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最好的时光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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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十几年过去了,老高中并没有什么变化,高大浓密的梧桐古树低眉顺眼地藏着不断鸣叫的新蝉,碎石子铺砌的小路蜿蜒进校园的深处。很多学校都把旧楼推倒盖起了充满暴发户气质的崭新楼房,而在这里,刚好相反,新盖起的实验楼和图书馆表面都古朴地做旧了,内敛着百年名校的大气象。

校工打量了我几眼,可能以为我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并没有来盘查我。我沿着一条小径走向了当年我们就读的那所旧楼,现在好像是改作了行政办公楼,因为身着黑色笔挺中山装和深蓝套裙的男女学生们并不走向这边。

曲折的小径两旁,并没有棕榈等那些娇气而虚情假意的热带植物,而是数十年生、约莫有两层楼高的丁香树。正是花期的尾声,浓郁的香气中,淡紫色的落蕊时不时地旋转着飘落在我两侧,惹我一个春天的笑容。

走了一分钟左右,丁香花丛就到了尽头,桃树掩映的宽敞水泥路两侧,夹杂在绿荫中,是马灯形状的旧式路灯。

在其中一个路灯下,师伟正坐在乳白色的座椅上。

就是那个师伟,没有笑容的师伟。

他凝视着我一步步走近他,然后坐在他旁边。

我的心怦怦乱跳,脸上却装出淡然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会找到这里?”

师伟凝视着远处那池小小的人工湖,回答说:“因为这里是你最后一次和我说话的地方。”

这回答小小地满足了乔北的虚荣心。至少,师伟一直记得这个地方。

而且,是我在高三剩下的半年时间里都绕着走过的地方。我在心里为他补充。

师伟眉宇间有了阅历,周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他穿了件白色的t恤,结实的肌肉轮廓还是能透出来。他应该刚刚淋浴过,周身有好闻的香皂味儿。他应该是才来不久。尽管他给我的电话,响在凌晨。

我问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

师伟唇上叼了根烟,“我认识的那个乔北是很执拗的一个人,她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表现出心急如焚,她会矜持到最后一刻,才给自己一个验证真相的机会。”他吐了几缕烟丝出来,指了指光晕已经淡了下去的太阳,“其实你来得比我想的早,我以为会是黄昏。”

被自己喜欢的人明白得这么透彻,应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吧!可我没有笑的打算。

我等着师伟解释,昨夜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以及凌晨的。

师伟皱着眉,并不看我:“乔北,我想问你,我对你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在说完的刹那,他那双深邃得使人目眩神迷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了我的眼睛,带着说谎的人会无法承受与之对视的目光。

我愣了一下,心慌意乱。他说“我回南京了”,我就来不及告诉任何一个死党独自飞回了南京。我扭转了视线,尽量平静地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师伟说:“暗恋这种事情,被暗恋的那个是不会无知无觉的。”他冷冷的声音说:“我只希望当面问你,当你暗恋的我告诉你,我也一直喜欢你时,你会不会拒绝我?”

师伟在电话里问过同一个问题,当时我给他的答案是理智的“会”,现在我给不出这样的答案。我竭力让声音平稳:“不会。”

我以为他会微笑,拥抱我,一个吻或是一句“那我就是一直喜欢着你”。但什么都没有,我扭头看他,他正紧紧地皱着眉头用手指捏碎那颗正燃着的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葛萧。

葛萧说:“丫头,我到了,你在哪里啊?”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告诉他我在哪里,我面带难色、不发一言。

师伟丢了烟,把身体放松在椅子上:“是葛萧吧?”

葛萧在那边听到了,一阵沉默,然后声音很轻地对我说:“现在不方便说话吗?那我一会儿再打来。”他做着死党该做的事情,关心我,但给我自己的空间。

我放下电话,看着师伟刚才掐烟的、稍微有些灼伤的手指:“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师伟没回答。他站起来,对我说:“谢谢你,乔北,你告诉了我在你心目中我的吸引力多大。”说完,他转身离开,几步就走进了丁香丛深处。

师伟的出现和消失,都像极了一出拙劣的肥皂剧。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当时我很想喊住他,抱住他,不准他离开,问他为什么。可我只是呆坐了一会儿,在校园里默默地转了一圈。

晚上我和葛萧约在夫子庙一家粉丝店吃鸭血粉,葛萧问我怎么了,他说我面黄肌瘦还有黑眼圈。

我就着旁边玻璃里的倒影,好好地审视着自己,心里是骄傲被挫败、自尊被挫伤的痛楚。师伟只用了两个电话的寥寥数字,就把我刻意伪装好的随意和淡漠无情揭穿。他远去的背影是在冷冷地说:“你从来就没长大过。”

我懊恼地用筷子把一朵葱花戳进碗底,用粉丝把它盖了个严严实实。

葛萧说:“江水明又去抚顺了。”

我没好气地说:“没有悬念的烂尾剧,肯定还是会被拒绝。”

葛萧笑了笑,“他不是去找杜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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