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俐长得虽然不如红烟娇俏,但是很清秀,看着蛮顺眼的。她夺目的外表,却有聪明的头脑,所以父母给她取名叫黄俐。她左看右瞧,又不见了丈夫王二小,一摔手中的竹筐嚎叫:“没心肝的王二小!你又钻到哪里去了?”
聪明灵秀的钱小灵听后侧身瞅了瞅树后草丛一笑:“哟,俊媳妇子,哪里严实,就到哪里去找吧!”
黄俐看到钱小灵的丈夫李兆久也不在田里一撇嘴:“李嫂,还是说我哪,看看看,你那口子不是藏得更严实?”
钱小灵扭身寻找田里的丈夫李兆久,人无镐在,气恼得面对山石骂道:“该死的兆久,你快给我滚出来!”人们看到李兆久从大石头后面站起笑了起来……
到处欢歌笑语,红伟苦苦一笑,把镐头往地头一放,瞥了一眼倔爹红倔头,边解裤腰边向树后走去。正当他对着树桩撒尿之时,侯嫂从他身后窜出,色迷迷的说:“哟,红兄弟,躲在这里耍宝呢?”
红伟迅速提起裤子,羞怯的瞪着侯嫂:“你你你,吓死我了!”
侯嫂不羞不臊,探头,眼直勾勾地瞅着红伟的裤裆:“看你,嫂子还吓着你不逞?”上前,“啧啧啧,快叫嫂子瞧瞧里面的宝儿,不行嫂子给你暖暖!”
红伟裆湿尿流,羞愤得嘴巴都不听使唤了:“去去去,暖你家的候三去吧!”
侯嫂想起丈夫侯三那豆虫鸡一扭身:“哼,弓腰蚂虾,暖也是个豆虫鸡!”
红伟抖着手:“荤话、荤话,不理你了!”扎腰预走。
侯嫂旁若无人地上去拽住红伟的衣襟:“不理不行,哪里跑?”红伟挣脱急走。
侯嫂看着逃走的红伟心生怨气:“木头、木头,真是个木头!”
说起侯嫂,她可是村上出名的浪女人,长的没什么特别的,平时却就爱往男人堆里凑。茶余饭后,老少爷们凑一起打打扑克甩甩牌,总少不了她的身影。男人们总是故意逗她,甩出一张老王喊:“候嫂,你还要吧?”候嫂便扯着嗓子喊:“我要,我要,我当然要,我就要老王!”男人们哈哈大笑,“你还能上啊?”“我上,我上,我有炸弹。”她的尖嗓门引得远处的女人们指指点点,她却视若无睹。女人们管不住自己老公,便把恨水一古脑都泼到她身上,视她为洪水猛兽,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不为所动。她更喜欢招惹那些情窦初开的小青年,见了小伙子就挪不动腿,时不时的挑逗下眉清目秀的帅红伟。
红伟胆小怕事,更怕丢尽红家的脸面,所以,一见侯嫂就躲,躲不及就把狗剩或二晕子揉在她的怀里,为此,红倔头也没少跟他瞪眼珠子。
赵秀梅是实干的女人,她弯腰播种,心里却荡意回肠,疑惑的自问:“神奇、神奇,撒下的种子几天就能出苗了。”这时,黄俐追打着钱小灵赶到她的面前:“打死你、打死你……”
钱小灵迅速绕到赵秀梅身后哀求:“刘嫂、刘嫂,快救命啊!”赵秀梅直身一笑责备,“看你们,杏花一开就疯了!”黄俐不依不饶的追逐着钱小灵,钱小灵躲在赵秀梅的身后,“哎哎哎,俊媳妇,刘嫂说你疯了呀!”扑去,“好啊!你还敢耍贫嘴,看我不给你缝上!”钱小灵推着赵秀梅的背左躲右闪,“刘嫂,你看她呀!”赵秀梅伸手拽住黄俐的胳膊,“好了、好了,别闹了,快看红家的俊丫头吧!”三人侧身向山崖看去……
红烟站在山崖上望着远方,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出这个穷山沟。她知道,山下有个新世界。村里村外,一片天空,两个天地。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地方一天也不想呆了。她惆怅地望着出村的羊肠山道,自言自语:“唉,人还在心却飞了!”想着想着心里一紧,“听说外面很乱,什么馆、什么会,有钱的坏男人专耍漂亮的妞。”胆怯思索,“飞飞飞,飞出去会不会落入虎口?”随着微风吹拂转念又想,并自我安慰,“不会、不会,天那么大,地那么阔,偏偏自己会那么倒霉?再说,自己读完了高中,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想到这里苦苦一笑。
红倔头瞪着山崖上的女儿红烟,将手中的镐头往地上一顿,“哼”的一声蹲在地上抽起闷烟。
红伟看后马上侧身面对妹子红烟叫道:“小妹,快回来干活,天不早了!”回头,“知道了、知道了!”转身向下。
杏花山上的黄俐下着种,抬头看到丈夫王二小还在伸着脖子偷瞧红烟下山柔姿,上前狠狠地一捶他的背部:“没心肝的,你还没看够呀?”王二小一晃站稳脚根,看着怒眉的黄俐傻傻地干笑了两声,“嘿、嘿……”想起红倔头追打王二小,“笑笑!没记性的东西,忘了红家的大棍子夯在谁头上了吗?”王二小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没脸没皮,你还笑得出?”王二小蒙羞低头。
黄俐感到有王二小这样没出息的男人气愤,刚开始对他还抱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到他所行所为实在难以改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本性难移。所以现在心里对他有些恨意,更恨自己的命运。黄俐知道自己有守旧的思想意识。但也不能怪她,守在这个小山村里的人们,谁能改变延续多年的思想模式呢?对这桩不幸的婚姻只有妥协忍耐,但内心的痛苦与不甘只有自己知道。前途迷茫,所以黄俐很羡慕红烟梦想着有天能冲出这个小牢笼,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王二小急忙前走轮镐,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哎哟哟,摔死我了!”
