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铁打的身体,虽然有阿晚一早准备下的药品,还是染上风寒了。一连两天不停的发烧,昏昏沉沉中感觉有许多人前来,一拨又一拨。我的手腕不知被多少大夫抓起又放下,终于宣告停一段落。阿晚的眼睛早已可和小白兔相聘美。这说明什么?这足以证明咱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有血有肉的。
没有人为难青衣,他只是极端自责中。几乎每个大夫都被他怒形于色的抓起来拷问过。直到我清醒后吃了一顿银耳羹,他才开始了两天来的第一顿饭。
齐正实每天都来探望,说他关心有加,倒不如说是探听虚实,顺带幸灾乐祸。我们已被迫停在一城镇的客栈内,种原几乎动用了所有人马,请得一切可以请到的大夫。倒不似是虚应责任。疲惫的神态足以证明他的关心与内疚。
“怎么样?觉得好点了吗?”我刚想休息的时候,种原就过来了。
“嗯!好多了,谢谢关心。”
“你就不要见外了,都怪我。如果我安排妥当,就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就算你安排的再妥当,我也还是有办法掉到河里去的。”调皮一笑,果然看到惊讶的神色。
“难道你是故意的?”自觉地压低声音,虽然现在我的身边还未曾安插下齐正实的眼线。
“正是如此。希望可以迷惑齐将军。”
“你也太胡闹了!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你知道我担心死了吗?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嘘――,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虚弱。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两天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抱歉,害你担心了。”
“可是,那几个大夫明明也说你的病很严重的。”
“当然,我有自己的办法。可能以后几天会更严重一些。不过,你不用害怕,我没事。”
“真的吗?我看你的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不像是假的呀。”
“那就赶快启程啊!到皇城里去请御医看吗?”
“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拜托。我自己清楚好不好。”刻意压低声音,千叮咛万嘱咐道:“你就说我身体已经有起色了,可以起程。然后,我就又因为长途跋涉,旧迹复发而昏迷不醒。大约要睡三天三夜。你必须日夜守护或者经常探望,为我的病寝食难安。而实际上,你自己知道,我只是身体虚弱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病。ok”这样的精神,如此的话语,还像是有大病的人?那就怪了。
“真的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
“真的可以起程了?”
微一点头。
种原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一步三回头的踱向门口。又转回来,凑近我问道:“ok是什么意思?”
我倒!
“ok就是好不好的意思。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因为你生病,我表现出寝食难安的样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在背后偷吃点心。我最怕饿了。”
再倒!真的是不耻下问啊。
“只要你震慑各位御医,一定要医好我的病。并且让所有人都明白你是真的在关心我,就好了。当然是越逼真越好,如果你真的不能忍受,那么就算是吃成一头大肥猪,也和我没有关系。ok”咬牙切齿中。
维持形象,维持形象。深呼吸,呼――呼――呼――
“ok!ok!ok!我保证只偷吃点心,决不让别人送菜来吃。”学的蛮快的。算你识时务,迅速消失掉。要不然真怕自己“破功”,直接扔出手中的枕头。那我的苦肉计岂不真的白受罪了?
“公主,皇上已经下令准备启程了。”阿晚端着药碗走进来。
“哦,我知道了。你去转告下面的人,都尽快准备准备。药先放到这里吧。”
“公主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呃!此招不灵。
“告诉青衣,不要担心。其实我的病都是装出来的。”
“哦!知道了。我已经把冰糖准备好了。”阿晚手断药碗,直视着我,这招还是不行。看来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苦啊!苦啊!苦啊!”一口气喝干碗中药,豪气直达九重天。只不过,夺取冰糖的动作稍嫌破坏画面美感,请各位看官直接忽略而过。
阿晚摇着头无奈的走出客房,不可救药是不是用来形容我们这位宝贝公主的。哎!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行行复行行,我坐在马车中,唯一的休闲方式就是假寐。每天装腔作势的接受齐正实和种原的关心,更是被青衣抱上抱下,穿梭在马车与客房之间,郁闷。好怀念逛街的滋味,好好怀念的士高与恰恰,好好好怀念肖昶斌、于洪志,你们谁来陪我练练手啊?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怕自己的关节就要生锈了。
终于和阿晚讲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这一关终于是熬过去了。不用再喝药了。
因为怕冷,每天都是薄被不离身。无论是谁来,看到的舒云公主,不是和衣盖被躺在床上,就是身披棉被倚在软被上。其实,这其中是有机关的。棉被之下,掩护着被倒掉的药汁。只有住下来的时候,阿晚才偷偷地将浸了药汁的衣服偷偷洗掉。有了阿晚的掩护,我的病情愈加严重了。脸色愈发苍白,眼睛再度下陷,看起来名副其实的弱不禁风。能不可怜吗?每天不见日光,脸色不苍白才怪,成天不活动,能吃得下饭才怪。为了打消齐正实对舒云公主聪明能干的印象,我弃身体与形象于不顾,我容易吗我?
终于就要到归裕国的皇城了,我也干脆大歇三天好了。叮嘱阿晚一番,觉得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后,我就找周公约会去了。
肖昶斌,算你倒霉。我可是憋足了劲的。至于于洪志,还是算了吧!再练上十年八年的,或许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