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诺看着少年眨眨眼,来了点子:“小朋友,你看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游戏,你赢了我请你喝酒、吃饭、住宿,在无名镇所有花费算在我千诺身上,如果你输了,和我们说说你要办的事,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只赚不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不许拿假话忽悠我,你的道行还差远着,说的真话假话我一听就知道。”
少年问:“什么游戏?”
“你是武士,我也是,我们较量一下!”
“怎么较量?”
“你放心,我不会以大欺小,你背的剑不小嘛,很唬人,拔出来,我赤手空拳,这样公平吧!哦,怎么不拔出来?是不是木头做的?我早就看出你小子很聪明,知道出门在外怕被人欺负,故意拿把这么大的木剑吓唬人。”
千诺说话时,不知不觉已经站起来,脸靠近少年人俯视着,明显挑逗对方发火,他要知道少年究竟有多少实力,只要动起手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理他,逼迫他说出真相。直觉告诉他,少年突然出现绝不是偶然,本镇很有可能会发生重大事件。
至于如果打起来,会有什么结果,千诺心里早就衡量过了,就算少年再怎么聪明,资质优秀,也不过是个孩子,生下来就开始练功夫,才不过二十多年,我有六十多年的功力,实战经验、社会经验各方面都占有绝对优势,如果让这小子在社会上闯荡几年,结果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闭着眼睛打赢他也没问题。不说别的,我的体重是他的三倍多,身高比他高将近两头。站着不动任他打,也把他累趴下。
“算了,算了,他只是个孩子,出门在外的,挺不容易。”小胖子有点看不下去。
“别插嘴,你们知道什么!”千诺并没做太多解释,回头瞪了一眼,吓得小胖子不敢再说话。
少年仍然稳如泰山坐在原地,仍然轻轻摇摇头,不为所动。
“喂,不至于胆子这么小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切磋切磋,点到为止,你有剑怕什么。”
少年仍然摇摇头。
“喂,小朋友,你这是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少年有些迟疑,碰上个狗皮膏药、蘑菇头,这没完没的,到哪算一站?可万一动起手来,分寸不好把握,看这人大把年纪,还这么好勇斗狠,也不是好货色,可能是当地地痞流氓,我输了,他一定会得理不让人,我赢了,把他伤了,更不好办,决不会善罢干休,毕竟这时人家的地盘。可话说到这份,不打不行,大不了打完就跑,没午饭吃罢了。
“哎,好吧,刀剑无眼,大叔,我们切磋切磋拳脚吧。大家点到为止。”
“哦?好小子,哈哈哈哈,这才像个男人嘛。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听你的,比拳脚,不过我不会欺负你,我只用三成功力就够了。你这身上七七八八的这么多零碎,怎么动手,你先收拾收拾,把东西放下。”
少年把随身包袱和大剑放下,提了提鞋,紧了紧腰带。运动一下,这才满意。走到宽阔地:“大叔,收拾好了,请吧!”
千诺俯身偷偷对叼酒杯的说:“一会打火了,万一那小子来拿剑,千万别给他,听见没有?我怀疑他是山贼密探。”随后跟着少年走到空地。
叼酒杯那位现在倒是很安分,很久没见过这阵势,这比花钱看戏热闹多了,比武大会也不过也不过比武而已,哪有真刀真枪的刺激。他很好奇,瞪着放在桌上的大剑,真是木头的么?想俏俏拿起看看,没拿动,两只手拿还是没拿动,站起身来两手才勉强拿起,颠了颠,没想到比想象的还重,冲着千诺喊道:“千诺,这剑不是木头的,是钢的,好重!”
千诺这个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后悔没把这个猪头挂在酒楼上做酒葫芦,回头喊道:“很好,我知道了,你真是太聪明,这都让你发现了,我要奖励你,把那把大剑叼在嘴里吧。”
叼酒杯那位一听傻眼了。
“小朋友,来者是客,你先动手吧!”
