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怎么了？公子，”夭儿近前问道。

“公子？”林伦睁开眼睛，一切都从眼前消失，只有一个女子殷切的面容。

“我刚才？”林伦失落着环视着自己的房间。希望那不是梦。

“公子你居然睡着了，兰儿的舞可为你准备了几天呢，想是一点也未入眼罢。”一个女子撅起小嘴，佯装生气。此女子皓如凝脂，薄粉微敷，两颊的红晕，更显得妩媚动人。

“怎么会呢，我怎不知小姐用心良苦，不敢有一丝倦怠，刚许是几日来及于赶路，周车劳顿所致，兰儿莫怪小生。”

“那我跳得如何？”

“桃花山里桃花源，桃花源住桃花仙，桃花流水芳菲尽，仙子犹舞戏婵娟。”林伦闭目而吟。

“公子过誉了。”兰儿羞涩地笑，掩饰不了内心的欢喜。

入夜，林伦辞别莫家，途中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咯咯的小生在清净的晚上更加动人，“夭儿就是夭儿啊。”难道是恍然一梦么，为何一颦一笑如此真切？

“哎，不过一梦罢了，又怎会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而我，也不是书生。”林伦抬头看见性光清冷，叹了口气。

不想林伦和衣而睡，又跌进了那个梦境。

欢聚总有别时。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赶考之期更近了，累及起来的感情那么厚，又怎能轻易抽走。眼前再美好的春光也不过浮光掠影，两个人的欢笑也越来越少了，仿佛有了默契，都不轻易触碰那一块礁石，但各自心知，时间会带走一切。

临行前一晚，月光如水。夜色中一点橘色光亮温暖的点缀在无边夜色中。

“夭儿，我不得不走的。”书生握着夭儿的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夭儿请请掩了书生的口，不让他再说下去。烛光下的夭儿柳眉如烟，目若春水，朱唇轻点，再加上身着素纱，更显得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最后一晚，明日，我一定放你走，别后，许是难有相逢之日，你就成全夭儿，孤苦终生也是值的。”

“可是，”书生道，“我怎能毁你一生清誉？万万不能，夭儿，你的路还长－－－”

“瞧，夜深了。“夭儿不理会他，只是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光便温暖起来了。

书生从怀里取出一玉佩，“从小它便跟我左右，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定要保管好，你等着我，少则一年，多则三载，我定会风风光光来娶你的。”

夭儿红了眼睛，“夭儿区区一山野女子，不甘奢望能相守一生，只求你考试说心无旁骛，切不可因儿女情长阻了前程，那夭儿，可是不能原谅自己―――”书生走上前，两人相拥而泣。

灯灭了，小屋静沉在桃花林里，一夜的时间，仿佛过了医生，所以的芳华在一夜之间散尽，倾其所有。

醒来，已是艳阳高照，昨日的一切仿佛梦境桃花没有了，留的是株株死木，小屋消失了，。书生发现自己躺在阳光下，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那么多日的沉迷怎么会是一个梦，书生拼命的找寻证据，他要找，死也要找到，昨天的痕迹，那个自己发誓去爱一生的女子。

是的，不是梦，插在桃树上的那支金雀碧玉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不可能知道，在他尽享良宵的那一夜，所以的桃花瞬间凋零，变成一株株死木。他们的开放，也许就是为了成就八百年的等待，只为一个人，一个擦件而过的缘分，就是死也要死得绚烂。

眼泪，河流，当林伦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用尽了上面的词，是什么让他如此感动？一段短暂的缘分？不，不是。鸟儿已经活跃地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嬉戏打闹。定是昨晚睡的太晚，才做了这样的怪梦，强烈的阳光射在他脸上，刺的他睁不开眼。

拿起桌上的那根白色腰带，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落在地上，“咣啷”，响亮清脆的声音，林伦低下头，突然如触惊雷。金雀碧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