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绎这几天都没看见沙曼,这个从来都让他头疼不已的女人。现在经常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还真有点不自在。难道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有的时候祈盼它消失,没有的时候又拼命怀念?邰绎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边的弧度,怀念?难道自己的一生真的要与女暴君分不开了?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一只手环上他的胳膊。
邰绎回过头看见是茉莉:“没,没什么。”
“那你听见我说的话了?”
“恩?”
“我们去石隐山吧。”
“去那干吗?”邰绎有点心不在焉。
“那上面有座庙宇,求签很灵的。而且,据说那里有位活佛。”
“活佛?”邰绎有些迷糊。
“听见过的人说,那位活佛的容貌几十年都不曾更变,而且,深居独处,只与有缘人见面。”
“这样啊。”邰绎随口应着。
二人下了楼,只看见老妖精,打了个招呼。
蓝狄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忽略邰绎和茉莉,劈头就问邵里:“沙曼去哪儿了?”
老妖精想了想:“昨天有人送了封信来,她看完后和我说今天要去石隐山。”接着反问道:“摩利呢?”
“他一大早就不见了,我让小病和小痛去找他,肯定那‘恶魔’又任性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
“我接到密报,吸血鬼已经出现。”
“现在是白天,不要紧。等大家都回来再商量吧。”
“好。”
沙曼一早上心里都有些焦躁,完全是由昨天的那封信引起的。又是那句诗“感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落款却变成“石隐无踪”。送信的是那在园游会沙锅内的小沙弥,仍是一语不发的离开。以前也在日本待过不少时日,对石隐山多少都有些了解。人们都传说那山上有位活佛,普济慈航,只渡有缘人。沙曼向来对这些神道之说不作计较,听听就罢了。可是这次,却有这样一封信送到手上,更何况是在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木鱼也要走了,阿黛竟然会爱上他,对蓝狄的承诺也是艰难……恩,在二百一十年里,第一次感到了累。那么多的使命和任务压在身上,不能停下来喘一口气。不只一次地渴望能像洛伊一样,担负起全族的希望和有一个能够患难与共的他。沙曼对于奇岳,一直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从心底敬慕,与他甚至比和摩利还亲……
沙曼停了下来,平抚了下心态。现在关键是要弄清楚写信的人是谁,他(她)有什么目的,其他都是次要的。
上山的那条路有好几个分岔的路口,在几次转弯后,沙曼走进了一个茂密的树林。树木太过高阔,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使得光线有些昏暗。沙曼释放出次声波,探寻其中有无可疑之处。在远处的高树上有一个黑色的物体,沙曼笑了,它竟然躲在这儿。不作理会地大步穿越树林向山上走去。那黑物也一掠翅膀从头顶上飞过,落在山上的那排木房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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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绎和茉莉行进在石隐山的沿阶小路上,茉莉悠闲地一路看山上的风景。
六月的天气,微热,风吹在脸上十分惬意。
邰绎却没那份闲适,加快了脚步。
茉莉有些跟不上,拉住了邰绎:“走慢一点,今天是出来游玩的,你要好好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