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不合的两人出山后便各自分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到一年功夫,天下第一杀手,封喉浪子风兮兮的名号便如火如荼地传开来。而龙超雪则漫不经心,先去赌场玩一圈,再到洞庭逛一逛。完了之后觉得哪里都没有残门岭的生活自在,于是抬脚又回去了。
风熙言很少回来,偶尔的碰面也只是为了
庆贺师傅的寿辰。他的寿礼一次比一次名贵,什么虎参,肉芝,千年玛瑙,灵兽裘皮等等等等。显然他这个杀手已经身价飞涨,不比从前。
龙超雪对那些物品避之惟恐不及。所以当风熙言第一次送给她一块价值连城的龙形活玉时,她只是看了看就随手放在一边。打那以后,风熙言没有再送过她什么东西,她也落得轻闲自在。
原本以为,她跟风熙言不会有什么交集,两人就这样平常地过完一生互不相欠。然而一切都在半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被改变,他们不再是师姐弟的关系,而是成了陌路人,甚至是仇家。
怪只怪自己不好,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地跑出来赏月喝酒。
那个夜晚,是他们师姐弟有生以来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喝酒。瀑布,巨石,冰冷的水潭,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是寂寥还是高傲,无从知晓。龙超雪忍不住侧过脸去看了看半天没有言语的风熙言,意外地发现了他的脸部轮廓竟然是那么的好看,精雕细琢就像玉器一般。那眉眼如此清冷,唇角含情未露,虽然在年纪上还只是个未脱稚气的少年郎,却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风韵和气魄。
姐弟俩各自抱着一坛桂花酿,除了沉默,就是咕嘟咕嘟地灌酒。坛子很快见了底,龙超雪摸摸发烫的脸颊,再次看向风熙言,他的脸却没有变色,甚至没有波澜起伏。沉寂了片刻,他静静地回过头来,也看着她!
龙超雪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月光下他的容颜,真的美得叫人窒息!
还在沉迷之际,他却已经凑上前来,气息近在咫尺。
“啊!”龙超雪正要躲避,却被他捧住了脸颊,魅惑的声音响起,像姑苏寒山寺的钟声般低沉,又像田中的麦笛般轻柔。
“别动。”他说,紧接着一片柔软的触感覆盖在自己的唇舌上,淡雅的酒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实在令人心驰神往。他顺手解开了龙超雪的发辫,深褐色的长发顿时泻了一肩。
风熙言的舌尖就像一条灵蛇一样在她的口腔里来回穿梭,试探着另一条丁香小舌的反应,轻轻一触碰就离开,然后再更加缠绵汹涌地席卷而来。风熙言的臂膀相当有力,龙超雪只觉得自己的内力都要被他的双臂吸收干了。
好像被摩擦了一下,风熙言不快地皱起了眉头,修长的手指伸入龙超雪那件粗糙的外衣,三下五除二地把它解决掉。满意地看着仅剩下肚兜的龙超雪涨红了脸,他低头一阵轻啄,龙超雪讷讷地出声:“师弟……”
“叫我名字。”他低声地命令,惩罚性地蹂躏了一下那片红唇,“以后都不可以叫我师弟,听到没有?”
“熙……熙言。”
“这才乖。”
龙超雪忽然一呆,他该不会……师傅才死了多久啊?这臭小子就吃起窝边草来了!
“等等,师弟——”她急忙推开他,急着爬起来。
被推开的风熙言很不满意,“我说了,叫我名字!”
“熙言。”她说。看他点头之后连忙补充道:“师傅尸骨未寒,我们又是同门师姐弟,做这样的事情也太伤风化了吧!”
风熙言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龙超雪知道刚才说的话不符合自己惯有的性格。她向来也是视规矩如狗屁的人,怎么现在一本正经地扮起淑女来了。但是不这么说,难道讲“兔子不吃窝边草,师傅说不定在天上看着”这样没品的话吗?
别过头去的风熙言忽然抱住她,就地一滚,两个人从巨石上掉下来,“通”的一声砸入底下的水潭里。瀑布声哗啦啦地掩盖了龙超雪的尖叫,毫无预示的水流袭来,又冰冷又呛人,龙超雪拼命地挣扎,奈何被一双手臂钳住,动弹不得。
难道她堂堂山间怪客的传人,竟要淹死此地?好没品的死法,她不要。
但是想归想,她的意识还是渐渐地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