机起降坪上
应美国参联会主席理查德·迈尔斯之邀;解放军总长一行顺利访美归来,军警簇拥下的高级将领从专用通道进入航站楼,其中一身蓝灰色空军军官服的聂东川赫然在列;他的级别虽然最低;但是却亲密的跟随在首长身侧。
“哈哈;迈尔斯一听说我们带了试飞员随行;立刻把我们隔离到60英尺外红绳外,那架f16a还送去了维修场,简直严防死守啊!”参谋长讥诮美军的小家子气,但是内华达州内利斯空军基地如果真那么大方的话,一个素质过硬的高级试飞员可以在10分钟内,记录下包括传感器选择在内的数字电传操纵系统所有12组参数。
“是啊,我国自主研发的三代机已经零坠毁零伤亡的飞行了1000架次,对吧,我们的试飞团团长?”空军司令员对着聂东川笑问。
“报告首长,完全正确。”聂东川朗声回答,国产三代机明年就可以全面装备部队,已经是高层心照不宣的秘密了,西方妄图通过武器禁售来削弱我国防力量的图谋,是注定要破产的。
首长们对聂东川青眼有加的原因,除了他根红苗正的出身,还在于他是用是用生命试航最新型战机的人,这种觉悟和胆识理应受到军人的尊重。
与首长们分别后,聂东川搭乘专车返回学校,他最近正在空军指挥学院进修,为往部队提干做准备。
警卫员为他打开车门,聂东川刚刚准备钻进去,就看见一辆橙红色的机场大巴泊在出口处,几十名身穿鲜艳民族服饰的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叽叽喳喳的登上汽车,领头的女子只看见背影,她的身段修长,发髻松松的盘在脑后,不厌其烦的把每个顽皮的小家伙们拉到队伍里来,像一位呵护小鸡的鸡妈妈。
“什么人?”聂东川情不自禁的发问。
警卫员贾存旺回禀:“大巴上的牌子写着‘小萤星舞蹈团’,需要拦下来吗?”
“不用了。”聂东川摇摇头,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
“首长让您回去,您看?”贾存旺为难的扮演传声筒的角色,聂东川每年无论开会还是学习,从来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次聂少筠给他下达的死命令,就是把他这个儿子押回家。
“去年不是刚回去过?”聂东川语气立刻冷下来,“再说年底的新装阅兵式,我们还有一个方阵要筹备。”
聂东川虽然对下属很随和,但是向来说一不二的雷厉作风,还是让不少人心生畏惧,贾存旺权衡再三,放弃了劝说,继续汇报行程安排,“那您的母校邀请您参加开学典礼,学员飞行表演队还特聘您为荣誉队长,是否拨冗去一趟?”
“唔……我再考虑考虑。”聂东川事后无比庆幸当时没有拒绝这个邀请,否则,他和乔甯不知道还要错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