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忠告吗?可是我的爱情又该在哪里呢?
一个下午顾妈妈都在给我们讲述爱情的真谛,只是我不明白她在讲这些的时候,有没有好好考虑关于自己的爱情。还是爱情,如果作为旁观者,都是简单的事情,但是当自己陷入其中的时候就会变成了理不清的线团。如果她知道小羽和顾蕾曾经都是那么恨他们不耻的爱情,她又会怎么想?
在顾妈妈的身后究竟藏着多少个男人,小羽的爸爸顾业展真的是她深爱的一个吗?那么江哥是谁?职业的关系,我对一些隐蔽的儿女私情的事情总是充满着好奇。
桑铭整个下午都没有迈出房间一步,也许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越来越抗拒,却又越来越身不由己地去想念一个人。可能每个看似坚强的人,在他们的背后都会藏有一段忧伤的往事,由于这段往事,他会变得固不可摧,却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暗自流泪。我需要配合他这样的行为。
夜很快降临,小羽的死让顾蕾爸妈无暇招待我们,晚饭是江岩做的,我们几个简单吃了点,各自回了房间。既然不能帮忙,那也不能添乱。
顾妈妈的手工了得,一个下午给小羽做完了所有的东西。桑铭本来预计第二天离开居安里,但是因为小羽的死,也因为江岩对这里恋恋不舍,他动了恻隐之心。其实在人的潜意识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对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恐惧,害怕有一天会被莫名其妙地拖进死亡的深渊。
夜,因为太多的情绪,带着微笑的诡异。天空没有一点光亮,垂丧着脸,山里的风停了,好像在给小羽默哀。
小羽的死和顾妈妈的话让我进了房间之后,很久都没有睡意,我想起小羽那张纯真的脸庞,他曾经是怎样努力想获得顾蕾的微笑,又是曾经怎样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一个人熄了灯,躺在我躺的位置,对着头顶的星空傻呵呵地笑。我觉得毛骨悚然,虽然小羽是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桑铭从熄了灯后就没再说话,晚饭的时候他的精神似乎还是处于很萎靡的状态。我一直觉得他是存在的,习惯性地躺在我旁边。却意外地没有摸到他那庞大的躯体。
桑铭。在黑暗中我叫了一下。
没有回答,我屏住呼吸,甚至都听不到这黑暗的空间里有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
小羽弄的夜光贴已经跟黑暗融为一体了,后期加工的美丽总是有它限定的周期。小羽死了,它们也谢了。原本带点童话和爱情滋味的房间,此刻给人的感觉只有恐怖。那些不会发亮的星星好像藏在暗处的杀手,随时会给你致命的一击,让你去陪伴它们冤死的主人。
桑铭。我几乎哭了出来,你不要吓我。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黑暗中摸索。我闭着眼睛,害怕在黑暗中看到什么原本不属于人的世界的东西。可是那一刻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去寻找,不仅因为我需要桑铭,也因为害怕,我害怕他,突然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我害怕那些曾经在我梦里出现的场景在桑铭的身上也上演。害怕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跟我吵架,害怕再也没有人会在我无措的时候给我坚强的拥抱。原来在日渐的相处中,我对桑铭产生了依赖感,把他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完全可以信任的自己。
凭着对这个房间的了解,我的脚小心地踱着,黑暗中碰到了一双脚,像没有温度一样冰凉。
我的手触到墙壁,蹲下去,然后摸到一张有轮廓的脸,和脚的温度不一样,它有属于人的温度。我扑了上去,桑铭,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那是桑铭,只有桑铭的骨骼瘦得隔着衣服仍然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只有桑铭的怀抱宽大但是掉进去仍然像披着一件衣服一样严实,只有桑铭会让我有这样安定的感觉。
陆晓晓,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桑铭终于说了话。
我开了灯,桑铭正靠墙壁坐着,脸色涨得通红,好像醉酒的人,他痛苦地抱着双腿。
桑铭,你怎么了?你头疼吗?我把手放在他的头上,刚刚因为紧张,没有发现他的额头烧得很厉害,应该是疲劳,又睡在地板上导致的后果。他在发烧。
桑铭,你过来躺着,我去给你弄点水。我想把桑铭扶到那个临时的床上,顾蕾爸妈都不在家,不能求助。这种情况只有依靠我们自己了。之前虽然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但是也从一些电视剧的桥段里,看到很多发烧的人似乎钻进温暖的被窝,然后睡上一觉,第二天就会恢复健康的身体。
但是显然我是扶不动他的,一米八三的个子,照顾别人的时候的优势,在被别人照顾的时候就变成了劣势。桑铭自己好像也使不出劲。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被子拖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去厨房拿水和毛巾。
厨房在江岩房间的隔壁,我从厨房端了水,准备把江岩叫起来,他那么有生活经验,应该比我会照顾人。江岩的门关着,虽然没有门栓,但是仍然是可以合上的。这是我们这群外来人的习惯,关门睡觉。了解到个人更隐蔽的习惯譬如裸睡,我抬起手,准备敲下去,却听见里面传来对话。