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两人完全被破神剑所惊呆了,醒过来时,看到心尘子在劫云下苦苦挣扎,周身的玄天真气也越来越弱,虎儿随即想到破神剑的威力,于是掷剑向空,希望能助师傅一臂之力。
谁想劫云下的心尘子挥手将飞向他的破神剑扫了回去
“哐!!”破神剑直插入虎儿脚下的山石之中,仅刺耳的一声嗡响,便没入石中,是剩半截剑柄落在外面。
“劣徒!为剑之道,应追求仁义王道,谁教你如此霸道,如此杀气峥峥!枉为师当初念你幼心存善,收你为徒。本想教授你济世之道,救人之所急。你却如此……!哎……”
心尘子在玄天真气之中,几句话却如惊雷般字字轰入虎儿和银月的耳中。银月显然不服气心尘子的教训,张口就要申辩,却被虎儿伸手拉住。
这时的劫云,仿佛也厌倦了接连不断的攻击,稍微减弱了劫雷的速度及次数。心尘子何等修为,瞅准了这一时机,闭口不言,双手急速的施展手诀,一道道咒符在他面前飞快的形成,编织成网。
“困魔阵!”心尘子随着口中一声轻喝,符网罩向劫云,片刻下将劫云罩个严实。一时间劫雷以数倍的速度降低攻势。
只见心尘子施展完阵法,双手合一,高举过头顶,玄天真气突然消失,他周身被真元包围,渐渐得真元在虚空中,被塑造成一柄巨大的剑形,心尘子也没了踪影化身于剑形之中。
“剑人合一!”银月轻喝一声,用手推了下虎儿。心想让虎儿专心的学习心尘子的这绝技。虎儿早已目不转睛的盯着劫云中的师傅,连眼都舍不得眨上一下。
只见这柄大剑轻动一下,向后一仰,蓄足气力,向劫云斩去。劫云在困魔阵的控制下,奋力的挣扎,道道劫雷完全施展不出威力,只是无奈的顺着咒符形成的网罩四下流窜。面对心尘子的攻击,劫云的抗击也只能四下流走。大剑在接触劫云的一刹,划出巨大的火花。
“呲……呲……!”飞溅的火花映照的劫云下的黑夜五彩斑斓,犹如空中烟花一般,明亮过后,便向下坠落而消。
大剑划出的火花接连不断的补充坠落而失的火花,在虚空中随剑痕划出一道璀灿的裂缝,将阳光释放下来。终于劫云被彻底的撕开,阳光仿佛久违而至,贪婪的将光线穿过裂缝。两片劫云在阳光下狂暴的脾气消逝的无影无踪,逐渐淡去。一切恢复正常。
心尘子也化回原身,负手而立在一个小山头,背后一轮即将西沉的红日,红霞中留下了他一道伟岸的身形。
“师傅他是不是渡过大劫了……”虎儿看到劫云被击散,心里突然想到什么,却没有兴奋起来,没有表情的问旁边的银月。
“至少劫雷算过了”银月看着虎儿,不禁令人产生一种生死离别的悲情,低声道。
“难道师傅就要离我们而去了,呜……”沉默了良久,突然虎儿阔肩一颤,竟然呜咽起来,尽管声音很小。银月跟面前的大男孩相处了十年,竟然对他这一模样无所适从,只是紧张的看着他的脸。
心尘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俩身后,伸手照虎儿头上狠狠来了一下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哭啥,没出息!”
心尘子怒道,转而又说
“老休还没挂呢,不孝之徒,难道想咒我不成。”
虎儿一个机灵,站起身来,有手袖擦着脸上的泪痕。冽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师傅!”
心尘子却没有理会他,突然变得沉默下来。蹲下身子,伸手摸向没入罄石之中的破神剑的剑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一遍遍的捂摸冰冷的剑柄。
“虎儿,你跟为师十年,为师也为你担心了十年,天下间又有谁能操纵这破神剑。这便是为师为什么没有给你筑基的原因。”
银月听到这里,噌得站起来,本来她就为虎儿浪费的这十年光阴不平,现在听到心尘子提起,想要替虎儿辩解。这十年里,虎儿虽是心尘子的徒弟,却多数跟银月在一起,两人的感情早就情同姐弟,倒将默默寡言的心尘子隔阂了,除了教授法诀印阵,虎儿的说话对象仅银月一人。在银月眼中,虎儿与其他修真者有天壤之别,除了无休止的利用御火术炼化各种材料,再就是挥舞破神剑。压根连修真最基本的本身的内丹都没有,所以她不平。
心尘子伸手止住她到嘴边的话语,顿了下,接着说道
“破神剑乃天下神兵,威力可比上古神兵,甚至更深于它们。所以杀气很重,没有真元只能由它自己自由施放,如果注入真元操控,威力可想而知,为师不用此剑,亦因为怕伤天和,给自己修行带来不必要的阻障。你可明白。破神剑就此封存,永别世间。”
他顿了顿。一位铸剑师岂能随意容忍他的作品,在没有问世以前,便被封存在无人可知的角落;这是何等的胸襟,仅仅为了一个目标,避免生灵涂炭。也许对于心尘子来说,这又是一个“失败品”,一柄可以称为神剑的威力无穷的“失败品”。
他思索了片刻,纵手将一连串咒符印在剑柄四周。封印的同时,他一丝犹豫都没有显现,也许这柄神剑便会在此沉没千年。
心尘子静如止水的眼眸转向虎儿,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不知该跪下聆听师傅的教导,还是就这么站着。
“虎儿,为师法号心尘,你乃我口传亲授弟子,赐你法号星尘。”
心尘子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手离开剑柄,站起身来,背向虎儿,双手负后。
“你本有惊人的天赋,又本身拥有本源之火,应能很好的继承我铸剑师一脉。本应好好利用本源的浑沌之火,铸造绝世神兵。而你这虐徒却要逆天而为,随意操控破神剑,试图毁人生命。如此劣行,岂可饶恕。由此西行,便可出山,你我缘分已尽,你去吧!”
几句话冷冰冰的犹如一把利刃刺穿虎儿的心,话未说完,虎儿已泪满前襟。
“咚!”地一声,虎儿胖硕的身躯,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师傅,徒儿知错了!”他将头磕在地上,便不在起来,只是这么躬着身子哀求心尘子的原谅。
“恩公,错在小女,虎儿实在不知破神剑的威力,饶他一次吧!”银月见到这般情景,也乖巧起来,没了平日的嘻笑,说完,不等心尘子反应,也跪在虎儿身旁,垂首闭目,等待心尘子的教训。
“银月,老休当年只是念你修行千年,并未伤害一条生命,所谓一念成佛,这是你自己走的路。我留你在身前十年,不想你修成人身后,失了分寸,并不求你报恩。以后好自为之吧!”心尘子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两人,向后挥挥手。
虎儿何曾想到会有此结果,涕不断音,“师傅……”
银月则跪在虎儿旁边,不时的伸手拽拽虎儿的衣襟,想安慰下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