“该该该,摔死你才好呢!”
“唉,到处是石头,害死人了。”呲牙咧嘴的看着地上的乱石。
“就你知道害死人,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害得别人有多惨?”
“哎哟,我的腚!”
“叫叫叫,你还干活不干了?”
“干干干,我这就干活行了吧?”
王二小爬起挥镐刨土,还没干一会活,脑子那跟弦又飞到红烟那里去了。既而又遐想到外面的世界是啥样的?外面的女人会不会都和红烟一样俊俏?梦想着外面的一切,突然想起离杏花村不远处有个城镇,哪里风光也很美,还有好多的酒楼,甚是繁华。
离杏花村几十公里外是美丽的水城,水城不是很大,但依山傍水,碧海蓝天,风光秀丽,是近年来发展起来的新型小城。街道整洁划一,城市绿化上做足功课,街中央都是花坛,四季花儿变换,永远是红红绿绿的一片。如果不是大山阻隔,杏花村的人们去趟城里就不用日思夜想了,因为从山脚下到水城也就一小时的车程。
这天,水城著名的“天外天”酒楼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其中的姑娘叫小翠,生的小巧玲珑,面若桃花,肤如玉盆,身材不高也不矮,散发出南方女子特有的气息,让人一见禁不住多看几眼。听说她家里很穷,除了二亩薄地别无他物,年幼的弟弟妹妹还在上学,穷怕了的爹娘轻信人贩子的花言巧语,竟把水灵灵的她交给人贩子带到这里。
小翠站在酒楼门前,看着华丽的门楼想起家乡传说的流言蜚语,战战兢兢的问贩子:“钱叔,你怎么把我和小菊分开了?”
“她去是聚仙阁,你来的是大酒楼,一样混钱的!”得意的看着酒店门楼。
小翠看着进进出出的酒鬼越想越怕,胆怯的绕到人贩子身后:“你把我送进酒楼去是不是?”
人贩子想着快到手的钞票,侧身一拉颤抖的小翠:“进去吧,里面跟皇宫一样呢,你做梦都没见过,到时候你只管吃香的喝辣的吧。”
“我、我怕,你不是说叫我进服装厂吗?”退步。
“你生得这么水灵,去那里不是委屈材料?”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在这个地方上班?以后俺还怎么做人啊?求求你钱叔,快把我带走吧!”挣扎这哀求。
人贩子紧紧抓住小翠,利着两眼,生怕到手钱长了翅膀似的:“我以答应老板了,不进也得进!”
小翠双手使劲拍打人贩子:“不进、不进,就不进!”
人贩子恼怒,狠狠的抓住小翠的两只胳膊用力一推;“死丫头,到这一亩三分地给我老实点,你还想不想叫你爹娘活了?识相的就乖乖的给我进去,否则先破了你的相,老子吃的就是这碗饭!就凭你这小胳膊绿豆腿的,你还能斗的过我?”此时人贩子把小翠的两只胳膊反蹇到背往前一推,“你快给我进去吧!进去了别给我哭丧着脸。”
“哎哟哟,我的娘!”由于双手倒背,失去平衡,小翠被人贩子推了一个趔趄,踉踉跄跄进了酒楼……
小翠被人贩子推进酒楼,看着炫丽的大厅一阵心慌,这时几位客人围拢过来嬉笑,人贩子拉起小翠就往里走……
小翠被人贩子带进酒楼走廊,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些脸红脖子粗、东倒西歪的酒鬼们,不自觉的倒退躲到墙根,人贩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走走走,”羡慕的看了看酒鬼,拥着小翠,“快走,上二楼。”小翠走着,听到包间里传出男男女女阵阵尖叫和戏闹声,她心头一颤被人贩子带上二楼。
人贩子拉着小翠径直来到二楼一个房门前停住脚步,轻轻敲门,而后推开,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走来,看着小翠娇嫩的面容奸诈的一笑:“不错的一个山里的姑娘吗,老钱,这次亏待不了你。”
人贩子看到老板欢喜,急忙推进痴呆的小翠:“大老板,我知道你大方。”向前一拥小翠,“只要你喜欢山里的俊妞,过一阵子,我再给你多送几个!”
凝视小翠:“好好好,下楼去领赏吧!”
奸笑着退步而出:“嗯嗯,我去找老板娘了。”
小翠惊魂失魄的站在门旁,彻底掉进虎狼之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