“大叔,还是你先来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
“没有听错,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看不出,骂人都这么有水平。现在可不是装谦让的时候!那我不客气了,接招!”
说罢,千诺一击重拳朝少年面门打去,没见少年如何动作,拳头已经走空,贴着左脸颊滑过,又是一击左拳朝少年太阳穴打去,少年依然轻轻躲过。不多时,千诺已经连续打出十几拳,却没碰到一下少年衣角。而且看起来少年并没怎么动,那条受伤的腿根本没看到动过。
千诺停手说道:“喂,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告诉你,我可是比武大会的亚军,在无名镇十几年没遇到对手,如果战胜我,我就承认你是冠军水平。”
瘦子听到这话,不禁讪笑:千诺治安官在武大会的亚军前面“忽略”了“十八镇”三个字,目的是像让对手感觉这个比武大会冠军档次更高。在无名镇十几年没遇到对手,这话是真的,因为十几年都没见过千诺打架了。
“大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寻找更好的时机反击。”
“那就好,就怕你没机会反击,小心了。”说完,千诺又是一击重拳,夹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向少年当胸打去。怎么看也不像是用了三成功力。
少年侧身躲过右手拳锋,双手抓住千诺粗大的小臂,用力顺势往怀里拉去,两人身材相差太大,其实少年单手根本抓不牢千诺的手臂,就算这样,少年扣住千诺上臂的双手也根本无法合拢,同时少年右脚向千诺右小腿踢去,此时千诺的重心全在右腿上。根本无法维持平衡。在场众人只听得“轰隆”一声,像是倒了一座大山,比武场地顿时扬起烟尘。
这下把千诺摔得不轻,半天才爬起来:“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心中暗想:下次敢再摔我,我就把你压在下面,我就不信压不出你屎来。
“小子,看招。”这次来的更猛烈,拳拳带风根本不给喘息之机,不过,这次千诺小心很多,攻击虽然猛烈,但也注意防守,特别是脚下。几十拳打出去,依然碰不到那少年人,只见少年左躲又闪,慢慢后退。脚下并不见怎么动作,距离千诺也不远,但就是打不到。
千诺此时有点冒汗,一是体力消耗很大,另外有点心里没底:这小子究竟什么人,真是深不可测。再怎么说我也是比武大会的第二名,就算有点水分,总归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想到栽在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而且还受伤了。如果没受伤,我现在可能被摔十个跟头都有可能。本来想威风威风。现在要考虑考虑如何收场,最好是体面的打成平手,不然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正想着,手里的动作有些迟缓,被少年抓个正着。只见少年还是那招,用力往怀里一带,千诺来不及多想,马上神经反射的猛地把拳头收回来。刚才计划顺势趴在少年身上的想法,早就吓没了。没想到少年此时的拉力变成推力,借着千诺自己的惯性,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推在千诺身上。千诺重心再次失去平衡,“轰隆”,身体向后倒去,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这下摔得比上次还重,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少年过来:“大叔,你没事吧!”
“臭小子,真有你的。”
“大叔过奖了,我只是投机取巧而已,如果正面和你较量根本没有胜算。这是小聪明而已,上不了大场面的,真正的打斗还需要大叔这样的,你的杀伤力绝对没人敢小瞧。”说完伸手想拉千诺起来。
千诺并没伸手,休息半天才勉强坐起来,扬起脸打量着少年:“小子,嘴够甜的啊!不过你先别得意,就算小聪明你也没找到便宜,刚才明明是平手,开始你拉我一个跟头,刚才本来是我拉你一个跟头,不过一时手滑没抓住,才自己摔倒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是,是,我们算平手。”
这时千诺才伸手让少年拉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哈哈哈……今天打得真过瘾,十几年没动过手,没想到退步这么多。哎!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有缘,在无名镇所有的开销算我千诺的帐上。”
“大叔,这怎么好意思,初来此地,能认识几位朋友我已经很开心,本就应该我来请客,再说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无论如何该我请。老板,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