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千万重无法逾越的山峰。
手机里传来陈晨的简讯:怎么那么久没个气,还活着吗?陈晨。
陈晨是我的铁哥们儿,我们之间从来都挣扎在你死我活中,至今也未分出输赢。而通常越是分不出输赢的战争,越是会给战斗双方增加依依不舍的恋战感,所以,我们恋战着,我们快乐着。
我回复了陈晨的信息:托您的福,留着最后一口气等你比我先睡。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我短信里的老地方是我们每次聚集在一起开战的地方,“恋神”咖啡厅。
第一次看到这家咖啡厅的名字我以为是老板会是一个信教徒,否则也不敢轻易宣扬自己的恋神情节了。但后来陈晨告诉我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之所以能开这家咖啡厅是因为他偶然一次买彩票中了奖,得到这笔意外之财对他来说就像是上天有意赏赐给他那样,完全是神的旨意。
而自那之后,咖啡店老板更是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陪伴他一生的那个人,所以爱喝咖啡的他才同妻子一起用这笔幸运之财开了这家咖啡厅,并自制了一款咖啡取名“恋神”咖啡,而这款咖啡其实是这家咖啡厅的招牌咖啡。
一个小时后,我和陈晨先后出现在咖啡厅里,只是这次陈晨比我先到,战争的主动权在他手里。
第三章有关友情(3)
一进入咖啡厅的大门,我便开始四周环绕着周围陈晨所在的位置。
坐在中间大厅里的几乎是朋友关系,坐在角落里的基本是情侣关系。
我以为陈晨会选择靠近厕所的位置,并且把正对着厕所方向的那张椅子留给我。要想在战争中取得优势就要先在对方心理上重重一击。随后就是地理位置一定要选准。
不过这次我想错了,他选了靠近窗户的一角坐下,看到我之后就不停地向我招手,招呼我去他那边。。。。。。
一个冬天没有见面,陈晨还是老样子,整体像根骨瘦如柴的筷子,只是脸上多了副白色镶边的眼镜,我上下端详了他一遍,斯文了不少。他见到我的第一表情就是嘴角使劲的颤抖了一下,或许是他的神经末梢出现了问题。
陈晨:你什么眼神呀,我招呼你半天你都找不到。怎么着,是不是好久没见,有点想哥哥我了。刚刚又这么仔细的打量我,是不是对我有心动的意思了。”
陈晨的嘴部神经末梢继续颤抖着,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猥琐。我向后理了理眼前的那几根挡住视线的头发,从包里拿出我的彩色眼镜戴上,我很清晰的看得到陈晨的脸以及他面部的每一个表情,像我一样,正值青春期,全挂满了点点的红色点缀。
:这下看清了,哟,你也内分泌失调吧,瞧这一脸的小花儿,真漂亮呀。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对了,我倒是真的想你了,你说你要是再瘦那么一点,那该多好呀,直接在冬天的时候当柴火一把烧了,一了白了。省得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心烦。
陈晨:一点没变,最毒妇人心,把我一把火烧了,你忍心呀。不过我知道你也称不上妇人,顶多就一小丫头骗子。
陈晨的语气僵硬,他的笑里藏着蔑视与不屑,他总觉得我对他来说是一个恶人,而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女孩子,大多数都应该更偏向淑女。
他抬头看了看同样戴上眼镜的我,我看到他眼镜框里的眼珠子随时快要掉出来,不知道我的眼镜里是不是有脏东西,我赶紧重新摘下眼镜,在确定镜片很亮的同时继续挂上我的耳朵。
陈晨:哟,原来你许乐也是个近视眼呀,还装什么亮晶晶呀,还不是要把眼镜戴上。不过戴了眼镜以后看起来就好多了,这下我总算知道你不是瞎子了。再说了,你要把我烧成灰那不反倒成全我了。风一吹,我倒好了,四处游荡去了,你可就别在轻易想见着我了。
:我怎么就这么想成全你呢。这你放心呀,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就尽管四处游荡去,天大地大,都是你家,想你的时候我就从地下抓一把沙子,怀念一下你化成灰时的样子。
陈晨:您能让我安心的多活几年成嘛,服务员,来两杯咖啡,一杯加糖,加牛奶,一杯只加牛奶,不加糖。
陈晨一边伸手做了个召唤服务生的动作,他抬手的瞬间我看到他的手指很长,中指与食指不停的挥动着。
我突然发现陈晨也是十分绅士的,叫服务员也可以叫的如此有魅力,最重要的是他没等服务员开口,就已经先做出了口头行动,并且他想要的即是我想要的。
这大概就是朋友之间的心有灵犀,不需要说只需要想。
第三章有关友情(4)
:陈晨,发现你真是我好哥们儿,还知道我喝咖啡不加糖,看在咖啡的面子上,我就忍耐一下心中战火的冲击,再多看你个几十年吧。”
陈晨:这还像句猪话,不过你也真够可以的,咖啡那么苦,你也不加糖,怎么喝呀。简直就是异类。
:等等,你前面那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不得不说“猪”是一个让我敏感的词语,这不禁让我联想到很多有关“猪”的画面,当然除了拥有神通的“猪八戒”。因为它是幸福的,身边总是有无数美女陪伴,想吃就吃。
而我此时想到的确是那些被送进屠宰场即将任人宰割的饲养猪,吃的越肥,离被宰的距离也就越近。可如今的社会里不得不承认有些猪在被挨宰前其实也是幸福的,它们像人一样住别墅,吃好喝好,甚至令人都羡慕,即使最后还是要被宰,它们也不枉过了一把上等“人”的生活。
如果猪可以说话,我倒确实想听听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是怎样评价人类的。
或许住豪宅的猪会说人懂得享受,却依旧残忍着。
而被注了水的猪在说人真的很聪明,聪明的可怕,可怕到它们难以想象人类将它们处“死”前,也要大作一番它们外表的修饰,让其变成为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我的思想停留在这一刻,一个憨厚的物种身上,陈晨有些不耐烦的喝了一口咖啡。
陈晨:我说那么多句了,哪句呀?哦,我说你是异类,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太对了。你想再多听几遍。
:不对,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陈晨:没了,我发现你怎么现在脑袋迟钝了呀,我说什么,你自己也不听清,让我重复来重复去的。知道我最烦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