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是邰绎在福利院的第一个“食友”,友谊是在厨房偷吃时建立的。福利院的伙食过于清淡,邰绎总在半夜被饿醒。终于在半年后让他下定了决心去厨房找找有什么吃的。
等到所有的人都熟睡后,邰绎搬开小胖压在他身上的腿,抹掉大头流下的口水,跳下床穿上鞋子,慢慢地打开门,顺着墙根向厨房摸去。厨房在后院,没有门。邰绎摸进去,不敢开灯,借着月光在灶台边摸索。
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伸过来,吓了他一跳,随即听到一个女童声:“你也来找吃的?”
邰绎望过去,依稀看到一张小圆脸,还有两条小辫子。邰绎接过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嘴边一咬,“咔擦”,原来是根胡萝卜。
就这样,每个星期总有两三次两个人会在这碰头。不过白天两人是不敢在一起玩的。福利院的小朋友很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思想,严男女之大防。如果被发现,要被所有的男孩子取笑。
邰绎一直很提心吊胆的维持着这份“特殊的友谊”,直到有一天,两人坐在台阶上啃一根黄瓜――
红樱开口了:“我要出去了,院长阿姨说我的叔叔明天要来接我了。”
“是吗?”邰绎有点闷闷的,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吃东西了。
“我以后一定会来找你的!”红樱一挺胸脯,很严肃的说,“既然我要走了,就把一个秘密告诉你吧:做饭的张姨喜欢把剩下的好蔬菜放在左边柜子下面的菜筐里。”
“谢谢!”邰绎满眼感激的泪水,“我会想你的。”
在一个大雨滂沱、阴暗的早上,邰绎看到穿上红色碎花连衣裙的红樱被一位戴帽子和黑墨镜的叔叔领走了,也在心中给这份秘密的友谊画上了句号。每当想起红樱,都能感受到一份小小的幸福,童年友谊。红樱,总是能不经意地想起这个小妹妹。
邰绎对于阿黛就像把她当成当年的红樱,总是让人想保护她。吃着阿黛递给他的鱿鱼串,童年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抬眼,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邰绎忍不住拨开拥挤的人群追上去,那抹红影却与见了。
阿黛追上来,拉住邰绎问道:“你看见谁了?”
“没什么。”邰绎笑笑。难道对茉莉的思念就到了这种地步?连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都会以为是她?
两个人正想商量下一步往哪去,就听到那个纱缎的声音:“慕汐,这个和你很像呢!”
邰绎转个身,看见柳堇和沙曼站在一个面人的摊子前。柳堇正拿着一个彩色的面人放在沙曼面前一个劲的比对。沙曼手里也拿着一个:“这个像什么?”
柳堇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奇岳!”
“哈哈哈……”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阿黛早跳过去左看右看:“真的捏得很像诶!”
或许是阳光过于强烈,邰绎竟然觉得沙曼的笑容有点刺眼。
沙曼很自然地拿过邰绎手中的章鱼丸咬了一口,柳堇宠溺地望着她:“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沙曼招呼邰绎和阿黛一同去。
四个人坐在了大排挡上。这时,柳堇的手机响了,道了声抱歉出去了。
“你们和好了?”阿黛吃着煎年糕问沙曼。
“恩,”沙曼抿了一口清酒,“一直以来我都在生自己的气,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堇。”
“他干吗还总关你叫慕汐啊?”阿黛挽起袖子,凑近沙曼,“而且他是狼族的大执事诶,你没看见他板起脸的样子有多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