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环抱,万里无云,从半天前那场大雨后一切都那么祥和。宁映云与小灵步过多座大山,来到了这连阳城。
连阳城并不富,但却是离上月派最近的城市,人十分繁多,宁映云二人走到了城中的最右边,步入一条青苔密布,并且还有积水的小街,没走几分钟就来到了尽头的一间平房,宁映云上前敲了一下那红木做的门,只见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位妇女,三十来岁,穿着百姓的平常衣服,一见宁映云,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到:“老爷,三年没回来了,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不是灵小姐吗,快进来,老爷我去泡茶。”
宁映云与小灵进了屋内,都是一副怀念当年的样子,小灵向墙边的石桌椅走去并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摩边上那苍老槐树,宁映云则四处环望,开心道:“多少年了,这个庭院,这三个房间和那个主厅,竟依然如故,对了张姐,映雪呢?”本说宁映云岁数大于这张姐,但毕竟人家为他儿子做了这么多年保姆,便叫上了这姐字。
从厨房传来张姐的声音:“少爷啊,在三房睡觉呢,老爷。”宁映云一听,微笑起来,只有一旁小灵看出他这是伤心的微笑。
他慢慢走向了三房,推开了门,里面摆设依久,正对面是一幅山涧水景,右边是书台上摆文房四宝,背后是一书架,上面摆满各类书籍,左边则是一张床,此时床上正睡着一少年,十二岁,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一头掩过额头的头发,比女子还要俊美,真让人想不到他是男孩,宁映云坐在了床边,用手轻轻抚摩他的头,就这样过了许久,张姐来到了房间里给他们送茶,宁映云谢过后,让张姐离开了房间,他沉没片刻,站了起来,转过身对小灵说:“灵,把那木箱拿过来。”
小灵一脸不愿,脸上写满忧愁,对宁映云说:“映云,这又何必呢?他是你儿子啊。”
宁映云又何曾愿意,那武林中无人不知的大侠,此时是心如刀绞,他闭上了双眼,片刻才张开,对小灵说:“我其实并不想这样,但这里面装的乃是初开天地时,盘古大仙未斩尽的黑暗,乃是人间,苍穹最邪恶,最可怕的魔物,名为‘煞冥’,唯一控制此物的方法只有一个,便是将它用真气包住送入一人的大脑,让其在里面吸收灵气,鲜血才行,我本想放入自己脑中,可我仇家太多,不知何时会被杀,到时对方得此邪物,必将天地颠复啊!”
小灵听到这儿,也只好低下头。
远处,恶血教,一老人看到眼前这些逃回来的手下心中大怒,一拍自己坐的上椅,竟让椅子陷进地下一尺,那些手下大惊,连忙跪下,这老人缓和了一下心情对这几人说:“你们与四暗队一起把那宁映云走过的地方全布搜一便,将功补过,滚!”
又回到了宁映云这边。
只见宁映云在空中画出天龙阵,将真气包住木箱,再缓缓打开,取出里面的一黑色珠子,再用更大的真气包住此珠,用太极阵包住其煞气,虽宁映云乃得道高人,但也不禁气息不定,大汗淋淋,最后他将此珠放到了自己儿子头上,只见此珠竟透过血肉进了他的大脑,此时宁映云才喘了一口气,看着儿子苦叹了一声,一会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蛋,一本劲云剑法,及跟了他多年的霜雪刃尽给了他,之后苦道:“儿子,你虽不会死,但却会因此物,将来必是生不如死,父亲把一身宝物给了你,你定当好好使用,总有一天爹会回来救你。”之后他竟第一此留泪。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俩从三房里走了出来,和小灵一起向张姐告别,之后又离开了这多年怀念的地方。
而这孩子,将成为让天下大变之人。
黄昏涌来,大地多了几分可怕气息,在连阳城外,那批魔教兵马以然来到,过了一个时辰,天完全黑了,领头的那人一声令下,魔教大军几十人攻入连阳城。
映雪那水一样的大眼终于睁开了,他揉了一下双眼,走出房间,直步向厨房走去,张姐正在砍柴,见映雪走了过来便说:“少爷,老爷今天回来过,还去你房间看你来着,怎么饿拉,好马上做饭。”
“张阿姨我桌子上怎么有一大堆东西啊,还有个蛋,是今天晚”这‘饭’字还未出口,只听连阳城内哭喊声四起,映雪回头一看远处好多房屋上燃起了大火,映雪一惊,张姐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因为这里很影避所以,明明在城门口却还没人找到,但这毕竟只可瞒一时,不一会就有人踢门了,映雪下意识躲在了张姐后面,不多时四个魔教人冲了进来,这一个个魔教人身穿黑衣,面带口罩。看了这二人一眼,眉头皱了一下,轻叹了一声,显然认为这儿没自己想找的东西,但还是向前一步道:“有没有一个叫宁映云的人来过?”
他那沙哑的声音让映雪一怔,他知道对方在说自己父亲,张姐也心头一惊,但面不改色,反口骂到:“妖人,你们做恶多端,还不快滚出去,我这儿没什么宁映云。”在张姐身后的映雪大气不敢喘,伸头向那领头的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狰狞的眼神,显然这魔教的人被张姐这么一骂极其气愤,过了一会大笑一声,拔起身旁一人的刀,一刀向张姐砍去。
映雪只觉得天空顿时静了,风也停了,眼前那照顾了自己多年的人也倒了,血如伤心的泪水喷在了自己脸上,映雪一怔,双眼暗了下去,如失落的小鸟,双眼缓缓流下了两行泪水,他心如停了一般,低下了头看着这个照顾了自己七年形同母亲一样的人,他低声抽泣,抓紧了地上的小草,直到抓碎,也许是那无法报护眼前亲人的愤恨吧。
魔教的人看了他一眼,并未杀他,那领头一挥手,所有人都离开了这小小的庭院,只剩下了那痛苦的映雪,他就如树上落下的枯叶一般跪在那里。
亲人在这一瞬便没有了,那么快
从此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从此就只剩孤独了。
而那又是谁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